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一次机会,少年,好好把握哦!”达布斯曼对里墨挤眉弄眼,生怕气不到他似的。
“哈哈,等会赢下这最后一局,我一定要好好梳洗打扮,换上最干净、帅气的衣服,让手下准备一顿丰盛至极的烛光晚餐。而按照约定,你只能在一旁乖乖看着,为我和赛丽丝的幸福,推波助澜。到时候我若得到了赛丽丝的芳心,你也别走啦,就留在我这船上,做一名勇敢的海上男儿,随我们四处冒险,多好!”
里墨静静看着达布斯曼,试图将他这幅丑恶的嘴脸刻在心里。
这半个月来,只要是他参加的游戏,达布斯曼就没赢过,这一次,里墨也同样相信自己,绝不会输。
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有着十足的把握,通过刚刚两局的拼杀,里墨已经掌握了赢下达布斯曼的方法。
从第二局的战况就可以看出来,这一局达布斯曼虽然赢了,但比起上一盘儿,他赢得更加凶险,如不是里墨最后不计后果的搏杀,也不会被他找到机会赢下这一局。
“最后一局我还持白子,”里墨缓缓说着,将心中的想法一一道了出来,试图引诱达布斯曼上钩:“不过,我们换下规则。”
“一,这一次我们按照正常的规则来,你既然持黑子自然你要先走。”
“呵,白给的优势都不要,你想快点死,我干嘛拦着?”达布斯曼笑道。
“二,这一次,我想加点乐子。”
说罢,里墨将火柴人召唤出来,通过想象将它缩小,变成一个棋钟,摆放在油灯的对立面。
“这是什么?”达布斯曼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不免心生好奇向里墨问道。
“棋钟,用来计时的,会让游玩过程变得更加刺激。”
里墨为他讲解棋钟的使用方法,面面俱到,生怕他了解的不够透彻。而反观达布斯曼这边,越是听里墨讲解,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精彩。
“这东西是你想出来的?”达布斯曼眼中满是惊愕,向里墨问道。
“不是,”里墨摇头,“我只是见过罢了。”
“蛮新鲜的小东西,不错不错。”达布斯曼夸赞连连,激动地扬声叫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吧!”
“先别急,既然改了规则,那要不要再加点彩头?”里墨故作神秘的笑道。
“嘿!有意思,你说加什么?”
达布斯曼的注意力已经被棋钟吸引,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小东西会对接下来的战局,起到怎样的影响。。
“如果我输了,我会完全放弃宝藏,并在接下来的寻宝过程中为你免费打工,如果宝藏的价值少于一百万苏卡,我会用自己的钱为你补齐损失。”
“如果你赢了呢?”这么丰厚的条件,必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达布斯曼可不敢贸然点头答应,他不像里墨孑然一身,他是一名船长,必须要将所有细节都顾虑到。
“如果我赢了的话…”里墨想了想,犹豫要不要将这个条件提出来。
沉思片刻,里墨最终还是心中一横,将那个困扰在他心中的念头,缓缓说了出来。
“嗨呀,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有什么难的,我答应你就是了!”达布斯曼笑道:“不就是跑一趟的事吗?”
“既然你点头了,那我们开始吧。”里墨脸上极为平淡,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心中已经乐快花了。
“别忘了,你如果输了,赛丽丝就是我的了!”
“什么叫你的了?我只是帮你制造机会,能不能把握住还得看你自己!说好了,你了不能把我卖了,如果这事让赛丽丝知道了,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两人约定好,继续开始棋局,黑子白子依次落下,你来我往战作一团,因为有了棋钟的加入,这一次的比拼显得格外激烈。
呼呼一把利刃舞的嘘嘘生风,一连串的攻击从黑衣刀客手中打出,势如疾风,密若暴雨,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嘡!嘡嘡嘡白衣剑客这边也不示弱,手中利剑快若闪电,将刀刃一一拦下。
“哟,不错嘛!”达布斯曼在秒表变为零前落子,抬头对里墨赞叹一声。
“呵呵,不过刚刚开始罢了。”里墨干笑两声,快速思考当前战局,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
两人武器撞在一起,火花肆意,正是焦灼的时候,谁知此刻白衣剑客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脚下不退,向前紧逼,同时手臂一震,将敌人弹开。
电光火石之间,白衣剑客的攻击到了,他的剑法由刚刚的灵活多变,变得直来直去起来,现在的他只讲究一个快很准,瞄向刀客的眼、喉、心,势如闪电,接连刺出三剑,招招毙命。
黑衣见此,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挥动手中刀,试图将攻击拦下。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完成,随后剑客收手,刀客后退。
啪嗒!啪嗒!
