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7章 赫连入彀 太师遭劫(1 / 1)侠弈无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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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去就不出去,耶律氏因为怕输而不敢台,丢人的又不止我一个。我去找叔父,这总可以吧!”

耶律齐知道撬不开父亲的嘴,便想去叔父耶律德志那里探个究竟。

因为耶律德志志在游历天下,因此并未娶妻。兄弟两人守着耶律齐这一根独苗,耶律德志将耶律齐视如己出,几乎是有求必应。

因此耶律齐跟叔父的感情,甚至超过父亲和祖父。他遇到为难的事情,最先想到的往往是叔父。

“别去啦!你叔父已经离开西夏去大衍啦!”

“什么!去大衍了!”

耶律齐顿时瞳孔放大,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心中颇为不解,叔父去大衍干什么!即使是朝廷派人公干,有赫连老子在,想必也轮不到太师府的人。

如今这情景处处透着诡异,他是越来越看不懂。

“那祖父呢?”

耶律德善肩膀颤了颤,静默了许久,低沉道:“你祖父唉”

耶律德善长长叹息一声,他深知以自己这儿子的性情,在得知详情后,势必会赶奔小校场。因此,他只能把后半句留在心里对自己说。

“或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你的祖父啦!”

耶律德善勉强支撑的身躯,兀自走进的书房,软塌塌的倒在了父亲坐了二十多年的太师椅。

父亲走了,他就是家里的天。在家人和族人面前,他不能显示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从此深藏苦与痛,挺直腰杆撑起天。

耶律齐陡然发现父亲的背影刹那间佝偻了许多,似乎是被千钧重担压弯了脊梁。

叔父莫名其妙的去了大衍,太师府也莫名其妙的自封。而对于祖父的行踪,父亲也讳莫如深。再加父亲反常的表现,这一切都值得深思。

在这一瞬间,耶律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似乎天要塌了。

耶律齐虽然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但却莫名其妙的保持了沉默,他像泥塑石雕一样,站在庭院之中,许久未动。

小校场门外,两名守卫正伸着脖子,探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演舞台的比武。陡然间,一阵马蹄声传来,打扰了这两位守卫的雅兴。

两名守卫扭回头,怒目而视,正要进行呵斥,发现来人之后,顿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

来人是一位老者,头戴紫色金翅相雕,身披紫色蟒袍,腰横玉带,镶九九十一颗小珍珠。

来人非是别人,正是耶律老太师。他为避开耶律齐,刻意绕路而行,因此来的晚了一些。

那两名守卫见耶律老太师,顿时体如筛糠,磕头如捣蒜,话都不会说了。

若阻拦,势必会得罪耶律老太师。若放行,大将军王赫连海那里不好交代。

一时之间,两名守卫头大如斗,惴惴不安,完全陷入两难之境。

耶律老太师翻身下马,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子,看着两名守卫吩咐道:“尔等平身,喊吧。”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叫苦不迭,张了张嘴,险些咬到有些发僵的舌头。

耶律老太师扫了两名守卫一眼,见到他们这副熊样,便知道只要不他们。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还得亲力亲为。

“太师爷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闪开了!”

其实,有一条人胡同完全可以过去,但耶律老太师为了引起观众的注意力,便喊了这么一嗓子。

果然不出所料,演武台下的人霍然转身,全部看向了耶律老太师。

半个月以来,亲皇派破天荒的露了面,这些看客中不乏心思活络的存在,瞬间捕捉到一种信息。今日,亲皇派和反皇派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冲突,究竟如何生收场,他们拭目以待。

大将军王赫连海在彩棚之内听见了老爷老太师的喊声,脸色陡然一寒。十几日来顺风顺水,他甚至以为亲皇派妥协了。哪曾想,耶律老太师今日亲自到访,想必是来者不善。

按理说,大将军王赫连海应该起身出迎,毕竟现在还没有撕破脸,有些过场还是要走的。但是,大将军王赫连海存心要给耶律老太师一个下马威,也要是探试探其他人的反应,因此并未起身出迎。

彩棚中并非大将军王赫连海一人,还有各大部族的掌权者,以及朝廷军部的要员。他们都是好脸面的人,得知耶律老太师前来,纷纷起身离座,想去迎接。

但是,却发现大将军王赫连海仍然四平稳的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这让他们有些为难,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如此一来,气氛就尴尬了。

就这样屈膝猫腰撅着,不仅身体不舒服,心里也感觉别扭。有不惧大将军王赫连海的,直接挺直腰杆走了。而有一些对大将军王赫连海畏之如虎的,譬如那些军部要员,撅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毅力。

耶律老太师迈大步走进彩棚,看见里面这一副闹剧,不由得放声大笑。他是来送死的,因此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各位卑躬屈膝的,这是在唱哪出?难道是在聆听大将军王的教诲,还是准备俯首称臣。”

耶律老太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杀伤力很强。那些人本就两股战战,为了不至于丢人而勉强撑着。听及耶律老太师的话,一个个全部跪在了地。

“大将军王,你坐的倒是稳当,本太师代表国主前来巡视,你如此藐视君王,可知何为大不敬!”

“老太师,本王奉国主之命封禁宫门,你何时见的国主,莫不是假传圣旨吧。”

大将军王赫连海乜了耶律老太师一眼,不阴不阳的继续道:“本王奉国主之命,全权负责论武大会之事,又岂能叨扰老太师。”

大将军王赫连海意指耶律老太师越权,干涉论武大会。耶律老太师自然不会承认这个罪名,他大笑道:“论身份,你不过一介异姓王,而本太师则是皇亲国戚,本太师为君,你为臣。

论职权,你为大将军王,署理军务。而本太师为掌朝太师,可监管一切军政要务。你乃下属,本太师是官。

而今,你见君不参,见官而不拜,是何道理,有何居心!莫非拥兵自重,想要谋逆弑君!”

说完,耶律老太师一甩袍袖,转身出了彩棚,径直向演武台而去。不过,他看似很急,但却高抬腿轻落足,走的很慢。

大将军王赫连海被耶律老太师一通数落,脸青一阵红一阵,闲些恼羞成怒。他猛然发现耶律老太师向着演武台而去,心中就是一惊。这要是让耶律老太师在天下武士面前道出他的真正面目,他这次论武大会中所做的努力也就付之东流了。

“老太师,请稍等。”

耶律老太师听见背后脚步声音响,便加快了速度,不过在登台阶之后,速度却又缓了下来。

大将军王赫连海一心想要把耶律老太师拉回彩棚,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其中的变化。他眼看耶律老太师即将踏最后一层阶梯,便紧走几步扯住了耶律老太师的衣袖。

耶律老太师装作脚下一滑,一头栽下了演武台,后脑勺刚好撞在了台阶的尖楞,顿时磕了个大窟窿,一命呜呼!

三代忠臣为除国贼,而情愿赴死,可敬!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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