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合宜态度冷淡,孙西华的哭声大了一些,她呜咽道,“我喝醉了酒,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他房里,等我醒来时,就,就”她一头扎进白听霜怀里,虽然没有放声痛哭,但那哭声也足以让人心碎。
“合宜你,你怎么喝点儿酒就管不住自己呢?何况,何况这宜姑娘还在啊!”良飞尘看都不忍多看他一眼,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没想到闹出这件事来,根本没法收场。
而面对良飞尘的质问,燕合宜冷着脸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孙小姐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冷言冷语刺激到了宜春,她猛的站起来,扭过脸对燕合宜说,“男人敢做不敢当,让我看不起!”她转身就走,良飞尘赶紧让莺莺追了出去。
白听霜叹口气说,“我说句公道话,西华是未出阁的姑娘,无论她和你发什么了什么,没发生没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衣衫不整的样子,传出去对她的名誉有损。燕公子,你看,是不是该对她有个交代?”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燕合宜娶孙西华了,燕合宜冷哼一声,走到正在抽泣的孙西华面前,冷声问道,“孙小姐,你苦心孤诣的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孙西华瞪大哭的红肿的眼睛,“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宜姑娘,你们有情在前,我忽然搅了进来,你自然是不高兴的。我愿意和她同为平妻,这样也不行吗?”
孙西华身为孙家唯一的继承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把姿态放的很低了。白听霜是打心里疼她,对燕合宜说,“就这么办吧,宜姑娘那边,我去说。”
“不行!”没想到燕合宜却断然拒绝了,“我才是孙小姐设下的这个局里的受害者,为什么要委屈宜春呢?孙小姐,我不会让你和她一起做平妻,更不会娶你!”
“你,你!”孙西华愣愣的看着他,忽然起身朝墙壁撞了过去。她的动作很快,白听霜想要拦都拦不住。只听“咚”的一声,孙西华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额头破了一片,有血流了出来。
这下就连良飞尘也看不过去了,“燕合宜,以前我敬你是个男人,怎么今天你就做了这不是男人的事儿呢?人家孙小姐失身于你,碍于情面没把你送官就不错了,你还这么对她,哼,良心让狗吃了!”
燕合宜说,“你什么时候也糊涂了,我虽然吃醉了酒,但也不至于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更何况,宜春就在旁边的房间,我怎么会对不起她!我倒要问问,孙小姐为什么要害我!”
“够了!”白听霜扶着昏过去的孙西华,对燕合宜说,“燕公子想要分辨个明白,也要等西华醒过来。先请你回房间去,暂时委屈一下。管家,管家,去请郎中来!”
平静的孙府顿时乱了起来,孙西华被送回自己的房间,郎中看过伤势之后,忧心忡忡的对白听霜说,“小姐伤了头,情况可轻可重。我只能先写个方子吃吃看,一切要等小姐醒过来之后再看。”
“您的意思是,西华她肯能”白听霜急的掉下眼泪来,郎中说,“有可能会失明,也有可能会痴傻,还有可能,会一辈子也醒不过来!”白听霜眼前一黑,跌坐椅子上,无力的挥挥手,让管家送郎中出去。
这一夜,白听霜一直守在孙西华的床边,默默祈祷她能平安醒过来。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一天一夜,孙西华一直昏睡着,不曾有醒来的迹象。宜春一早就和莺莺回了醉宵楼,燕合宜泰然自若的待在房间里,没有去看过孙西华一眼。
良飞尘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对燕合宜说,“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现在没别人,我心里总得有个数啊。”燕合宜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说没有,你信吗?”
“说实话,一开始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有点儿信了。”良飞尘说,“只是我不明白,孙小姐花了这么大力气,不惜搭上自己的清誉,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你?”燕合宜冷哼一声说,“她这么做,自然是要把我留在孙府,困在孙府!”
良飞尘是个聪明人,他一想也就明白了。尽管表面上看上去孙府风平浪静,但以孙西华一个姑娘家,是不足以服众的。尽管白听霜会极力帮她,但能帮到哪一步,孙西华心里是没底的。这时候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足以撑起孙家的人,然后嫁给他。
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孙西华认识的人有限。而在最近的接触中,她看中了燕合宜。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是不行了,一来燕合宜已经有论在身边,二来时间也不允许,所以孙西华才铤而走险。
“我早就看着孙小姐不简单,没想到她把主意都打到了你身上。”良飞尘说,“可是这件事就算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我看宜姑娘那样子,是生了大气了,你预备怎么办?”燕合宜只说了一个字,“拖!”
良飞尘暧昧的看了他一眼,“你看,还是得走这条路,不过宜姑娘那儿”燕合宜打断他说,“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拖延时间。”良飞尘道,“细和我说说。”
“我们来孙府,就是为了找出和凶手有关的线索。所以无论以什么方法留下来,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而且我昨天发现了一件事,管家和孔力似乎面和心不合,两人互相指摘对方有问题。我现在不便出去,你去找个可靠的人问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燕合宜说,“对了,那位孙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良飞尘摇摇头说,“还能怎么样,一直昏睡着没醒过来。白大娘守着呢,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她要是一辈子都不醒过来,你就得一辈子留在孙家。”燕合宜笃定的说,“放心,不出三天,她必然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