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 紧追不舍的猎人(1 / 1)把一盏清风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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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光之王的锋刃挥下,黑暗秩序建议与恐怖与绝对支配下的皇权与它们的女王—坎贝尔-提里奥斯的生命一起土崩瓦解,众圣的权柄,仅仅在数十年内就与它们的爪牙与蔓生的根系一同消失殆尽—我不能否认开启繁星时代的王者和勇士们的殚精竭虑,但每当回顾这段历史,就仿佛有乌云在我心灵的上空游弋—第一站,将是黑暗苟延残喘的森林深处,我或许将在那里,找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如我不能归来,愿玛利亚和我亲爱的史黛菈能原谅一个老人,一个深陷苦恼的研究者最后的任性—

—《荣光的残片》作者卡卡林-巴普洛夫在失踪后,在他最后出现的临时住所,被自然魔法的守护幻境妥善保护着的日记的最后一部分。

环绕在周身的奥能突然暴躁的发出一声尖啸,砂土与森匪的残骸被震碎的碎屑飞扬,似乎无可阻止的力量撕裂了岩石,甚至触发了宝盒的自我防御机智—化为实质的金色波涛汹涌袭来,凝固了周围飞扬的灰尘与空气,直到冲击在淡蓝色的半透明屏障上,留下几道肉眼可见的皲裂—

“冷静,肖恩,冷静,苍蓝赐予你创法者一般的伟力,可不是为了让你重现他们的结局—”

尽管在见到黑暗众圣们爪牙的尸体时,就有某种不详的预感环绕在心头,但当它最终为现实时,理智还是抵挡不住体内流淌的强大奥能带来的暴怒—最终吞噬了许多血脉术士的理智,让他们变为徒有力量的非凡野兽的“回归之诅咒”,也许遵循着相似的原理—

奢侈的召唤出带着尖锐冰碴的,元素之湖的冷水泼在脸上,来自面部的寒冷和刺痛终于让我们的奥术师蓝色的双眸中恢复了一点清明—暴躁的奥能,会逐渐将奥术师变的性格息怒无常—当书本上的常识作为现实不可抗拒的一部分降临己身,原来也是如此难熬来着—

远超普通奥术使用着对于奥能的敏感度,早就让契约灵奈尔“跃迁”到了洞窟的另一端—似乎是意识到伴随着某人情绪波动的奥能爆发已经结束,纤细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漂浮到半跪在地的肖恩身边—端正的跪坐着的她,蠕动着还无法发出声音的嘴唇,只好向伴随着身体颤抖,而散乱在肩头的及肩白发伸出没有持剑的左手—

“我没事的,伙计,没事的”用右手支撑起身体的肖恩低声嘟囔着,却没有抗拒那只半透明的手在自己头顶柔和的轻抚“既然狼群叼走了我们势在必得的猎物,那就要让他们知道,猎鹿的长刀砍在它们身上,是同等的疼痛—”

布洛克人的村庄中心的广场,同伴的尸体已经涂好了寄托同袍美好祝愿的膏油,整齐的摆放在火葬架上,却又突然有细密的雪从天而降,让好容易偷得一时清闲的佣兵们,再度忙碌的奔走起来—

女骑士双手抱膝,坐在原本属于长屋的,一根倒塌的横梁之上。刚刚完成看守任务交接的她,反而成了这喧闹场景中的局外人,呆呆的望着空中稀疏的冰晶与雪花纷纷落下,仿佛与名为“守护者”的巨人惨烈的战斗中唯一得以幸存的三人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一般,那个狼狈不堪的,总是惹人生气的施法者以一己之力打倒了强敌;而队长为了拯救自己几乎献出了生命,转化成了一个奇怪的灵体,至今说不出自己的姓名—

似乎只有自己,单纯是侥幸存活至今—能得以为王国继续效力,还是依仗了变的强大而陌生的那个家伙的情面—尽管可以感受到周围佣兵们或炽热,或崇敬的目光,妮蕾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倒是一股酸楚与不安在心中蔓延—类似的感受,可以追溯到三年前,自己偶然得知那个曾经在军中服役,冰冷如钢铁而从不关心自己的父亲,曾经为了自己骑士学徒的资格费尽心力的事实—

不远处年轻士兵们的惊呼,叱骂声和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骑士小姐的沉思—似乎是在运送葬仪用火把的某个冒失的家伙,不小心点燃了储存干草的临时仓库—丢下繁复的心思和情绪,妮蕾急忙向村中唯一一口水井处跑去—看来,就算还做不了什么的她,也没有清闲思考这一切的余暇来着。

