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仇恨之轮2(1 / 1)梓恒浩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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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陈放累的不行,也懒的争竞,“算了,小爷就饶你一命。”

侯青山一看他萌生退意,急忙喝道:“喂!怎么不追了!我还没玩够呢。”

张陈放喘了几口大气,扶着腰骂道:“你小子别太嚣张!待小爷下山吃点东西,再回来找你小子算账!”

侯青山大笑一声,“你先别走,我给你看样东西。”

张陈放大惑不解,“什么东西?”

侯青山并不回答,却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拈在手中肆意把玩,似是有意向张陈放炫耀。

张陈放往前几步仔细一看,顿时又惊又怒,原来他手中匕首正是自己的葬寒心!当即冲上去怒斥,“小贼,居然敢偷小爷的东西!”

侯青山哈哈大笑,拔腿便继续往山上逃去,张陈放哪能轻易放他走,拼尽力气追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在山间追逐,穿过树林趟过溪水,翻过山石又通过曲径,不多时便来到荫蔽在山间的一处偌大山庄外。

张陈放见侯青山蹿进了山庄,追到了庄门外却有些犹豫,心想这小贼偷了匕首故意亮在眼前,八成是想激自己追上来,这样看来肯定是有所图谋。

正在庄外踌躇不前,这时从庄内信步走出三人,两个中年男子并肩在前,后面跟着的便是侯青山。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男子拱手笑道:“张少主莅临舍下,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阁下是谁?为何诳我上山?”

“鄙人白莲教执事长老胡义平,听闻捻军张少主去往天京接受太平天国的册封,想必返途十分劳累,斗胆请张少主上山歇息一下。”

原来胡义平先前去江南各省操持白莲教事务,奔波了一年多正要沿江返回四川总教,途中得知捻军即将受封于太平天国,便带着侯青山混入天京城打探,没想到张乐行与杜金蝉一个都没来,于是暗中跟踪了张陈放两天。后来在天王府外瞧见张陈放将葬寒心交给陈玉成保管,胡义平认出这把葬寒心乃故人之物,所以指使侯青山将匕首偷走。

这个侯青山虽然武功低微,鸡鸣狗盗之手段却是十分高明,饶是久经沙场的陈玉成也是毫无察觉的中了招,二人得手后又赶在张陈放前面来到独子山,伺机将其引上山来。

张陈放自然不认识他,心中倍感疑惑,捻军与白莲教素无交集,自己又年纪尚小,一不带兵二不打仗,白莲教找他干什么?又想莫不是因为娘与白莲教有些渊源,这个胡义平才会有心引自己上山?

另一名中年男子见张陈放怔思不语,上前抱拳道:“鄙人两淮执事谭士峰,张少主既然来了,还请进庄内一叙。”

张陈放心一横,不管那么多了,再说葬寒心还在他们手中,也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点了点头,便被请进了庄内。

进门一落座,张陈放反客为主,“胡长老,谭执事,白莲教与捻军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要窃取在下心爱的匕首?这得好好给个解释吧。”说罢狠狠的瞪了侯青山一眼。

侯青山笑道:“张少主可不要污蔑在下啊,那日我与师父途径天京城,行至天王府外,无意中从地上捡到了这把匕首,没想到原来是张少主丢的,可正是巧啊。”

张陈放气恼不已,暂且不与他争论是偷的还是捡的了,先拿回葬寒心再说,于是道:“既然是候兄弟捡的,那就请物归原主吧。”

“且慢,”胡义平抬手打住,微微一笑,道:“张少主恐怕也不是这把匕首的原主人吧?”

“胡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把匕首乃是鄙人的一位朋友与其相好的定情之物,怎么会落到张少主手中?”

“这把葬寒心却是在下受人所赠,”张陈放便将受馈一事如实相告,“这么说胡长老与老酒鬼很熟吗?”

“老酒鬼?哈哈!”胡义平捻着胡须大笑几声,“张少主口中的老酒鬼,应该就是我教红阳堂堂主王泊棠王师兄了!”

张陈放惊道:“老酒鬼是胡长老的师兄?我记得他说过他无门无派的,怎么会是你们白莲教的人?”

胡义平润了润嗓子,娓娓道来,“张少主有所不知啊,早在二十多年前,王师兄便已是总教栋梁之才,一双雷霆掌那可是练的出神入化,教主更是钦点其为红阳堂堂主。王师兄英俊不凡又好诗词歌赋,教中适龄女弟子无一不倾心于他,怎奈王师兄早已情有独钟,只引得一些女弟子心生妒忌。十八年前京师分教事务告急,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便联合起来撮弄教主,最后任命青莲堂的一名女弟子赶往京城担任分教执事,而这名女弟子正是王师兄的心上人。”

张陈放记起老酒鬼的醉话,插嘴问道:“那名女弟子是不是叫青青?”

“没错,正是柳依青柳师妹!”胡义平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柳师妹去了京城之后,不知怎的一直不与总教联系,与当地教众也鲜有往来,直过了一年多才传来她在落凤台被鞑子杀害的消息。得知噩耗之后王师兄悲痛难忍,日益消沉,自此无心打理教中事务,终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待到最后干脆离开了总教,四处游荡乃至不知所踪。”

张陈放叹道:“贵教真乱,没想到老酒鬼还有这般凄惨的往事!”

胡义平道:“此次将张少主请上山来,便是想打探一下王师兄的下落。”

张陈放摆手道:“既然老酒鬼无意流连过往,也许云游四方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你们何必去找他呢?”

胡义平迟疑了一下,“只因两年前教中丢了一件东西,我等苦苦找寻不见,想到王师兄见多识广,人脉遍及天下,所以想请他相助找寻。”

张陈放心生好奇,不由问道:“不知贵教丢的什么东西?”

胡义平与谭士峰对视一眼,“只是,只是丢了一幅画。”

张陈放奇道:“一幅画?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谭士峰道:“并不是大家手笔,乃是教主私人收藏,起先我与胡长老也没太在意,只不过是一副画像,丢就丢了呗,怎奈教主她老人家敝帚自珍啊,自从丢了画像之后终日心神不宁,近两年来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实在令人担忧啊!”

张陈放思索片刻,皱眉道:“可是老酒鬼独来独往,上次还把我自己丢到蒙城不管,我也不好找他啊。”

胡义平一脸失望。“唉!那好吧,若是以后有了王师兄的消息,还望张少主速来告知。”

张陈放点头道:“既然二位如此看的我张陈放,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打听老酒鬼的下落。”

胡义平拱手道:“有劳张少主了。”

“胡长老客气了,论起来我还得叫您一声师伯呢,您就在这安心等着吧,一有消息晚辈一定马上通知。”

张陈放估摸着张德才一行人怕是在山下等的不耐烦了,也无心逗留,便起身告辞,三人送出庄外,临别之时侯青山不忘双手呈上葬寒心。

张陈放小心将葬寒心揣入怀中,一一挥别之后,快步走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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