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蒋春荣一样,众人本就对和至的空降十分不快,现听说他欲带着蒋春荣一同前去九凤楼付宴,大家料定此行凶多吉少,故而纷纷反对。
更有甚者在大堂之上朝和至叫嚣道:“此贴只写宴请朱道主一人,与其他人何干?道主现在带着蒋道主一同前去,那岂不是示弱?”
“我与蒋道主二人前去怎是示弱?”和至问道。
有几个人便嚷着:“道主若是怕了,我等愿一同前去,同生共死!”
和至本欲让众人停止议论,可众人却越喊越激动,到最后竟根本没人理会和至。
众人本在堂上叫嚣,突然只见只听见一声巨响,大家都纷纷安静下来。只见和至手举火铳,枪口朝天。
蒋春荣小声嘀咕道:“这厮原来靠这个……那萧教主可真是瞎了眼,竟选了这么一个废物。”
“这事就这么定了!如谁不服,问我手中火铳!”和至正色说道。
众人见状便各自离去。剩下那蒋春荣愣在原地,他自言道:“这厮有火铳,如遇危险尚能自保,我可就危险了……”
但事已至此,蒋春荣还是硬着头皮随了去。
到了九凤楼,二人只见楼下有重兵把守,气氛甚为严肃。入了楼,那卓布泰早已在里面等候,可酒桌上却无一点酒菜。
那卓布泰只料青松道道主乃朱和域,无非是三流武师而已,故而只是多带了些兵而已,而会武学的一个未带。此时,见青松道前来的只是两人,而且来的还是不入流的蒋春荣,就更不把此事放在眼里了。
卓布泰笑着说道:“朱道主,好久不见。那日你助我杀了青松道前任教主马守康,我问你是否愿随我左右谋得一官半职,你婉言谢绝。我本以为你有更大的志向,可谁知你跑到对面当这道主去了。”
蒋春荣听见此话顿时汗流满面,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朱和域,你这厮竟与卓布泰同流合污!”
未等和至开口,卓布泰说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能当青松道道主?这天行教看来真是没人了。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愿意弃暗投明,追随本官!”
和至摇头说道:“我受萧教主之托来任青松道道主,岂可朝秦暮楚。”
卓布泰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本官就料定你会这般述说,故而特地在此地摆下鸿门宴,特邀你前来送死。只是没想到,你还送了本官一个副道主。”
“本教与朝廷本就无瓜葛,你为何屡屡咄咄逼人?”和至问道。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说罢,卓布泰便抽刀向其击去。
只见那卓布泰动若脱兔,瞬间到和至跟前朝其砍去。和至一个清风扶叶,侧身躲开。双方十余回合下来,卓布泰占不得一点好处。
卓布泰问道:“你怎会在短时间内武功大涨?”
和至笑道:“你也是习武之人,是否曾听说过天阳功?”
卓布泰听后大惊,说道:“天阳功乃前朝荆王府武学,早就听闻已失传于世,你莫不是狂言自己所用的就是天阳功?”
和至说道:“你既然知道是前朝荆王府武学,那我是荆王后人,会天阳功有何稀奇?”
卓布泰这才发现自己此前有所轻敌,忙令众人上前围捕二人。可未等众人上前,和至已如闪电般至他跟前,只见他朝其胸口及头上连击数掌。卓布泰好歹也是朝廷里的感受,他一开始还能勉强应付,可随着招式的推进,卓布泰只觉得和至的招数越来越快。
二十余招下来,他已无力支撑,身上连中数拳,顿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不是朱和域……我知道他根本没这么强……你是……是何人?”
