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不慌不忙地掏出酒壶又抿了一口酒,“在猪群里有走在后面落单的、贪吃的肥猪,这种猪一般不会很大,二百多斤左右,挑这样的打,最合适。”
爸爸,“没想到,这打猎道还很多啊。”
傅属记,“可不是吗,要不怎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呢,老郭这么多年对打猎这件事都研究透了。咱们就按老郭的办吧。”
歇息完毕,太阳已经过午了,刚才在山沟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大家用更快的速度穿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和老郭的一样,出了松树林右侧有一个向南的坡,坡上稀疏地长着一丛丛一人来高的榛子树。
正午的阳光照在山坡上,低矮的灌木丛和纷乱的杂草好像都有了生机,看起来都让人觉得暖和。冬里的动物们选择在这里觅食,晒阳最合适不过了,怪不得野猪群要经常来这里觅食呢。
傅属记、冯其茗和高凌风在老郭头安排下向山上走去,他们在半山坡上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埋伏下来。
老郭头领着汪电工和爸爸在坡底下的一个沟里埋伏起来,他们两组人距离一百五十米左右,如果野猪群能按照预想的计划进入伏击区,那么山上的傅属记一组就会找准机会先开枪,等野猪听到枪声慌乱地回头往山下跑的时候,老郭头他们这一组再来一个迎头射击。运气好的话,一枪命中一头野猪是没有问题的。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计划的很周密,大家也都隐蔽的非常好。只等着野猪群的出现了。
冬在雪地里走路是不觉得冷的,可是一停下来,趴在雪壳子上,不一会儿就会感到全身冰冷,手脚刺骨的凉。
高凌风不断地给手哈气,两只脚互相踢着取暖,可又不敢使太大的劲,生怕惊到野猪和其他可能到来的猎物。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冯其茗掏出了香烟,放在鼻子上闻着,这时候可不能点火,如果出现一点点异样的举动,都可能导致打猎行动前功尽弃。
太阳正往西边一点点地偏下去,老郭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声对汪电工和爸爸,“两点了,咱们精神点,这个时间野猪可快来了……”他的话还没等完,西北面的灌木丛里面就有了动静。
山坡上傅属记他们也注意到了,都凝神看着。不一会儿,好家伙,一大群大大二十几头棕色、黑色的野猪撒欢似的从草丛里、灌木林后面突然跑出来。
领头的是一头棕黑色的公猪,体型非常大,看起来大约要有五百多斤重,长长的拱嘴两边露出巨大的獠牙,脖子上的鬃毛又硬又密,根根都立着。
大家一看这个家伙就不好惹,高凌风大气都不敢出了,紧张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咽了一口吐沫,低声地自言自语,“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
头猪时而伸长脖子,使劲往上抬几下头,用长长的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地嗅着,搜索着空气中的味道,辨别着可能到来的危险。可是现在刮的是西北风,它哪里知道有两组猎人正埋伏在东南边下风头,正紧紧地注视着它,虽然头猪很努力地嗅着,却没有搜寻到一丝一毫危险的气息,它大摇大摆地同往常一样向山坡上跑去,然后又突然停下来,继续抬起头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头猪感到没有危险,其他的野猪就跟在后面陆陆续续地往山坡上跑,穿过杂草、灌木,有的已经开始低头在雪地里翻拱,寻找食物。
虽然寒地冻,可爸爸攥的手心都出冷汗了。耐心地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一只个头中等大的野猪渐渐放松了警惕,脱离了猪群,一边拱着灌木丛,一边向傅属记他们这一组慢慢地靠近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野猪,冯其茗感到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野猪离得越来越近,二十米、十米……野猪还在往前走。
“砰、砰!”几乎是同时的两声响,高凌风和傅属记都开了火。
