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甚是不明白,他虽是吓唬吓唬罗子衿要她为自己“添砖加瓦”,可罗子衿却百般不愿,这是为何?
难不成罗子衿已心许唐胤陶?
可若她已心许唐胤陶,又为何不愿与唐胤陶一起走。
许是另有心上人了。
宋清这般想着,胸闷气躁。
翌日。
皇上六十大寿,宫中举行宴会,各文武朝官皆要进宫祝寿。
罗子衿早早便被唤醒梳妆打扮,脸上的伤早已愈合,再加上被妆娘精心打扮一番,真是羡煞他人。
就连宋清看到她时,也有些发愣了,平日里她喜着素装,今日却大张旗鼓,惊艳至极。
宋清与罗子衿踏上同一辆马车,两人面对面坐着,宋清兴许还在为上次“添砖加瓦”之事怒气未消,只听他语气不善道:“入宫之后,你我要举止要亲密些,不许反抗。”
“你放心,你不与我说,我也明白举止该如何。”
这不仅仅是为了消除众人的疑心,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了让罗子婷与罗茜茜找不到理由笑话她。
两人到了宫中之时,宋清先行下了马车,而后伸手去扶罗子衿,让人看着好似一对恩爱夫妻,更似一对璧人。
他们来得早了些,罗子衿想去御花园瞧一瞧,道:“不如你先行入座,我去御花园瞧瞧吧。”
“我同你一起去。”宋清答道,这让罗子衿有些意外,心想宋清何时变得这般体贴入微了?
“我若让你一人去御花园,他人见了,岂不要说闲话?”宋清一语点醒罗子衿,也是,若他们分开,定会引起他人疑论,只好一同前去。
罗子衿第一次与宋清没有争吵走在一起。
御花园还是与从前一般,一年四季皆是怒放的花儿,罗子衿常作诗,诗词大多就与花有关。
罗子衿喜不胜收,与幼时一般,爱极了沁人心脾的地方。
“宋清哥哥……”娇滴滴地声音传来,罗子衿顺着声音望去,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匆匆走来。
“公主。”宋清淡淡应了她一声。
唐毓在宋清面前停下,笑得甚是可人:“宋清哥哥,没想到宴会还未开始,便在这儿碰见你啦!”
“嗯,矜儿喜欢花,我便同她一起来这赏赏花。”
矜儿?
叫得如此肉麻,似是想要急于证明他们有多恩爱,而罗子衿看着宋清的脸有些黑了下来的脸。
唐毓听他如此说,当真有些不爽快了,但还是强颜欢笑道:“这便是罗丞相的嫡长女呀,长得可真好看。”
“谢公主谬赞。”罗子衿回之微笑。
唐毓还想与宋清说点什么,却被宋清婉言打断:“公主,宴会快开始了,我与矜儿先行一步了。”
说完,宋清的手揽在罗子衿的腰上,带着罗子衿匆匆离去。
唐毓在后面,咬牙道:“可恶!这罗子衿才嫁给宋清哥哥,便得到宋清哥哥如此喜爱,她是如何做到的!”
唐毓的火气无处发泄,便回头对着宫女骂道:“还不赶紧跟上!宴会要开始了!”
被突然吼骂的几个宫女似乎也习惯了,都低着头讪讪跟在唐毓身后。
宋清与罗子衿携手入座,旁人见了,无不赞叹“真是天造地设啊。”
就连皇上看见,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朕这婚事钦点得极佳啊,听闻子衿向来身体不好,往年宴会无法前来,如今嫁给宋将军,想来是喜事冲掉了晦气啊。”
罗武成闻此,许是怕他人有所察觉什么,便站起来朝着皇上行鞠礼道:“皇上英明!小女常年体弱多病,平日里消瘦苍白,如今面色红润,老夫实在有愧小女啊……”
皇上摆摆手,道:“罗爱卿不必自责,你把子衿养的如此倾国倾城,功不可没啊。”
众人皆纷纷附和,无一人不道今日有幸一见罗子衿,实属有幸。
唐胤陶便坐在宋清与罗子衿的对面,看着宋清与罗子衿之间亲密的小动作,眼睛有些发红,心道:宋清,希望你只是在众人面前做戏罢了。
他恨不得此时便将罗子衿带走,他寻了多年的人,如今却在他人的怀中,心里确实万般难受。
而宋清与罗子衿,两人你喂我我喂你,亲密得若无旁人。
罗子衿突然附在宋清耳边,吐气如兰:“将军怕是拿我来挡桃花吧。”她看到那些未出阁的千金正绞着手帕,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特别是唐毓,双眼似是已经冒出火花。
她想,宋清怕别人说道是假,拿她来挡这些桃花才是真。
宋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脸微红。
许是正常男子都有的反应,不碍事的,宋清如此想着。
宋清没有回应他,只冲她宠溺一笑。
罗子衿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宋清这般对自己笑,从前不是冷笑便是嘲讽,虽知道他是在做戏,但不得不承认,还真挺好看。
而坐在这两人对面的唐胤陶坐不住了,他的桃子此时坐在他人身侧,且卿卿我我,他的心情怎能平复,他恨不得此时便把罗子衿接走,却又无能为力。
宴会结束后,宋清搂着罗子衿离开,唐毓没有像往常一般粘着宋清,这让宋清变得愉悦起来。
由于两人靠的很近,宋清闻到了罗子衿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兴许是在栀院待久了的缘故吧,不知为何,宋清甚是喜欢这个味道,他之前去栀院闻到栀子花香时,怎没有发现这香味这般好闻?
宋清欲要将罗子衿扶上马车,却听见唐胤陶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且慢!”
看见唐胤陶,宋清不由自主蹙眉。
“太子可有何事?”宋清道。
“本王不过想与矜儿说句话罢了,怎么,将军不愿意?”唐胤陶方才得怒气未消,也顾不得客气。
宋清听见他唤罗子衿为矜儿,顿时胸闷气燥。
“太子要说便快些,天色已晚,夜路难行。”宋清闷闷走远。
他实在不知自己为何心生闷火,是他自己将罗子衿当做筹码“给了”太子,再说他本就不喜罗子衿。
兴许是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就这样送出去,心中都会有不爽快吧。
宋清如此想,再说罗子衿哪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重要,如此一来,他的心便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