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神话和传说的理解，楚飞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他并不觉得那些事情都是杜撰出来的故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限于当时人类认知的局限性，所以用一种神话和传说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蒲啼的的说法就变得很好理解了。

既然神话时代可以追溯到上古之前，那么至少证明那个时候这些超自然的生物就已经开始在人类世界活动了。

如果想的再深远一些，人类文明并不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文明，在那之前也就是上古之前的时候，肯定还有类似的文明存在过。那么这些文明的失落，会不会和那些超自然的生物有关系呢？

至少楚飞觉得肯定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那么无论是斩妖除魔的卫道士，还是惩罚异端和魔女的猎魔人，他们肯定早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只不过是称呼可能有些不同而已。

这样看来，由那个时候就积累下来的偏见和仇怨，绝对是没有办法靠着几句不咸不淡的客气话就能解决的。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结是绝对解不开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结会越变越大，最终千头万绪的再也解不开了。而且他们把我们视为异端，所以肯定不会给我们解释的机会，直接动手要了我们的命。”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把我们视为异端呢？单纯的和超自然生物接触并不足以构成异端这个称呼，除非有人暗示他们，我们能活下来的原因是和魔鬼做了交易。”

楚飞沉吟了一会儿，低声的说道。

蒲啼点了点头，接口说道：“你的分析和我的猜想差不多，他们肯定是得到了某种暗示，认为像你这样的幸存者能够活下来肯定是付出了什么，至少在他们的眼中，你们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

“这不是胡扯吗！”楚飞火大的吼了起来，“凭什么他们就是猎杀者，我们就是被猎杀的对象。这不就像中世纪猎杀魔女吗，以偏概全的思维最终导致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什么见到真实世界的不是他们！”

此时他也明白了，想要联合那些猎杀者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杀和被杀的问题了，在楚飞心中这已经上升到对待生命的态度和三观是否正确这个高度了。

不过联合没有可能，不代表利用不了。

阴晴不定的变了几番脸色，楚飞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事儿还有的商量，他们未必不会成为我们的助力，用好了也许会比合作更加有效果。”

对于楚飞的这番说辞，蒲啼越听脸上的喜色越重，到最后直接鼓起掌来。

“很好，真的很好！”蒲啼拍着手大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勇有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里就交给你打理吧。”

“你还真看得起我，我早就说过，律师这个行业很有前途的，这里你还是自己张罗吧。”

楚飞说完之后和蒲啼对视了一眼，接着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笑罢之后，楚飞端着杯子抿了口酒，正色说道：“好了，关于上古的事情我们就先聊到这吧，现在我们聊点儿实际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其实我不需要你。。。”

话说道一半，蒲啼就发现楚飞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几声，蒲啼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真的不需要你做什么。”

“现在吗？”楚飞笑着嘀咕了一句，接着说道：“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对吗？”

“坦白说吧，我并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好像只有交易一样，我觉得我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楚飞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说实话，就我个人来说还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有些利益交换。”

放下酒杯，楚飞轻轻扣着膝盖接着说道：“我不相信你对每一个幸存者都是这个态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利用我的能力去做些什么。就像你说的那样，像我这种主动出击型的你只见过一个。”

蒲啼没有接茬，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接着说吧。”楚飞到是不客气，继续说道：“我始终认为两个人成为朋友的前提是互相信任，这种信任并不应该只流于形式。所以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是想要借助你的资源，无论是情报还是其他的支援，但是如果我只是一味的索取却没有付出的话，这种友情根本没办法长久的维持下去，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楚飞说完之后也不再言语，盯着酒杯等待着蒲啼的回话。

所谓坦诚相见，就是要将话掰开揉碎说透了。如果因为害怕出现猜忌而有所隐瞒的话，那么结果肯定是怕什么来什么，毕竟一开始就出现的嫌隙永远都没办法弥补上。

“你。。。说的没错。”蒲啼苦笑了一下，“看起来是我欠考虑了，没想到你居然想的这么通透。”

蒲啼说着举起杯子，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我自罚一杯算是给你赔罪。”

“不过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你目前做不到的，所以趁着现在的时间，你要想办法活下去然后搞清楚你的能力可以做到的极限。”

说完之后，蒲啼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接着说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提前说明白。真实的世界我了解的不多，但是能力上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任何一种能力都不是凭空就可以使用的，你愿意理解成等价交换也好，愿意理解成能量守恒也好，总之你使用能力就肯定要付出代价。”

蒲啼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像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

平息了一下情绪之后，他才接着说道：“所以你千万记住一句话，过犹不及。而我现在可以无条件的支援你，等你真正找到那个使用能力和付出代价的平衡点之后，我再告诉你需要你做什么，在那之前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楚飞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后把杯子举了起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蒲啼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之后，和楚飞碰了一下杯。

以利益交换为基础的友谊，就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