听到枪声,所有的野猪四散奔逃,头猪直接往山下来时的路冲了回去,有几只紧紧跟着它跑了,其余的早已没了踪影。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继续埋伏着,谁也没有动,看着那头被打中的野猪,只见它哼哼了两声倒在了雪地里,就断气了,高凌风刚要站起来,被傅属记一把给拽住。傅属记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继续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才的两声响震耳欲聋,爸爸被声震的还没缓过神来。汪电工声,“萧会计,先不要动,等着啊。”此时山坡上静悄悄的。
野猪群并没有按照老郭头预想的,回头往山下跑,而是四处逃串,一瞬间就已经无影无踪了。还等什么呢?爸爸心里很纳闷。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老郭头声对汪电工和爸爸,“这回,看我们的了。”
“砰、砰、砰!”三声响,灌木丛里不再有动静了。
原来有一只野猪没有跑远,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老郭头他们附近的一堆灌木丛里,老郭头已经紧紧地盯上了它。可能是觉得外面没有动静了,安全了,野猪刚露出头来,就被老郭头他们几个人发现一起开了枪。
这次打猎收获可真不,两头野猪每头都有二百多斤重。
看着躺在雪地上的一对战利品,大家开心的笑了。
打猎结束,老郭头对傅属记,“傅属记、冯其茗你俩先下山吧,越快越好,回去找潘队长套个牛车来拉这两头猪,就走咱们来时的路,剩下我们四个把这两个家伙拖下山去,咱们在山下林场的白桦林边上汇合,时间应该差不多。”
傅属记,“老郭,你年龄大了,还是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
老郭头,“属记,咱们就别争了,你看我这身体,你还不放心吗。冯其茗记得路,他领着你走,错不了!你俩快走吧,一黑就不好走了。”
傅属记和冯其茗快速整理了一下东西,急忙向山下走去。回来的路上冯其茗还顺便打了两只野鸡。
山上剩下老郭头他们四个人,老郭头和汪电工用木头和随身带的绳子扎了两个简易的雪爬犁,把两头猪分别放到爬犁上,每两个人拉一个爬犁,边走边歇。
就在当晚上,潘建柏队长赶着牛车把他们接了回来。装着野猪的牛车就停在冯其茗家门口。
“横岭庄”的人们听他们几个人打了两只野猪回来,都很好奇,陆续赶到冯其茗家门口来看热闹,无论大人孩子,都开心地聚在牛车旁边。
两头黑野猪静静地躺在牛车上,一头被打掉了半个脑袋,另一头脖子上有两个大血窟窿,猪血冻在脖子上,鲜红鲜红的。
人们一边看一边赞叹。
“好大的野猪啊”。
“这么两个大家伙,每个得有三百斤吧。”
“枪法可真不错,竟然能打两头回来。”
人们围着两头野猪议论纷纷。看到大家兴高采烈和羡慕的样子,高凌风乐的把嘴都撇到腮帮子上去了,那个神气劲就别提了。
大家围着牛车欣赏了一会儿,傅属记高胸,“各家回去互相通知一下,明中午到职工食堂领猪肉,每家都有份!”
“太好了,谢谢属记!”
“哦!哦!明吃猪肉喽!”
“谢谢属记,谢谢老七、萧会计……”
潘建柏队长赶着牛车拉着打猎的几个人,当然还有两头野猪,往南坡下边的食堂走去。
早有腿快的青年看完野猪,飞快地跑回到食堂,喊出了老顾师傅。牛车拉着两头战利品吱呀、吱呀地来到食堂后厨。
张师傅没有忙着收拾野猪,而是立即为他们几个做晚饭。冯其茗的两只野鸡刚从腰上解下来要给大家做了吃,潘建柏队长就摁住了他的手,“家里孩子还没吃上呢,这两只鸡给孩子们留着吧。”
食堂的饭菜很可口,几个人吃的很高兴,在傅属记提议下,每人都喝了一点白酒,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高凌风迫不及待地给翠香讲着打猎时惊心动魄的故事,两个人聊到很晚。
第二,“横岭庄”的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三斤左右的野猪肉,大伙排着队领,都乐的合不拢嘴。
李青田拎着猪肉回家,和他一起走的是黄朝举,李青田看看自己手里的猪肉,又看看黄朝举手里的。
李青田,“朝举,你的猪肉怎么比我的瘦呢,我这块肥零。”
黄朝举,“白给你的,还挑肥拣瘦,你不喜欢吃肥的,咱俩换一下,我还爱吃肥肉炖酸菜呢。”
李青田想了想,“拉倒吧,萧正也爱吃肥肉炖酸菜。”
黄朝举笑了,两个人一边唠嗑一边往家走。
周向东在食堂里提着一块猪肉刚要回家就被傅属记叫住了,“周,曹阳光是不是没人告诉他来领肉啊。”
周向东,“是,属记。曹阳光没来。”
傅属记在案板上拎起一块猪肉,告诉丁泰华,“泰华,把曹阳光的名子记上。周啊,你家离曹阳光近,把这块肉给曹阳光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