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马维东事业顺风顺水的时候,马悦又开始给夫妇俩添堵了。
问题出在她开始处对象了。要是大专的同学也行,要是马维东和白雪同事的孩子也行,要是知根知底的也行。她偏偏把她中学时的一个小混混领回了家。
谁呢?就是韩会。先前说过,这个韩会要个头没个头,要长相没长相,要文化没文化,要技术没技术,老家还是外地的,不知根不知底,白雪这关就过不了。
“告诉你呀!他第一次来咱家,我没把他撵出去,是给你面子,下回再来,别说我把他骂出去!你才脚丫子大的岁数就搞对象,还笑话人家宝子呢,笑话人不如人,你趁早给我死了这份心!”韩会一走,白雪就跳老虎神了。
“我有自由恋爱的权力,我找对象,又不是给你找对象,至于你这样吗?你要敢撵他,我就上他家住去!”马悦亮出了自已的撒手锏。
“马维东,你听见没有?这大闺女,还要脸不要脸了,你不管啊!”白雪逼马维东表态。
“马悦啊,爸问你,你相中他啥了?”马维东语气平缓地问,他要确定,女儿是一时冲动,还是心里真产生了爱。
“他事事都为我着想,不怕脏,不怕累,跟他爸去抓猪,帮他爸杀猪,卖肉,他挣的钱都给我了。”马悦说。
“咱家差钱吗?你上学,家里少给你钱了吗?人家仨瓜两枣地就把你迷糊住了,你咋那么不值钱呢?”白雪气得发疯似的说。
“他爸妈也好,不象你,整天就知道美,人家朴实,不管谁去,都热情招待,不象你,嫌贫爱富!”马悦丝毫不让份地继续说道。
“马悦,你现在就谈婚论嫁,是不是早了点?”马维东为了缓解一下母女的情绪,和蔼地说。
“我们也没打算就结婚,我们要共同奋斗,五年后,我们要挣上50万,买楼、买车,然后再谈结婚的事。”马悦说出了计划。
“挣50万,能挣5万就烧高香了,成天跟猪打交道,一身猪粪味,把自己当猪卖了,也不值50万。马悦,你听妈的,咱们象你二舅家的小姐一样,找一个有钱人家,一辈子不用为生活发愁。”白雪软硬兼施地劝谏道。
“那不是我要要的,我要象我爸那样,从一穷二白起家,靠自已的智慧和勤劳创造自己的幸福家庭。只有这样,生活才有意义!”马悦油盐不进地说。
马维东感觉到了女儿的执着,也对女儿的人生观给予肯定,他明白了,女儿不是一时冲动,是动心动脑地决定。怎么办呢?得想一个让白雪和马悦都能接受的办法,才能平息这场内乱。
白雪气哭了,马悦也因为母亲不理解自己而掉眼泪了。马维东借此机会想出了一条计策。他对马悦说:
“既然你有五年计划,你看咱们这样行不行?让姓韩的跟我干,我看他是不是会用脑袋,又会动手的主。要是,我就收他为徒;要不是,你趁早打消这一念头。”
马悦还是小,理解为爸爸接纳了韩会,破涕为笑道:“还是我爸好!明天我就叫他来拜师!”
白雪懵懂了,问道:“马维东!你啥意思呀?我赶还赶不走呢?你却请进门了。不行!这馊货主意我不同意!”
马维东把白雪拽上电梯,到了二楼说:“你再逼孩子,她又离家出走咋办?把姓韩的拴在我身边,你有啥不放心的。你非要搞个鸡飞狗跳的才高兴啊!”
白雪一听是这么回事,便不坚持了。
第二天,马悦把韩会带到了她大姨家,韩会虽然长相不出众,但是会来事儿,买了看望病人的礼品去的。
马悦从小就和她大姨亲,因为她跟汤南英练舞蹈时,她大姨总去守着她俩,买好吃的都是两份,对她象亲生女儿一样。她总感到她大姨是她所见到的亲属里最慈祥的。
她跟她大姨学了昨天家里发生的事。她大姨说:“人这一生谁遇着谁都是缘份,你妈当初还看不上你爸呢,现如今多好啊,你爸多能干哪。我看韩会这小伙子也挺机灵的,让他跟你爸学上一身好手艺,也能象你爸那么能干,不也是一桩好婚姻吗?”
韩会第一次听到马悦的长辈夸自己,赞成他和马悦相处,心里甭说多美了。从此,他便成了马维东的关门弟子。
宝子跟他二大爷一年了,除了在照顾他二大爷起居和为人处事上有一些进步,偶尔献上两条建议外,在设计制作方面是一窍不通。马维东心中叹息:“马家在制造业方面恐怕后继无人啦。”
马维东凡事想得开,对宝子,他持儿孙自有儿孙福,能学会包容他人,去掉骄毛,融入社会就行了的态度;对马悦则持她能在我面前有说有笑,不走极端就行的态度;对白雪仍持只要她感到幸福就是自已最大的愿望的态度。
马三子听说市里出租车已经饱和,要停止新增出租车审批,实行报废更新制。他认为以后出租车执照一定会值钱。
他手只攒了两万元钱,想再买一台新车,先找司机开着,等宝子年满十八周岁,就让他考驾照。有工作了是门手艺,没工作,开出租也能安身立命。
但是,一台新夏丽,裸车3.2元,加上20%的附加费,再加上上牌照,办营运执照,全下来得6万。
他磨叽他妈借出了2万元,还差2万,求到了他二嫂。他知道,他二哥那,白雪当家,找他二哥,他二哥也得让他找他二嫂,不如直接找他二嫂,省得遭到二皮脸。
别看马三子长的五大三粗的,办事还小心眼,但是,嘴会说。见到她二嫂先是一番奉诚:
“看这家收拾的,象皇宫似的,看老太太侍奉的,象皇太后似的。我二哥有福啊!娶了个贤惠漂亮的公主,不象我呀!当初想要个和二嫂相不多的媳妇,模样差不多,心的却差远了。哎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相处多年,马三子是啥样的人,白雪再清楚不过了,一听他穿靴戴帽,便知有事相求。明知如此,但是,女人的通病是愿听奉诚,马三子的一番话,她觉得挺舒服,便故作嗔怒地说:
“我最烦用你时朝前,不用你时朝后,求人时满脸堆笑,一旦吃亏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了。别虚心假意地阿谀奉诚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功夫听你油嘴滑舌的!”
“那我就说啦?”马三子把借钱的事说了出来。
白雪说:“你干的是正事,也是大事,别说我手头有,就是没有,也得给你掂兑去!不过,我把的是公司的钱,你得写个借条,过后,你二哥追问起来,我也有个答对!最好写明白还款日期和违约责任!”
“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