十秒一步,两人都很守时,要说区别,那只能是里墨这边下的更快,也更加果断。
刀客凝眉看着剑客,胸前的剧痛让他变得谨慎起来,他没想到自己驰骋江湖多年,凭着一手连绵不断的刀法接连大杀四方,今日里与这名剑客对上,竟会出了岔子。
也就是这一停歇的功夫,剑客的攻击,又到了。依旧如刚刚那般直来直去,此时的剑客仿佛化作一个杀伐果断的战争机器,将所有花哨的招式抛于脑后,所有攻击只求见血封喉,追魂夺命。
面对这化整为零的剑法,刀客越是招架就越感无力,此时敌人的所有动作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预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抵挡不住。
“怎么会?”达布斯曼惊叹一声,呆呆看着眼前的棋局,大脑飞速转动,仔细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他的习惯是放长线钓大鱼,讲究个步步引诱,直至瓮中捉鳖,用痛打落水狗的方式,将敌人杀死。
老手普遍都用这种方式下棋,这样做并不是不好,只是较为消耗脑力,思考的时间也比较多。
自从棋钟加入后,一切都变了。
他发现自己的思考速度,远不如里墨来的灵活多变,根据习惯,他的每一步都需要为下一步铺路,可现在时间不等人,他这边还在犹豫,而里墨已经开始提醒他要落子了。
啪!
慌乱中,他落下一子,一子只差,满盘皆输,已成定局。
“这么大的破绽,你是故意的吗?”里墨随惊愕,但他不会手软。
同样,战场中的剑客,也不会手软。
通过洞察,以及对前两位前辈败北的经验进行总结、融会贯通,现在的剑客,已经将刀客的招式完全看破了。
节奏,刀客的攻击,讲究的是节奏。
如狂风卷浪,那种连绵不断,虚实交错的攻击,最需要节奏。如此可见,想要破掉这阴损至极的刀法,只需要让他的节奏出现断裂。
一步错,步步错。
剑客的应对措施极为简单,他和前两位前辈师出同门,学的是同一种剑法,所以一开始他就从未变过,自始而终只求一剑,每次出招都不留任何余地,每一剑,都是极为致命的一剑。
他不知道刀客在急什么,或许是他老了,又或者,他的心乱了。
他的心乱了,可剑客不会乱!
这一剑,定让你魂飞魄散!
虚影一闪,剑尖指前,疾驰而去的白衣剑客仿佛化作一道光芒,向着敌人的要害笔直袭去。
两人的距离,只有十步,而剑客这十步,只用了一瞬。
古诗有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剑客秉承这一精神,直至刀客断气,他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那怕,只是一眼。
在一个孩子的欢呼声中,他将剑身上的血滴甩掉,随后将利刃收鞘,默默走下擂台。
哎,又杀了个无聊的东西……
“你输啦!”
“我,输了…”
“那赌注?”
“我答应你就是了!”
里墨将自由之种解除,把棋子一一收进棋盘,合好,揣到自己怀里,迎着天边的鱼肚白,顺着缆绳滑下,回到甲板,抱起自己的衣服,向着卧室,一步三摇地走了过去。
他本来是很高兴的准备去睡觉,然而刚刚打开门,里墨愕然发现,赛丽丝此时正双手掐腰,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杀气,里墨从她的笑容中,读到了一丝杀气。
“胆儿挺肥啊你,还敢拿我做赌注!?才一万苏卡你就把我卖啦!?我有那么便宜吗?你这论斤算的?我告诉你,没有一百万苏卡,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气死我了!我今天不抽你一顿,你怕不是明天就要上天啦!”赛丽丝笑得极为勉强,这句话几乎是她从牙齿里挤出来的:“跑?你跑得了吗?给我回来!”
“我错啦!救命啊!!!”
里墨刚转身要逃,赛丽丝的手就到了,五指张开,握住他的头,一把将他拽回屋中。
嘭!
大门合上了,而里墨的惨叫,才刚刚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