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典笑着说:“你的就是拿他们的钱开刀。”
李非墨说:“对!只要把他们的钱根断了,他们的幕僚和门客就会一哄而散。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官员们呢?那些人大多数是趋炎附势之辈,只要形势一变,他们就一定随风倒,两头跑。各位,咱们没钱是优势,他们有钱却是劣势。咱们只有用优势打击他们的劣势,这才能赢。而且,皇上一定愿意这样干,他一定会大力支持我们。”
薛飞说:“有道理!不过,这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李非墨冷笑说:“当然有关系!你们以为皇上下旨让各皇子抚民,他是随口说说的?不,这是他高明的安排!我问问你们,那些皇子会用什么办法抚民?”
药典笑了说:“花钱!”
李非墨说:“对了!咱们抚民用心,他们肯定心怀叵测!他们要脸面,咱们不要脸面,他们一定要借机打败我们,提升自己的名望,那就一定要大把大把花钱。只要他们这样做,咱们就赢了第一步。咱们就当是帮老百姓白拿钱,这有什么不好的,还顺势消耗了他们的实力。办好了这件事,咱们就再做第二步,一步一步把他们慢慢掐死!”
这时,阿宝发出警惕的叫声,薛飞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就出现在屋内。
来的是一个高挑的年青人。
一身长衣,他不到三十岁,一头长发不绑不梳,一双眼睛阴冷,看上去那么骄傲、洒脱。他的腰间斜插着一把破剑,剑柄上绑着一条雪白的丝巾。他随便站在那里,如寒冰一样的气场压得人心慌。
薛飞只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他料定在哪个特殊的场合见过他,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林小凡冷笑说:“你们不用怕,如果我是来杀你们,你们早就没命了。王爷,上次在分梦镇外,我没杀你,你就不记得我了?”
薛飞立刻想起那个白巾黑衣人,他行礼说:“兄弟,上次一别,我来不及感谢,现在我补一礼,只能以此表表心意。”
“不用了,来这些虚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秋莱说:“兄弟,你叫什么?你来这里,一定有大事告诉我们。”
林小心说:“我叫林小凡,只不过是来帮帮你,也没什么大事。本来我早就可以来,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来吗?”
秋莱只能说:“不知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在京城立足,你是不是废物,你的人是不是废物。”
“让你见笑了,我们都是废物。”
“活着都不是废物。这次我来是帮你一个忙。别人杀你,你也可以杀别人。你说,杀谁?”林小凡又接了一句:“我只帮你一次!”
秋莱想了想说:“你能不能多帮我几个忙,但是不要杀人?”
“你别装好人!”
“我是说真话。如果杀人有用,我不用等你来。”
“我只会杀人!”
秋莱叹了一口气说:“要不然这样,你先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做点其他事。”
林小凡没答应,他转口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派我去杀你?”
“我猜得到,却不想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可以去!”
“算了,我们不要再说绕口令了。小凡兄弟,你先坐坐,我们正商量事,说不定你能帮上忙。”
李非墨说:“小凡,既然你曾经是他们的人,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想把你们这种人收拾掉,应该怎么做?”
林小凡冷冷地说:“我只有一个办法。”
李非墨阴冷地说:“很好!你耐心等一等,说不定哪天你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在这之前,你保护殿下的安全,有你在,我们就可以放心做别的事。”
林小凡竟然说:“你们把我当臭猴子用?”
药典说:“我看,你未必比臭猴子强。”
阿宝轻轻叫了两声,它看着林小凡,害怕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
圣旨一下,皇子们各行其是,有人静观其变,有人立刻行动,其中最积极的就是秋丰和秋韵。
之前秋丰、秋韵想在民心方面压倒秋莱,可是他们已经派人弹劾了秋莱,当然不能自己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有了圣旨,他们就一定要争回面子。
秋丰最先行动。
秋莱怎么干,秋丰就怎么干,他就是要用同样的方式战胜秋莱,狠狠地打秋莱的脸,好好在天光皇帝面前表现表现,让所有人知道,他就是比秋莱强。
秋莱会在王府里开大会,秋丰也会。他认定,以他的身份和威名,一定会来比秋莱多几倍的人。结果是悲剧的!除了他的人,除了来攀附的人,没有几个人来捧场。他的嚣张和狂妄,路人皆知,百姓恨之不得,谁会去找倒霉?
没人来没关系,秋丰就派人去抓人来。人来了,他还不让走,这些人必须听他好好说一说。从天上说到地上,口口声声说自己厉害,指桑骂槐地数落自己的兄弟,他学着秋莱,能说一天,自以为说得好,人人都爱听。他哪里知道,老百姓都在心里骂翻了。
天光皇帝知道了,立刻下旨,严令皇子们不得以任何方式扰民,否则严办。
秋丰不敢抓人了,幕僚给他出主意,凡是抚民就要花钱,只要花钱就有人,也就有好名声。
秋丰立刻来一个简单、粗暴、有效。一是,凡是来的,一人给二十文钱二是,秋莱包饭,他就摆流水席。
有钱白不拿,有肉白不吃。消息一出,无数老百姓涌到平郡王王府。拿了,吃了,他们立刻去忠郡王王府,听秋莱“说书”。
秋丰气疯了,当天他就把规矩改了。不呆一天,谁也不能领钱、吃饭。穷人不少,爱贪便宜的更是多,很多人去混吃混喝。好听不好听没关系,就当是去打杂工,实在听不下去,可以睡觉。
人山人海,秋丰满意了,他昏天黑地地说个不停,还觉得太慢,还觉得不过瘾,恨不得把老百姓的脑袋砍开来,直接把他的话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