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说:“我看这事难!”
“都知道难,但是必须办!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帮秋莱,事让他干,人让他得罪,咱们在后面看戏。如果秋莱没成,他倒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必须办成!”
“好!我听六哥的!”说到这里,秋水故意停顿了一下说:“六哥,这次九哥在甲州立了大功,人人都说,咱们这个亲王是秋莱赏的。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到哪里都没有活路了。”
秋山冷笑说:“你说得没错,秋莱就是毒蛇,咱们把他养肥了,他一定会反咬一口。不过,咱们也不用怕!这次收拾完秋韵,咱们就一起对付他。秋韵完了,秋丰根本不值得咱们兄弟动手,他就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我就不信,他这样闹腾,父皇会不管?你看着吧,再这样下去,秋莱就是找死!”
秋水高兴地说:“还是六哥有主意,我都听你的。”
在秋山、秋莱、秋水的策划下,有御史弹劾刑部尚书柴正迟迟没有查明暗杀秋莱的案子,办案不力,意图不轨,居心叵测。这道奏折一出,几十名官员纷纷弹劾柴正。
柴正是贤亲王秋韵的人,知道是谁派人杀秋莱,他不能、不敢查,既然天光皇帝催得没那么紧,他就能拖就拖。
秋莱的案子过了这么久没人提,现在突然有人发难,他就知道不好。和秋韵商量过后,他决定以退为进,立刻向天光皇帝请罪。他想得好,先看看天光皇帝的反应,随后再去查案,或者把这事栽赃到其他皇子身上,或者随便结案,以此堵住所有人的嘴。他却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在等着他。
又有御史弹劾柴正和工部尚书龚节贪赃枉法,执有天通钱庄的股份。紧接着,又有官员弹劾柴正和龚节,一个知法犯法贪墨,一个挪用修缮皇宫的钱。此事一出,惊魂朝野。近百位官员弹劾、痛骂柴正和龚节,有人要求彻查天通钱庄。
在六部尚书和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中,吏部尚书钱自书、工部尚书龚节、刑部尚书柴正和右都御史杨亮都是秋韵的人。柴正和龚节被弹劾,其中还牵连天通钱庄,秋韵有了深深的恐惧,他哪能不知道,那些弹劾的官员全是秋山、秋莱和秋水的人。表面上是冲着柴正和龚节,其实完全是冲着他来的,他必须保住他们。
秋韵派手下的官员,以栽赃陷害、居心叵测为借口,力保柴正、龚节。就在这时,一直在看戏的秋丰出手了,他的人痛骂秋韵的人是狼子野心、结党营私、祸国乱政、包庇大恶。
出了这么大的事,天光皇帝却一点也不急,他分别召见柴正和龚节,要他们不用急也不用慌,让柴正回家静养,先避一避,让龚节好好办差。随后他下旨,柴正回家静养,由刑部侍郎田子风代管刑部。
平亲王王府。
幽然的阳光照亮了秋丰和秋韵的脸,一张脸得意,一张脸阴沉。
秋丰冷笑说:“秋韵,你没事跑来找我干什么?以前你不来,怎么现在突然来了?我忙得很,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秋韵紧紧抓着椅子的把手,却假意轻松地说:“我来帮帮大哥。”
“哦?原来我还有这么好的兄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帮我。”
“废话我不多说,我只请大哥好好想想,秋莱这匹恶狼会咬谁。”
秋丰却说:“你这话就不对了,秋莱是咱们的兄弟,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你可是贤亲王,以贤出名,这话传出去,恐怕就不好了。不过你放心,我是大哥,我是嫡长子,肯定不会到处去说。我提醒你,以后再不要说这种混话,否则我就以家法治你。”
秋韵忍了又忍,这才说:“大哥管我,这是关心我,我自然感谢。难得有机会和大哥说说交心话,我也不想绕弯子,如果说错了什么,你就当没听到。这次秋莱背地里和秋山、秋水联手陷害柴大人和龚大人,下次就会联手对付大哥。大哥,你应该好好想想!”
秋丰惊讶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你……”
“大哥!”
秋丰阴冷地说:“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我不得不指点指点你。你叫你的人老实一点!如果他们行得正,秋莱他们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我是想帮你,可是我怎么帮你?你这么贤明,你这么聪明,你倒是说说看。”
“再这样说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大哥还听不明白,我就更直接一点。我倒了,他们就一定会对付你。现在父皇完全被秋莱蒙蔽了,老百姓都被他骗了,你不要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他。再说了,还有秋山和秋水!如果我们不联手,咱们兄弟这个亲王不过是秋莱的垫脚石!话我就说到这里,咱们兄弟……”
“行了!六部尚书和左右都御史,其中有四个是你的人,父皇还在,我这个大哥还在!如果他们为父皇尽忠,我也不管这些事,只要他们敢违法,作为大皇子,作为嫡长了,我不管,别人会怎么看我?你还有脸叫我帮他们?我是想帮,可是我怎么帮?难道,你要父皇觉得,我和他们同流合污?”
秋韵猛地站起来说:“大哥,你好好记住我的话,今天是我,明天就是你!”
秋丰站起来,冷笑说:“秋韵,你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明白。你叫着大哥,心里全是毒药!以前你害过我多少次,我不想和你翻旧账。现在有人对付你,你是活该!没有办法了,你就来找我帮忙,我这个大哥可不是你的棋子。你也好好记住我的话,人在做,天在看!”
“你!你!你!”
“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是我来求你,你会怎么对我?老二,你回去给他们准备棺材吧!”
秋韵气冲冲地走了,他走出平亲王府,感觉阳光是那么冷,冷得令人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