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慎重地沉吟了半晌,给出两个他认为少东家会满意的签约方法。
“我这儿有两个方案,你可择其一。第一我可一次性买下你所有的菜式,然后按每道菜十两银子付给你现银。这第二是,你可以菜式入股我醉仙楼,每月按分红给你现银。你觉得怎么样?”
花朵朵捏着下巴想了想,又问道:“刘掌柜,你们醉仙楼在其他地方有分店不?”
刘掌柜暗赞一声聪明,他不动声色地说:“是有那么几间。”
其实醉仙楼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店,他们这青门镇的醉仙楼在各地规模中算是中上水平,但跟京城的醉仙楼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
花朵朵听了心里不由大喜,“那你所说的分红是单指青门镇醉仙楼的分红还是所有醉仙楼的分红呢?”
刘掌柜心里一凛,这事儿他还真不敢做主。
他忙说道:“这个我得回去问过我们少东家,这会儿恐怕答复不了你。”
花朵朵忙说:“这个不急。这样吧刘伯伯,今儿这九菜一汤我就以你刚才说的每道菜十两银子的价卖给你,若你们少东家觉得这菜式好了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宜怎么样?”
刘掌柜暗地里舒了口气,今儿他还真舍不得空手而归,这样无疑是最好的了。
先买几道菜回去做个尝试,到时若少东家看到酒楼业绩不断上升,定会首肯在所有醉仙楼分店推行新菜式的。
刘掌柜对这十道菜那是信心满满,以目前醉仙楼的厨艺水平还真是比不上今儿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九菜一汤啊!
看到刘掌柜点头首肯后,花朵朵又趁机道:“刘伯伯,你们酒楼原材料短缺吗?我家的养殖场已经走上轨道了,目前虽然只是养了猪、鸡还有一些不同品种的鱼类,但这段时间正计划要扩张,到时候会大大地增加品种的。您若有这方面的需求可要第一个知会我们哦!”
刘掌柜听到这话儿眼前一亮,他最近可是正在为这材料的问题犯愁哩!
之前给他们供货的几家农庄都不能保证稳定送货,这已经给酒楼生意造成一定影响了。他正想着要换一家农庄供货来着,花朵朵就送上门来了。
但这事儿他还是得回去请示过少东家,到时候再一并答复他们吧!
刘掌柜这般想着,忙打哈哈道:“一定一定!你家花家出品我可是十分放心的啊!”
花朵朵听到这事儿有门儿心里雀跃万分,乐得咧嘴就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生生晃花了齐文斌的眼睛。
在韦夫子的见证下双方签好了合约,刘掌柜递给花有福一百两沉甸甸的碎银后,揣着一叠轻飘飘的纸张心满意足地踏上马车回青门镇去了。
这时天色也不早了,韦夫子见花大爷满脸疲惫的样子,想着这会儿还真不是说那些糟心话的时候,他想着明儿择好日子后再找媒人上门提亲吧!这般想着便带着齐文斌匆匆告辞了。
待众人都散去后,来帮忙的乡亲们也吃完工作餐,洗刷干净瓢盆碗碟后回家去了。
花家众人这会儿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大伙儿匆匆洗完澡倒在**上便昏睡过去了,连客人送来的贺礼也没心思拆来看。
而花永媚这晚是注定要失眠的,她不敢将这事儿告诉家里人,就怕万一韦夫子当时只是敷衍说说,事后并不当回事儿,那到时自个儿可是要怎么办啊?难道真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吗?
花永媚越想越觉得万念俱灰,不知不觉便泪湿了枕头。
次日一早,李氏刚打开院门,迎面便看到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婆娘走了过来,待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村西那头的花媒婆啊!
“哟!九婶,今儿起得这么早啊!吃早饭了没?”花媒婆满脸堆笑,这一笑,脸上跟涂墙似的劣质粉底便簌簌地往下掉。
李氏见了不由皱眉,她很纳闷,这花媒婆赶早地过来是要干啥哩?往常可从不见她过来串门的。难道是见咱家盖新房子有了点钱就可劲儿地凑上来了?
