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楼下传来欢呼声夹杂着怪叫…

鹿鸣回过神来，只见一层舞池后的高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跳着着极尽诱惑风骚的舞蹈…

这是表演时间吗？

整个酒吧的激情被彻底点燃，舞池中扭动的男女更加疯狂…

二楼一些卡座的客人也拿着酒杯挥舞跟着一起舞动…

“帅哥，我下去玩儿了哈。”小女生眼中带着兴奋。

“嗯？”鹿鸣看她一眼。

“额…”小女生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鹿鸣这一眼带着“威严”，他其实只是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所以面无表情，一个“嗯”声不自觉拔高了音调。会给人强烈的“威严感”和“压迫感。”

“知道了。”鹿鸣意识到小女生被吓到了，脸上有了表情，道：“一会儿记得上来拿钱…”

“那个…帅哥…现在给不行吗？”小女生鼓起勇气：“等会儿不是有那个美女陪你嘛。”说话有些小心翼翼。

鹿鸣哑然失笑：“我有那么吓人嘛。”说话间已经掏出了钱，五张毛爷爷：“给你算一个小时吧。”

“哈哈…”小女生喜滋滋接过钱，突然飞快的在鹿鸣脸上吧唧一口：“谢谢帅哥。”然后撒丫子跑了，正好撞见返回的小舞，小女生笑嘻嘻道：“姐姐，这帅哥很大方哦，就是板着脸的时候吓人…拜拜…”

小舞有些莫名其妙，来到卡座，突然捂着嘴噗嗤一笑：“帅哥很受小女生欢迎嘛。”

“什么？”鹿鸣不明所以。

小舞指了指鹿鸣的脸，然后递给他一张纸巾。

难道？

鹿鸣赶紧拿过纸巾在脸上擦了擦，果然，纸巾染上了一点粉红色。

有些尴尬的一笑，道：“这小女生是我在门口碰到的，让她当个导游，可惜一点不合格，刚才给她导游费被搞了个偷袭…”

小舞在鹿鸣身边坐下，看着鹿鸣尴尬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帅哥没必要和我解释啊…”

“……”

“开吗？”小舞见鹿鸣没说话，扬了扬拿在手上的酒。

“开吧。”鹿鸣恢复常态，看着小舞精致的面容，心情复杂。

小舞招呼服务生拿来酒杯，冰块，很快倒好了酒，正要递给鹿鸣酒杯，却见他“直勾勾”看着自己，心里一突，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生物。

心里对鹿鸣的印象低了几分，表面却不动声色，笑道提醒：“帅哥…帅哥…”

“哦。”

鹿鸣回神，接过酒杯，下意识一饮，整杯下肚（一小杯）…

“咳咳…”

“没事吧。”小舞赶紧拍打鹿鸣后背。

“没事。”鹿鸣示意小舞不用再拍打，捏了捏喉咙：“味道有些怪，不太习惯…”

小舞心里好笑，明明是喝太急呛到了…男人…面子啊…

“倒上。”鹿鸣指了指空杯，酒劲不是很大，有点涩，但还好，加了冰块，很凉爽。

鹿鸣在想要不要挑明身份…

李云霞比以前更漂亮身材也更好了，除此之外，也更成熟了。

十八岁，却没有这个年纪女生应该有的青涩天真少女心性。说话，一颦一笑，处事，都很成熟，这是一个被社会磨炼过的女子。早已不是曾经中学时期的少女班花。

良久，他叹口气，算了…挑明了身份也许说不定会很尴尬…就当是重新认识的朋友吧…

“帅哥干嘛叹气？有心事？”小舞很好的充当了陪酒聊天的角色，善于观察客人的细微表情。

鹿鸣调整好心态，笑道：“我在想刚才是不是被你当成了登徒子…”

“噗嗤…”小舞被逗笑了，捂着嘴笑个不停，还用手拍打鹿鸣肩膀。

“我的肩膀是沙袋吗，你这么喜欢拍…”

“哎哟…”小舞正咬着唇，好不容易止住笑，被鹿鸣这么一句话又逗得肩膀抖动，捂着肚子就差趴在沙发上了。

鹿鸣看小舞笑得这么夸张，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不许再逗我笑了。”小舞终于不笑了，坐直身体白了鹿鸣一眼。

“你都是这么取悦客人的吗？”鹿鸣心里生起一股烦躁。这样的笑，很明显的做戏成分在里面。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鹿鸣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客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说教…尽管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大概因为我曾经暗恋过她吧。

鹿鸣这样安慰着自己。

小舞突然不说话…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好久，她双手碰着酒杯喝了一口，轻柔道：“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吗？

为什么不换一种工作？鹿鸣忍不住想要问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职业也许不分高低贵贱，但人心却喜欢划分等级。

小舞在酒吧里的工作是销售（妈咪），应该说是赚得不少的。但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个陪笑的，只是高级一点的陪酒公主…尽管很多人赚的钱可能还没有小舞多，但并不能阻碍他们“高人一等”的感觉…

像鹿鸣这样提出陪酒要求的客人肯定不少，规矩的也就是喝酒聊天，不规律的，动手动脚能免得了？

一想到这些，鹿鸣心里就很不爽。

“刚才真的戳中我的笑点…”小舞在后面补充一句：“并不是假笑哦。”

鹿鸣闻言，心里好受一些，正要说话，一个服务生突然过来凑到小舞耳边低语几句。

“怎么了？”鹿鸣察觉到小舞脸色有些不好。

“帅哥…要不，我下次再陪你吧…”小舞犹豫着道。

鹿鸣眉头一皱，眼神向旁边一挑：“你说。”他看的是服务员。

“是！”服务员一哆嗦，赶紧道：“有一个客人指定要小舞姐陪。”

“陪？”鹿鸣声音不自觉提高。

“这个客人是酒吧的熟客，每次都叫小舞姐陪的。”服务生迫于鹿鸣强大的气质，不敢和他对视。

鹿鸣突然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道：“你没告诉他小舞有客人吗？”

“说了…只是…”服务员结巴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好了，帅哥，这次是我不对…”小舞说着已经起身：“这次就算免费了，下次来再找我…”

转身，要走。

“李云霞…”身后，轻飘飘的声音传入小舞耳中，小舞身子一震，心中生气强烈的震惊和不安…

良久。

回头，脸上带着不解的疑惑：“什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鹿鸣面孔，似在思考这张脸到底是谁。

“呵…呵呵…”

鹿鸣发出一震莫名其妙的笑：“我好像认错人了…”

“哦。”小舞一笑：“经常有人把我认错呢…”

扭着细腰走了。

一个人坐在卡座上，鹿鸣眼神阴沉。对于叫走小舞的熟客，他反而不怎么生气…真正让他烦躁火大的，是服务员嘴巴里说出的一个“陪”字。

很正常的字眼。像女朋友说要男朋友陪…你陪我吃饭…你陪我看电视…真的没什么…

但是，在酒吧这个环境里，在小舞销售的职业下，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就像汤里的苍蝇，让他觉得“恶心”…

他似乎忘记了小舞刚才也是在“陪”他。双重标准。

另一点让鹿鸣愤怒的则是小舞装傻，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小舞就是李云霞，他也从对方的否认中明白了她的一点内心…但是，他还是愤怒…

鹿鸣是矛盾的，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上，很明显，他自己还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