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属下查明其中原委后,鳌拜得知卓布泰乃青松道新任道主所杀,他心中充满疑惑,自言道:“论武功,整个天行教只有韩江陵在卓布泰之上,就是那萧外宗也只是和他难解难分。怎么一个小小的青松道道主就能将他杀害?”
见鳌拜沉思良久,谋士便说道:“许是他们设下圈套,卓大人疏忽大意才误中奸计。”
“不对。来者是说青松道两人去了九凤楼,随后卓布泰敌不过便败下阵来。我定然要去探个究竟。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直接端了他们的辅义堂!”鳌拜说道。
于是,鳌拜即命下属准备南下事物。
且说朱和至,自除掉卓布泰之后,青松道上下无不为之侧目,那蒋春荣曾亲眼目睹其武艺施展,更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对和至说道:“朱道主,你所学是何武功?那卓布泰虽说武功不及鳌拜,但也是当世高手,竟在你面前毫无抵挡之势。”
和至说道:“此乃我家传武学天阳功。”
“那日九凤楼直取卓布泰性命之后,我对道主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谁曾想拥有如此绝世武功之人竟如此年少。我蒋春荣虽资质平平,但对各种武学精妙甚是神往,如教主不弃,还请教主收我为徒,指点我一二。”蒋春荣道。
和至道:“那日我曾听萧教主说天阳功系荆王府嫡传武学,就连庶出的王子都没有资格学。现如今蒋道主要我传授你天阳功,似有不妥。”
蒋春荣听罢便挥挥手说道:“属下刚刚只是开了个玩笑罢了,道主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前明荆王府就藩之地就是我们蕲州,道主若是荆王后人,自当要祭拜祖上,不知道主是否祭拜过?”
和至听到此话后方想起自己随从小在石鼓寺长大,却从未听师傅提起过荆王墓。况且自己回蕲州已有些日子了,然而未曾踏入石鼓寺半步,实属不该。于是他匆匆告别蒋春荣,独自一人往石鼓寺前去。
和至到了石鼓寺,见师父独自一人在院内扫着落叶,那情景甚是孤单。他跪地谢罪道:“师父,徒儿擅自离开蕲州,又自作主张加入天行教,如今回到蕲州已有数日却到今日才来拜见您老人家,实属该死。”
大师听和至此番述说后,并未停止扫地。他边扫边说:“我听说几日前有人在九凤楼用天阳功杀死卓布泰,我就料定是你所为。这世上会天阳功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徒儿听说这天阳功乃前明荆王府嫡传武学……”和至说道。
“不错。”主持停止了打扫,转过头对和至说道,“看来你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和至。”
和至此前已知晓自己身世,但听师父如此一说之后还是不由得为之一震。他说道:“那我父亲真的被张献忠鞭尸过?”
老主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确是如此。当年你父王虽拥有绝世武学,却太过优柔寡断。当年,那张献忠也是绝世高手,但仍不是你父王的对手,张献忠与之比武失败被擒,他连连讨饶。老衲曾谏言让他务必除去这个魔头,但你父亲错信奸逆,甚至在荆王府大摆酒宴招待他,以为凭自身武学足矣对付张献忠。可不久,那张献忠便降而复反,而你父亲却身中奇毒,在那张献忠攻进蕲州之前便暴毙。张献忠不堪昔日的屈辱,便将你父王挖出鞭尸。”
和至听闻后说道:“原来我父如此命惨,到后来那张贼终兵败被杀,这也算大仇得报了。”
那主持又说道:“你父王中毒后,自知命不久矣,而张献忠又率十万大军前来,他恐荆王府在劫难逃,故而在死前将你和《天阳功都托付于我。他嘱咐我务必将天阳功传授于你,但那天阳功是你自家武学,若我学成再传授于你,恐有背荆王府祖训。是故,我让你自学天阳功。”
和至问道:“那我父王现葬于何处?”