—大家各怀心事的分割线—

“首先侵入这里的,是秘密之子,持有圣物“灰天平”的,黑暗众圣中的学者首领,和失去了最后的王族血脉,残存的灰精灵武士们”盘坐在洞窟角落的肖恩,正在努力梳理白银之书残卷的去向与踪迹—只要用来自血脉“浅蓝”赐予的“苍之创”的力量,缓慢破坏宝盒上咒语残存的活性,时空琥珀自然就会崩解,释放被静止的时间与空间囚禁的“飞虫”—但这注定是个相当缓慢的过程,从而给我们的奥术师先生留下了相当充裕的,用于思考“雄鹿”去向的时间。

“王国派遣的施法者小队,直接被时空琥珀所冻结,而森匪们尽管狡猾地利用了宝盒的守护结界,但也应该是仅此而已”众多的思绪和可能系在肖恩的脑中转动—即便对白银文书的价值一无所知,见到守护幻境和华丽的宝盒,哪怕比那个森匪头子更蠢的人,也应该知晓它绝非凡物的事实—

“那么,盗窃白银文书残卷的犯人,只可能是那位硕果仅存的黑暗之子,这样的话,越过诺达希尔的垂怜的方法,也就明了了。”要知道,“灰天平”即使在传承自赤足的魔女的十四件原初黑暗圣物中,也是极为特殊而诡异的存在—据说这件传承自众神时代的古老物品曾经是“信义之神”的圣物,直到众神陨落大地,它被原初之暗所诅咒为止—可以通过消耗血肉与生命,来完成一次违背世界规则的交换—将即将降临己身的灾厄交换至自己的信徒与追随者之身,对于这位以残忍而冷库出名的混血恶魔—继承了父亲残忍之血的他,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

“看来,在这一切的麻烦结束之后,讨伐苟延残喘的秘密之子查尔斯的行动,要加快筹措和准备才是—布洛克的异动,似乎证明这位黑暗众圣的孑遗,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从未有人了解过,黑暗密林的深处到底为何物—“灾难之翼”与“炽焰”两位黑暗众圣的殒身似乎将这里变成了扭曲之物肆意生长的乐园—无数声名显赫的探险家与学者追寻着可能的秘密与财宝进入深邃之暗,却至今无人能够归还—

即便点燃了秘密之神慷慨赐予的暗之新芽—一块巨大的,形状歪曲的枯木,也只能在无数邪物低语的黑暗中,仅仅照亮自己脚下而已—阿不都卡地尔父子与十四位忠于他们的武士,完全是依靠衰弱的老祭祀模糊不清的记忆前行—在布洛克人还没有因为连年战事人丁凋零之时,每隔二十年,便会将精心挑选的幼童蒙上双眼丢密林。能聆听秘密之神的低语,走出森林的便是下一任祭祀的,残忍的选拔仪式—即便已经衰弱到要四位武士抬着自己前行,老莱曼仍然在亢奋的,不休止的连连低语着,他所信奉的,已然为此几乎全部的神灵,那充满力量的心跳声越来越近—

众人终于在一片空地前停了下来—一把带有白银时代风格的高大靠背椅背对着众人,连同那个隐约可见的纤瘦背影—

“秘密之神啊,您卑微的子民”老莱曼连滚带爬的冲向前去,但那包含炽热与崇敬的声音,很快便变成了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令人背后发寒的吸吮声,一个干瘪的头颅被丢了出来,熟悉又陌生的脸上,仍然是那副谦卑而充满虔诚的表情—

“又是—这个—废物。”

低沉而迟缓声音回响于密林,从地面钻出巨大的藤蔓,将巨大的,沉重非凡的靠背椅扭转到面对众人的方向—巨大的,生有三对畸形尖角的头颅上,诡异张口的裂口中,尖锐的牙齿沾满鲜血—小阿卜都和他的武士们几乎要逃走,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冰冷穿透了所有的肌肉与内脏,无法动弹一根手指—

和头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瘦小干瘪如饿死孩童的躯干与四肢—有着尖锐指甲的五指稍稍紧握,武士们便血管爆出,肌肉绷紧—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从体内炸裂开来—鲜血,肌肉碎块和内脏飞溅在周围的土地和小阿卜都苍白的脸上,他已经叫不出声,但终于了解自己曾经崇拜的神灵,到底是怎样扭曲的存在—

但已经来不及了—无数黑色的藤蔓缠绕住年轻祭祀已经动弹不得的身体,黑色的尖刺刺破他的皮肤,让周身的纹绘的图案像火一般灼热—畸形两对翅膀和带有利爪的四肢,从曾经健壮男子的躯体里破“壳”而出—

“我的—使徒,保护我,排除—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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