黄昏的落霞总是变化多端,又让人感觉恰意适当,或者时光荏苒。
宴会的地点定在韩王宫的正殿,几根雕刻着盘龙伏风的柱子竖立在两边,门口守着一些侍卫,负责守门和暂管宾客的武器。
韩非和张良早早到了殿里,古政低调的从旁边坐到两人的后面,不引起众人的注意。
张良见古政回过头朝古政微微一笑,他还是对古政抱有一定希望的。
不一会儿,六国的一些使者也入了席,李斯和内史腾也不客气的坐进了上席。
好一会儿,韩王安才顶着小肚墩上了座,绽开油腻的脸盘扬着嘴角,只是眼神里却掩盖不住一丝忧愁。
韩王安端起一樽酒,道:“今天起宴的不仅是为了宴请诸君,更是我代表韩国向各国赔个不是,论法会举办的并不顺利,《鬼谷兵略》也被匪魁家的人盗了去,我韩国难辞其咎,我韩王安自罚一杯!”
于是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时间群臣有些喧闹起来,有些使者认为《鬼谷兵略》已经失去了,符合一些韩王安不与韩国树敌,促进两国友好往来也是好事,便也自饮一杯道:“韩王不必自责,韩国上下既然用心举办,我等自然也体谅。”
也有些使者不满韩国做法,便有些埋怨,觉得韩国居然连一匪魁家都抵挡不住,只是碍于君王的颜面,不好直言,只是小饮一口。
只有李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古政小饮一口,这古代的酒就是不一样,入口便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还能调动星海内的气流涌动,他闹任他闹,我只我世界。
等声音逐渐少了,李斯才缓缓开口道:“李斯觉得,韩国在这件事上应当付首责,《鬼谷兵略》首次现世,七国信任韩国才交任韩国保管,但是却在大会上边被人夺了去,我想韩国怎么说也应该给六国一个交代才是!”
韩王安一时语塞,交代?匪魁家当家两个上古五-六星,他起码要出动镇国将军级别的才能扫荡匪魁家。
可是这等人物多数被安排在领土守卫上,如何调动的过来??
李斯见寒王安不说话,便又浇了一把火,道:“既然韩王没有折,李斯倒是提议,韩王不如给每国割让两座城池,六国便不再追究此事,如何?”
此言一处满座皆惊,这一番话下来便想让韩国割去十二座城,韩国本就地小,这如何答应的?
古政感受的尤为强烈,韩非的反应最为大,一时身子都颠抖了起来,只听见韩王安犹豫再三才道:“李大人,韩国本就领土较小,你三言两语便想让我割去十二座城,实在是强人所难,不如我送给诸君一些韩国奇物聊表敬意如何?”
韩王安拍拍手,就示意下人去拿东西。
却不想李斯直接打断道:“《鬼谷兵略》本就是行军攻城之奇书,要想了结,当然也得以城为终。”
古政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斯,之前给他的印象李斯还是偏于谦虚,现在怎么却如此咄咄逼人。
莫非,秦国开始有动作了?
韩王安陷入僵局,这些年秦韩两国关系也不错,韩国时常巴结秦国,都已经成了秦国的小弟了,怎么李斯还这么为难韩国?
韩王安支支吾吾道:“李大人,十二座城实在过多,不如我给出六座城以表歉意如何?”
韩王安的话再次给群臣一个大爆炸,六国居然就这样轻易白得了一个城?一时间六国的人纷纷符合李斯的话。
韩非再也把持不住了,击桌而起,道:“家国领土,一丝一毫都不得割让!”
古政也赞同的点点头,嘀咕道:“说的不错,领土完整是一国最基本的原则。”
却不知道这句话已经被听了去,韩非一时投来赞许的目光。
韩王安眉头一皱,道:“那依你看,有何方法?”
韩非走出席位,道:“《鬼谷兵略》被盗,韩国纵然有一定责任,但是当时钦国内史腾大人一样有追击匪魁家,一样无法擒住匪魁家,这又怎么能全部责任安放在韩国头上,更何况,兵略本只是在韩国代管,是七国共同看守,论责任,七国理当同难。”
韩非话一出,一时间不少人觉得也言之有理。
但是,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
李斯哈哈一笑,提着一杯酒向韩非敬道:“多年不见,韩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李斯只开了一个玩笑,韩兄莫要当真,来,我敬韩王与韩兄一杯。”
李斯一饮而尽,道:“李斯祝韩国边境防卫如铁臂铜墙,不容他国进犯一丝。”
听了这句话,韩王安却越发紧张了起来,如果看的清,就会发现韩王安头上已经有些冷汗。
韩王安抚一下额头,道:“呈李大人吉言。”
古政在旁边看到也是绝了,一国之君却连定帝王霸气都没有,与秦国的臣子说话倒像是掐媚,又如何能治理好整个家国呢?
之后先是喝酒吃肉,又上了一批舞姬,足足过了几个时辰才散去。
眼见七国的使者离开了有一会,只有李斯最后被寒王安叫了去,不知道有什么事。
不一会儿,才见韩非满脸怒容的走了出来,愤懑之气不可出,道:“韩王安糊涂啊,他糊涂啊!”
张良下意识捂住韩非的嘴巴,看了一眼四周,道:“韩兄口中留心!”
韩非这才安定一些,道:“他叫李斯进幕后议事,我就觉得很不妙,刚才一去,果然如此,原来秦军早就暗伏韩国边境,李斯得知韩国失去了安国铃镇守国运,便不断用兵骚扰韩边境,韩王安为了议和,居然把南阳和周围两城割给秦国,真是糊涂至极!我刚刚想面议韩王安,他居然把我赶了出来!”
张良一细想,突然一惊,道:“南阳?那如果秦军真有犯韩之心,岂不是可以用南阳作为一个翘点把整个韩国吞食了?”
韩非痛心道:“如果秦真有犯韩之心,又怎么会因为几座城就罢手,这只不过是给秦国一个扳手,好把整个韩国打开。”
古政点点头,道:“确实,敌人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除非你永远的消失不见。”
韩非把两人悄悄拉到一个角落,道:“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等韩王安派出割南阳的诏书,我们假装匪徒中途截下来,便能保住南阳,尽量往后面拖,直到不了了之。”
张良一惊,道:“这可是灭族的大罪!更何况以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成功。”
韩非这才支招道:“所以我们需要找人帮我们。”
“谁?”张良内心有些煎熬,毕竟韩非是公子,灭族也牵扯不到全家人,但是张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