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衿回头看到一身黑袍,她也没多想是谁,迅速将身旁的帘子扯下围上,她下意识挥手打去,却被宋清硬生生抓住。
“宋清?”罗子衿惊呼。
宋清许是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甚是不满:“你叫我什么?”
罗子衿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假装从容道:“将军。”
“怎不唤夫君了?”宋清逼近她,似是嘲讽道。
“宋清,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你从小便厌恶于我,可凭心而论,我并未做过亏欠你的事情,你却百般厌恶我刁难我!你今夜来此作甚?”
罗子衿以为他又是因为唐胤陶与她共处一室,借此机会再惩罚她一遍。
宋清看着罗子衿,突然笑道:“我从前确实厌恶你,如今也不会喜欢,可我们好歹夫妻一场,我理应要来瞧瞧你不是?”
“瞧瞧?难道你不知我在沐浴?为何要闯进来?”
“你我已是夫妻,看见了又如何?”
宋清居然觉得有些好玩,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罗子衿嫁入将军府已有些时日,他们却碰都未曾碰过对方,说出去可真是惹人笑话。
本来以为罗子衿会发怒,但她竟抬起纤手搭在他肩上,接着娇声唤道:“将军既然想看,便看呗。”说着,他还不忘冲他抛了一个媚眼,这真是明送秋波啊。
宋清听得全身发热,表面却异常淡然,他一遍又一遍与自己道,这乃正常反应。
他知道罗子衿这是在挑衅他。
“既如此,我便为夫人褪下这帘子可好?”宋清勾唇一笑,心道,你是斗不过本将军的。
宋清话音刚落,便真的伸手欲要去扯围在她身上的帘子。
罗子衿看着他的魔爪靠近,心想这厮不会真的要将老娘脱光吧?可为了面子,她依旧装作无动于衷。
冰凉的手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两人同时在心底惊呼。
罗子衿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之感,不禁打了个寒颤,宋清将她身上的帘子渐渐扯下,当看到白嫩的沟壑时,他停下了动作。
他的血液在沸腾,心底的小人呼吁着让他继续下去,大不了假戏真做便好了,另一个小人又百般阻拦,若他真假戏真做,就没有了与唐胤陶交易的筹码了。
宋清最终将手放下,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那团烈火,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想看你?”
罗子衿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将军若不想看便请回吧,我这儿倒也容不下将军。”罗子衿说着,便从宋清手中将素纱裙抢了过来,明里意思要赶走宋清。
宋清闻后盛怒,甩袖走了出去。
难得宋清没有继续与她拌嘴,罗子衿平复了一下方才的慌乱,轻哼着小曲儿穿衣。
待她穿好衣服走出去时,竟看见他站立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细细品着。
宋清转身看她,道:“想不到夫人真有闲情逸致,竟在床头放了一本《绣榻野史》。”
罗子衿看见他扬着手中的书,又羞又恼,这回她贤良淑德的形象真的崩塌了!
虽当场被抓包,罗子衿却硬是不愿承认:“我……我怎知它会在我床头!”
罗子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难不成是有人给你塞床头不成?”宋清眯着眼,看她面红耳赤又极力将《绣榻野史》与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罗子衿看着走进来的人,急中生智:“云媞,你说这本书是不是你塞我床头的?”
被唤作云媞的丫鬟端着一盘糕点,被罗子衿这么一呼竟忘了行礼,看见宋清扬着手中的那本《绣榻野史》,不知所措:“夫……夫人,云媞从未将那污秽之书塞您床头,云媞是被冤枉的……”
罗子衿急了,这丫头怎不会变通呢,她不停对云媞使眼色:“云媞,你再好好想想?”
云媞看着罗子衿的眼色,欲哭无泪:“是云媞干的!还请领军与夫人莫要怪罪云媞!”云媞跪下,心道豁出去了!
宋清并未揭穿,问道:“你为何将这书塞她床头?”
“云媞……云媞是看夫人嫁入将军府已许些时日,将军却未曾临幸夫人,云媞便想着添油加料一番,兴许……兴许夫人会学到些知识留住将军……”云媞将头埋得甚低,不敢看罗子衿的表情。
“云媞可真是有心了,看来是我错怪夫人了。”宋清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看见罗子衿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莫名好笑。
罗子衿以为就此了事,哪直宋清再道:“既然云媞这般有心,我今晚便留宿在此,也是时候给将军府添砖加瓦了。”
云媞听闻喜出望外,以为自己帮了罗子衿,便将手中的糕点端放在桌上,只说了一句:“那云媞便不打扰将军和夫人了。”便匆匆而走。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罗子衿想,宋清这般讨厌她,定不会碰自己的,谁知宋清竟欺身上前,阴恻恻地笑着:“夫人是喜欢女孩还是男孩?或者龙凤胎?”
罗子衿被他一步一步逼到床边,最后摔在了床上。
宋清看她此番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真的想好好“欺负”她,罗子衿虽身穿素纱裙,却有另一番韵味,就好似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若不是方才他发现罗子衿床头的那本《绣榻野史》,说不定真会觉得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宋清!你莫要碰我!”罗子衿低吼道,声音有些颤抖。
她不过是想在这栀院混混日子罢了,并未曾想过要与宋清有任何交集,更不会想过与他“添砖加瓦”。
她也顾不得宋清是在吓唬她还是来真的,她只知道万不能为他生儿育女,如此一来,她便终生不得自由。
宋清被她如此反抗,倒是怒了。
“不过是吓唬你罢了,你当真以为我会要你?真是痴心妄想!”宋清说完,便满腔怒气跨出房门。
墨鹰见自己的主子出来,终于停止了与果儿之间的口唇之战,急忙跟在宋清身后。
“将军,怎不在夫人这儿留宿?”墨鹰揉了揉鼻子道,兴许是被果儿传染了,竟变得多嘴起来。
“闭嘴!”宋清怒吼。
“哦……”墨鹰便悄无声息跟在宋清身后,心想将军定是欲求不满才如此,他要体恤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