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郡王王府。

既然天光皇帝下了旨，秋莱他们按圣旨办就好了，围绕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们却起了争执。

洪武精卫说：“殿下，你爹可真有意思，现在各地有灾乱，他不好好用你，却偏偏只让你天天和老百姓聊天，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有好办法，可以随时去找他，我们不能这样呆着，你赶紧和他说，让我们去办大事。”

薛飞说：“臭鱼这话有理。不是说聚集民心不好，只是这没有关键作用。以前我们能在梦州办大事，那是因为我们手里有军队。现在我们闹得再欢，也不过是眼前的风光。”

铁邪说：“我也这样想。你们跟着殿下办了不少大事，我一直闲着没事干，早就憋得受不了了。殿下，你总得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

药典却说：“你们说的是什么鬼话？民心不重要？我告诉你们，咱们兄弟能活着坐在这里废话，就是因为殿下有老百姓帮忙。什么军队，那是有用，现在却不是关键。只要有民心，咱们兄弟就什么都有。石头，你好歹也是大帅出身，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

薛飞反驳说：“你能不能听懂人话？现在殿下的名声还小吗？我们再这样呆下去，全都会废了！趁着我们还有用，各地还有灾乱，我们得赶紧办点事。如果太平了，咱们兄弟会怎么样，谁都说不清。”

药典说：“行了，你最有道理！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现在咱们在京城已经有了一些根基，是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去外地没有什么意义，就算咱们再平几次乱，也不过是这样，现在关键是把想对付我们的人都收拾掉。殿下被暗杀的案子不是还没了结吗，不如我们拿这事来做文章。是谁动的手，咱们兄弟心里都有数，只要把真凶查到，咱们就下狠手。”

薛飞却说：“这个案子过去了这么久，还怎么查？说那些都没用，手里有军队才是最有用！”

洪武精卫说：“墨哥，你有什么看法？”

李非墨不紧不慢地说：“你们都说得很有道理，不过都是错的，如果你们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那就肯定倒霉。你们的想法无非是三种：一是，天天这样和老百姓瞎混，你们觉得有用却没什么大用二是，出去平乱，干点大事，掌握军队三是，借暗杀殿下的案子，收拾咱们的敌人。我一条一条和你们说，你们看看有没有道理。”

停顿了一下，李非墨接着说：“我先说第二点，关于出去平乱的事。如果皇上有这个意思，不用我们去说，他早就下旨了。他怕殿下军功过高，而且他觉得自己能控制住现在的灾乱，因此绝不会同意殿下出去带兵。心梦城之变，表面上是朱贤他们搞的鬼，其实根源在皇上那里，只不过他安排砸了而已。你们想都不要想平乱的事，这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李非墨又接着说：“再说第三点，关于查案的事。如果皇上真想查，他早就查了，特别是我们回京城后，他更会一查到底。问题是，皇上叫得漂亮，其实根本不想真查。如果真查到真凶，真凶一定狗急跳墙，到时候恐怕会天下大乱。就算不乱，皇上的脸也会被丢光了，殿下的兄弟们也会肆无忌惮。这块遮羞布只能盖着，不能扯掉。我料定，皇上留着这个案子，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人，他绝不会真查。刚才石头也说了，案子过了这么久，就算真查也未必查得到。因此，我们不能去查案，即做不到，也没必要去做。”

薛飞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这样天天聊天玩，是不是？”

李非墨说：“肯定不是！刚才绿毛说了一句话，你们都没听进去，那就是，外面的敌人是小事，京城里的敌人才是大事。以前殿下在梦州平乱为什么那么难？叛军是难打，可是更难缠的却是背后的敌人。这些人是谁，我们都知道。只要收拾掉那些人，咱们才能把其他事干好。你们想想，皇上为什么对殿下这么好，为什么下旨让各皇子抚民？”

铁邪说：“不知道！墨哥，你就快说吧！”

李非墨说：“皇上对殿下这么好，就是为了收拾其他皇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势力太大。他们连自己的兄弟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如果皇上自己去做，所有皇子都会联合起来对付他，到时候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因此，皇上就会让殿下去做，如果殿下去做，皇子们就会和殿下对拼。这就是皇上要的！这才是咱们的机会！既然皇上和咱们的目的一样，咱们就一定要帮皇上好好办成这件事。问题是怎么做！我问问你们，皇子们势力大，他们的势力大在什么地方。”

药典说：“他们有人有钱，还有名头。”

李非墨说：“对！名头这东西，说有用很有用，说没用，一点用也没有。就拿殿下来说，同样是郡王，他这个郡王比平郡王、贤郡王差多了。这是其一！其二，有钱。他们哪来的钱？其他皇子们有很多产业，除了少量挂在他们的名下，其他都是他们的门客在操作。当然少不了官员们支持他们。其三，有人。他们有什么人，什么人在支持他们？一是官员和士绅，二是幕僚和门客。我这样说，你们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药典说：“不明白！你能不能说简单一点？”

李非墨说：“我们要对付各个皇子，要从名、人、钱方面下手。问题是从哪方面下手？名头这玩意，咱们不用对付，这事皇上会安排。各皇子们都挂着郡王的头衔，却个个没有实权，这种名头好听没用，因此我们不用理这件事。人呢？皇子们经营多年，他们的关系网盘庚错节，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