李氏想起以前嫁永秋闺女那会儿,央这花媒婆帮忙物色几个小伙子,她当时可是好一顿冷嘲热讽,还见人就唱说咱家秋儿吃一百个黄豆不知腥什么的,害得方圆百里都没人敢上门来提亲,秋儿每天都寻死觅活的,那会儿咱可真是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啊!
幸亏后来大女婿看到咱闺女的好,这不上门提亲来了,不然啊咱岂不是得为这闺女操碎了心啊!
李氏想到这儿就一顿生气,但想到家里还有几个闺女小子还没议亲呢,总不好得罪了这个长舌妇,谁知道她又会到处说咱媚儿什么龌龊事儿啊!
李氏只好忍下心里的闷气,勉强地笑着说:“他婶子,来得可真早啊!我这正想开门去唤我家老头子回来吃早饭哩,可不巧就碰上你来了。”
花媒婆听见这话儿,笑得更灿烂了,“这大早的九叔去哪儿了啊?”
李氏见花媒婆听见这话还没打退堂鼓,只好接着说:“他昨儿个晚上在鱼塘那儿守夜哩!”
花媒婆甩了甩手绢,“你忙你的,我自个儿进去就得了。你家这大房子我可是头回来哩!今儿可得好好溜达溜达。一会儿等你回来我可是有好消息要说与你听哟!”说完一脸神秘地拿手绢掩着嘴娇笑。
李氏觉得自个儿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忙喊住正在庭院里玩泥巴的花志昌,让他速速去喊阿公回来吃早饭。
她可不放心留这爱贪小便宜的婆娘自个儿在院子里溜达,谁知道会被她顺走什么东西啊,昨儿的贺礼可是还没拾掇好哩!
李氏将花媒婆迎进客厅,刚想唤坐一旁发呆的花永媚上茶,谁知这闺女一看到花媒婆的身影便娇羞地跑回后罩房去了。
李氏只好使唤看见有客便走来瞧热闹的王氏,王氏一听要干活顿时拉长了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茶壶灌热水去。
什么了不起的娇贵客人啊,还要茶水伺候,咱老娘来都没茶喝哩!给碗热开水算是便宜你了。
臭婆娘,脸上是长斑了啊搽那么厚的粉,哼,真是得瑟!
这头跑进房间的花永媚,捂着滚烫的脸在那儿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疯魔了哩!看见媒婆上门,她悬了**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这会儿是喜极而泣哩!
花朵朵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客厅,一眼看见屋里坐着个陌生的妇人,仔细一看之下不由吓了一大跳。
咳咳……敢问这是如花婆婆吗?瞧这俗透了的大红衣衫,插满花样爆炸头似的宽脑袋,粉墙似的大脸盆,两条画得跟虫子爬似的粗眉毛,还有那像刚蹭完猪血般猩红的厚嘴唇,如果这会儿花朵朵还猜不出这女人的身份,那她也白看了那么多的电视连续剧了。
敢情咱家新房子才刚乔迁,这媒婆就送上门来了啊!这速度都快赶上刘翔跨栏了。不知这媒婆今儿是为哪个说媒呢?莫不成是小叔子?
花朵朵忙八卦地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李氏旁边,还趴在她膝上做撒娇状。
李氏见状心软之下便没有撵开她,反正这娃还小,在这儿坐着也无妨。
花媒婆见状夸了花朵朵几句,一旁还不忘咕噜咕噜地喝着王氏送上来的茶水。
“哟,这是什么茶啊,怪好喝的!”说话间一碗茶已经喝得底朝天了。
王氏见状翻了翻白眼,在李氏示意之下只得又续上一碗。
约莫茶水喝得差不多了,花媒婆打了个响嗝,开始神秘兮兮地转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