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食很可口，酒水也很美味，一直没怎么吃饭的楚飞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侯雪茹在上完菜之后就安静的离开了，不过眼神中依旧带着些许委屈。对此楚飞并没有太过在意，无论她和蒲啼是不是在演戏，至少现的结果是楚飞所想的那样，这就足够了。

蒲啼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一直默默的看着楚飞，整顿饭几乎是在沉默中渡过的。

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楚飞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喷出一口烟之后说道：“你还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吗？”

“没那么讲究。”蒲啼笑了笑，晃着酒杯接着说道：“这些事情挺倒胃口的，我怕你把这些菜都浪费了。”

这话立刻让楚飞想起了在景怡康复中心中见到的场面，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挺倒胃口，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那里是那样的，出来反而没什么事儿，这个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变化吗？”蒲啼瞥了一眼外面的阴沉沉的天空，“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慢慢你就知道了。”

看着有些不解的楚飞，蒲啼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对了，你怎么知道景怡的事情是我干的？”

“对于像咱们这样的人来说，想调查一些事情比普通人要方便的多。”

楚飞点了点头，就好像陈醒能够侵入被人的意识他自己可以审判目标生物一样，所有能够见识到真实世界的人肯定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之前他没有发现这一点，现在听蒲啼一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活下来的人不止能够见到真实的世界，还都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说完之后楚飞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这两件事应该没有必然的联系，当初奈奈说让我见识真实世界的时候，我还不会。。。”

蒲啼望着楚飞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赞赏，笑着说道：“你很冷静，并没有因为突然发生的变化丧失理智，也没有因为突然拥有的力量而盲目自大。这样的话，你应该有机会活的久一些。”

“首先你要记住，能够见识到真实世界的人并不多，但是拥有能力的人却并不少。这些人能够感知到那些家伙的存在，但是他们所见到的和你所见到的并不一样。”

“你能看到吗？”

听到楚飞的话，蒲啼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前说道：“我看不到，所以我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让你们会那样的恐惧，以至于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彻底精神崩溃。”

蒲啼的样子明显是有话没说完，不过即便是他不说，楚飞也能猜到，那肯定是段极为悲惨的回忆。

两个男人在读沉默起来，一个望着窗外发呆，一个默默的抽着烟。

“其实。。。侯雪茹去安排人暗地里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我是赞同的，毕竟很多悔恨是可以避免的，没必要因为互相猜忌而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半晌之后，蒲啼突然开口，接着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楚飞，满眼都是浓浓的伤悲。

仿佛受到了蒲啼情绪的感染，李芸离开时的画面再度出现在楚飞的眼前。

对未来的眷恋、对爱人的不舍以及对孩子的宠溺，李芸的手垂下的那一刻，楚飞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很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成了他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痕。

“有没有可以让人复活的能力！”

楚飞冲口而出的问道，但是这话刚一出口他就醒悟了，这个问题问的太多余了，如果真有那样的能力，蒲啼的表情可能未必会这样的悲伤，但是在他的内心依旧带着幻想。

听到楚飞的问题，蒲啼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换成了一副笑容。

走过去把手放在楚飞的肩膀上用力的握了握，蒲啼坚定的回答道：“我相信一定会有这样的能力，我们绝对不能放弃希望。”

看着楚飞低头不语，蒲啼拿着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楚飞面前的酒杯。

“叮！”

仿佛被唤醒了一样，楚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错，绝对不能放弃希望。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对于楚飞的态度，蒲啼觉得非常的满意，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迈步走了过去。

“拥有能力的人，或者说那些精神敏感的人，是可以感知到那些家伙的存在的。但是因为认知的偏差，有人将他们视为神明，有人将他们视为魔鬼，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那些东西都是超越人类的存在。”

楚飞一边听着蒲啼的介绍，一边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去，手指依旧慢慢的敲着膝盖。

“正因为此，有人觉得与那些超自然生物接触过的人是圣徒，有人却觉得那些人是异端。。。”

“所以。。。猎杀我们这些幸存者的人就是认定了我们是异端喽。”楚飞低声的接了一句，“但是他们怎么能够判断出我们是与那些东西接触过的人呢？”

“我不知道。”蒲啼摇了摇头，“也许是某种能力，也许是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我和你眼中的世界都不一样，这一点我没有机会去求证。”

“没法坐下来谈吗？如果能够联合起来，也许对抗那些东西的几率会高一些。”

楚飞提出了一个合作的建议，毕竟对于他这种见识两次那些超自然生物威力的人来说，他很明白单靠一个人想要做什么是很难的。

“没那么简单的，我们和那些猎杀者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靠谈话可以解决的，毕竟是从古早时期就根深蒂固的执念，想要短时间扭转过来是非常难的。”

蒲啼的回答让楚飞楞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古早时期？”

“没错，你总不会以为它们是近现代才出现的吧？其实很早以前它们就已经开始在人类社会出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将神魔之名灌注到它们的身上而已。东方捉鬼降妖的传说，西方魔女异端的审判，其实都和现在的情况相同，只是解释的方向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