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6章 父子定计 图谋赫连(1 / 1)侠弈无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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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善发现老父亲直勾勾的盯着二弟的背影,热泪盈眶,不知何故,心中陡然为之一揪。

向来坚强的父亲,如此黯然神伤。刹那间,耶律德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父亲,您”

耶律老太师抹了一把辛酸泪,收拾心情,看着自己的长子,叹息道:

“德善呀!你处处与人为善,这本是好事,但在某些方面,却是弱势。如今时局动荡不安,赫连老贼拥兵自重,咄咄逼人,谋逆反天之势已成。若你为朝廷柱石,当如何应对此事?”

耶律德善固然为人和善,处处忍让,但却并非仁弱之辈。和善,只是他的处人之道,并非处世之道。

耶律德善听到老父亲的话,略加思索,回答道:“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由此观之,得在时,不在争治在道,不在圣。

赫连老贼善于弄权,便使其亡于权。天欲其亡,先令其狂。我们先宽其心,引其入彀,再计除之。”

耶律德善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耶律老太师手捋银髯,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我儿心中可有谋划。”

耶律德善心中自有一番计较,他假装活动筋骨,四处走了一圈,并没有人听墙角,他便放了心。

耶律老太师看到这一幕,老怀大慰。他们所谈乃是机密之事,自然要谨慎小心,以防隔墙有耳。否则,一旦走漏消息,恐怕会搭耶律氏全族的性命。

耶律德善巡视一周,再次回到桌前,压低声音道:

“父亲,我们势不如人,只能寻求外援。各大部族虽有亲皇派,若与他们合作,风险太高。纵使事成,说不定又是一个赫连氏。因此,我们只能向大衍求助,恐怕父亲派二弟前往大衍的目的,应该就是如此。

依孩儿之见,我们可以在赫连老贼前往大衍的时候,给他来个绝户计,将他苦心经营的势力连根拔起!”

耶律德善侃侃而谈,令耶律老太师大跌眼镜。都说知子莫若父,但对于这个儿子,他似乎从未真正的了解过。

“心有坚刚,亦知藏拙,有子如此,夫复何求?”耶律老太师心中如是叹息。

“德善啊,大衍恐怕不会贸然干涉西夏内政,你有何良策让大衍师出有名,而且心甘情愿。”

耶律德善为之一怔,对于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一时之间,颇为汗颜。

“父亲,孩儿虑事不周,还望您老人家提点提点。”

耶律老太师手捋银髯,微笑道:“为父早已谋划妥当,否则又岂会派德志前往。为父要以自身为饵,与赫连老贼博弈,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拖其下水。”

耶律德善闻言一惊,急切道:“父亲!让孩儿去吧!”

耶律老太师摇头道:“德善,为父已经老了,但你的路还长。为父万一有所闪失,耶律氏部族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兄弟俩勉力为之。这千钧重担,要由你们来扛,就让为父躲躲清闲吧!”

噗通!

耶律德善双膝硬生生的砸在地面,顿时变成了青紫色。但这种身体的剧痛,却缓解不了内心的痛楚与悲切。

他这年逾花甲的老父亲,本应该颐养天年,但为了西夏的江山社稷,不惜以自身为饵,计除国贼。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于心何忍!

“父亲!您”

“唉!西夏王室风雨飘摇,危如累卵。为父身为顾命大臣,若负先王所托,是为不忠。见女儿外孙深陷危难而不救,不慈。见国民即将受难而不制止,不仁。心意已决,无须多言!”

耶律老太师志虑忠纯,一心为国。即使他不是皇亲国戚,不是托孤之臣,他也不能把西夏万民福祉交给赫连老贼。

毕竟赫连老贼野心勃勃,生性好战,终非善类。若做了西夏国主,不仅会作威作福,鱼肉国人。而且会挑起战端,两国交锋,荼毒百姓。

“站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这封信,你且收好,日后转交给国主。你切记:一切要以万名福祉为重,任何戕害国人的人,都该杀。当然,国主不再其列。对于国主,文谏不成则兵谏,兵谏不成则死谏。你了记住了!”

耶律德善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

耶律老太师站起身来,拍了拍耶律德善的肩膀,吩咐道:“从现在起,太师府闭门谢客,严禁任何人擅自出入。”

说完,耶律老太师换了一身朝服,头戴紫色金翅相雕,身穿紫色蟒袍,腰横玉带,穿九九十一颗小珍珠。

耶律老太师收拾妥当,翻身马出了府门,径直赶奔小校场。

耶律德善送至府门外,直勾勾的看着耶律老太师的背影,血灌瞳仁。

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去送死更悲哀,更无助

耶律德善万把钢刀扎于心,咬碎钢牙和血吞。他站在府门外,犹如石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表面风平浪静,但内心里却天人交战,备受煎熬。

他很想去小校场,但他却不能去。如果身临其境,他绝对会控制不住自己。

万一坏了大计,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而且还会引发赫连老贼的警觉,以后再想图谋他,势比登天。甚至赫连老贼会率先发难,随便安个罪名将太师府一打尽。

因此,耶律德善只能按捺自己的冲动,目送老父亲远去。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不除去赫连老贼,他誓不罢休。

恰值此刻,对面跑来一位年轻人,宽脑门,高颧骨,尖下颏,典型倒三角的脑袋。眉目还算清秀,就是眉宇间充满了浮躁之气,想必是个不稳重的主。

此人正是耶律德善的儿子,耶律齐。他本在小校场看比武,被家仆告知家中出了大事,因此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跑了个满头大汗,面红耳赤。

“老爹,这么着急把我喊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耶律德善本就心中悲切,看见儿子这般毛躁的样子,大为恼火。抬起巴掌就是一耳光,把耶律齐抽得云里雾里,呆愣愣的看着父亲,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肖子,跟我回去面壁思过!”

耶律齐揉了揉脸,悻悻的跟在父亲身后,心中忐忑不安。他自思最近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比武,也没有招猫逗狗啊,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挨打了!

耶律齐边走边想,渐渐地发现了不对,父亲的脚步声过于沉重,似乎发生了要命的事情。

“老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耶律德善闻言猛然停住了脚步,害的耶律齐一头撞在了父亲的背。

“什么都不要问,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在府里待着。从这一刻起,太师府自封,任何人不得出入。你可明白!”

耶律齐愣了一下,太师府自封,开什么玩笑!再说,下午他还要台比武,怎么可能哪也不去。

“老爹,下午还要”

啪!

耶律齐话到一半,耶律德善反手就是一巴掌,冷哼道:“哪那么多废话!你出去可以,把我的脑袋带。”

耶律齐吓得一激灵,出大事了!肯定出大事了!否则平时温文尔雅的父亲,怎么会这么暴躁,俨然玩命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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