主持听此一问,不禁泪从眼出,他说道:“惨啊……真是惨。你父被张献忠鞭尸后,尸首任由他手下踩踏。到最后竟连头颅都找不到。老衲冒着生命危险才收得你父王那无头之尸。此前你去后山挑水的时候,那半山腰三个松树边上的无名冢便是他的葬生之处。”
和至听了这一席话后已十分激动,他正欲去后山,却被主持拦住。那主持又说道:“为师知道你的天阳功是绝世武学,但你毕竟年轻气盛,况且仇家已死,再大的恩怨也都化了,切勿寻仇滋事。”
和至听后再一次跪拜了主持,说道:“徒儿谨遵师命。”
“和至,你的母亲王妃桂氏也是在那段时间暴毙的。不过她比你父亲早逝三个月,你父亲将她安葬在城东马鞍山土地庙往东三百步的歪脖子树边。你若有时间,也记得去祭拜一下。”
和至听后含泪拜别主持,随后便往无名冢处去。到了无名冢前,他三叩九拜之后便含泪说道:“父王,孩儿不孝。原来这么多年,我每次挑水经过的这个无名冢是您的葬身之处。您命苦,临了都没能有个全尸,他日如果还有机会,我定会找回您的头颅。”
和至方欲起身离开,却突然见一道白光。他定眼望去,只见有人持剑刺来。那人甚是轻佻,踩着树叶如同蜻蜓点水般。和至如脱兔般瞬间跳开数丈,他本欲看清来者是何人,却不料那剑又已至面前。
他暗想:好个轻功,这剑术虽不属上佳,但轻功却是一流,我若敌不过逃跑,绝对跑不过此人。他随手披断树枝,拿枝当剑,与那人颤抖起来。不出十回合,那人剑断人乏。
和至朝其望去,发现是一年龄女子,那貌如同传世画中般绝美,令人不忍下手。和至收起树枝,说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为何行刺于我?”
那人便骂道:“朱和域,早就听闻你每年三月都会在蕲州出现,想不到我在此遇到你。你不认识我那是自然,但家父是浙南虎之一的沈昭天,你记起来了没有?”
“我不是朱和域,我也不认识什么浙南虎还是浙南熊的,你认错人了。”
“那日你毒杀家父,我曾亲眼所见,你现在说自己不是朱和域,谁会信得。只是想不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武功竟如此大涨。”
“实不相瞒,我乃朱和域之弟朱和至。朱和域虽是我兄长,但我从出生至今却从未见过。至于你父亲与他有何仇怨,我也不曾知道,也不想去管。”和至说道。
“你口说无凭,叫人如何相信?”
“姑娘,以我的武功击杀你绰绰有余,若我真是朱和域,你现在岂不是在劫难逃?若是你在劫难逃,我又为何不承认?”和至说道。
见那人听后将信将疑,和至便说道:“你走吧,我无意伤你。”
那人起身便欲离去,谁知刚起身便摔倒在地。和至见状忙上前查看,原来在之前的比武过程中,那断剑将其右小腿划伤。
“男女授受不亲。你既不是朱和域,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那人说道。
和至道:“怎会无关?你的剑伤乃逝将我误认他人所致。”说罢,和至便将其包扎伤口。
和至为其包扎伤口之时,那人看着和至,心想:此人甚是俊朗,若不是没与朱和域如此相像,我定不会执剑刺他。想到这里,她问道:“你与朱和域如此相像,我怎样才能认出是你?”
“我年幼之时曾因贪玩误从西边山崖摔下过,我右手有道疤。此外我师父曾经叫我郑玄,你若喊郑玄,回头的便是我。又或者我胸口有三颗痣,你看……”说罢,和至便解衣示意。
那女孩子未曾见过男子胸口,见和至解衣,忙把头转到另一边去,说道:“你说得太多了……我记不住。”
和至系好衣带后,说道:“那你将你芳名告诉于我,若下次见面能喊出你名字的,便是我。”
“我叫沈徽。”那女子低头说道。
“这名字不错,人如其名。”和至说道。
待和至替她包扎好伤口后,见其行走仍有困难,便对其说道:“如姑娘不弃,我带姑娘回城养伤吧。我那有良医妙药可助姑娘早日伤愈。”
“那怎可……”沈徽犹豫道。
“什么可不可的,你尽管安心养伤便是。”说着,和至就未等沈徽同意便背着她往青松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