和至说道:“我不叫朱和域,我叫朱和至,乃大明荆王世子。”
“世间……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说罢,卓布泰便当场毙命。
彼时,众官兵已将九凤楼围得水泄不通,蒋春荣急得束手无策。和至抓起蒋春荣的右臂,一跃已跃至二楼,他拿出火铳朝楼下开枪。楼下的官兵被火铳答得毫无阵行。
由于和至轻功亦属上乘,他便携蒋春荣趁乱逃走。
彼时,蒋春荣已被和至的一顿操作见得目瞪口呆。等回了青松道,他马上伏首叩谢和至救命之恩。
和至说道:“区区小事,蒋道主就不必挂齿了。”
小事……你方才亦不是大动干戈么……逼都让你装了……蒋春荣如是想。
过了一会儿,那蒋春荣又说道:“朱道主,这卓布泰乃辅臣鳌拜之弟,如今咱们杀了他,只怕朝廷会派兵攻打本道。”
和至方欲开口,却听见门外一阵笑声,这笑声甚是熟悉。他闻声望去,只见萧外宗朝这走来。
“不知萧教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和至问道。
萧外宗说道:“我与韩兄弟、常兄弟都商量过了,既然朝廷欲与我教为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亦需主动出击。蕲州城曾遭受朝廷攻击,此地又有卓布泰把手,此前马守康已然毙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二位教主特嘱咐我务必亲自前来,率领青松道的弟兄们除去卓布泰。”
蒋春荣说道:“萧教主来晚一步了,那卓布泰已被朱道主给灭了。”
萧外宗听后甚是惊讶,他骂道:“和至,你怎么能未等我命令,先行与卓布泰交手。此番交战我道损伤多少?”
蒋春荣接过话说道:“萧教主多虑了,朱道主是带着属下二人去九凤楼,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萧外宗听后难以置信,他将信将疑地问道:“就你们二人?杀了卓布泰?”
“正是!”蒋春荣说道,“朱道主真是武功盖世,三拳两脚竟直接击杀卓布泰。”
萧外宗听后大悦,他拉着和至的手说道:“和至,你真是立了大功一件!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有你任青松道道主,我定能高枕无忧。”
三人在堂上小叙一会后,萧外宗便去找萧燕然去了。
蒋春荣对和至说道:“萧二小姐真是貌如天仙,属下原本以为萧教主只有萧云然一个女儿,不曾想还有个小女儿。此番萧教主特意派二小姐随朱道主一同前来蕲州,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和至听后略有不解,他问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什么心?我为何不知晓?”
蒋春荣听后大笑,说道:“朱道主乃是英雄少年,风花雪月之事略有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再说萧外宗,听左右说这段时间萧燕然一直躲在屋内,不曾踏出门半步,他便走到了萧燕然跟前便对其说道:“燕儿,你不要老是呆在屋内。为父让你跟着和至过来,你要明白为父的用意!”
“不明白。”萧燕然说道。
“哎!你也不小了,你是否考虑过夫婿?和至一表人才,你若跟了他,必定会幸福的!”
萧燕然听后面无表情,只是说了句:“您说是便是了。”
萧外宗听后气得直跺脚,他埋怨道:“当初你是如此聪明伶利,若不是当初我一时大意,也不会有今日后果。”
萧燕然听后沉默不语。
萧外宗见状便摇头离去。他找到在花园内的和至,说道:“小女虽熟悉教务,但平日里娇养惯了,对人情世故自是不大了解。如今她远到蕲州,若是有什么不明白或者突兀的,还请和至兄弟多多照顾才是。”
和至忙说道:“我乃一介粗人,风俗习惯,世俗礼仪我都不大懂。”
“你乃荆王世子,怎是粗人。这生活上的事,你们要有个照应才能令我放心。”
“萧教主既然有所重托,我自当尽力而为。”
萧外宗听后大悦,拍着和至肩膀说道:“此番你杀了卓布泰,实乃大功一件,我回去后会向韩兄弟如实述说。该论功的论功,该行赏的行赏。”说罢,他便欲离去。
和至问道:“萧教主才来蕲州便准备离去?何不在此歇息一段日子再离去?”
萧外宗说道:“不了,此番出行我还有一要事要办。”
“何事如此重要,竟容不得萧教主歇息片刻?”
“前几日,平西王派使者至总教说平西王素来仰慕我天行教各路好汉,听闻此番朝廷欲派兵对付我教,他担忧我教会有难,故而想暗中帮助我教渡过难关。此次我去云南正是与他商量此事。”萧外宗说道。
“平西王乃朝廷封疆大吏,此番他与您联络,是否其中有诈?”
“定然不会,他与朝廷貌合神离,但他偏安一隅,此番欲与我教联手,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说罢,萧外宗便起身离去。
再说卓布泰被杀一事传至京师,鳌拜盛怒不已,他拍案而起,骂道:“这帮逆贼,竟杀害我胞弟,我非灭了他们不可!”
他身边的谋士说道:“大人,您可切勿冲动。眼下您与皇上关系紧张,您若是此时离京只怕皇上会有所行动。”
“混账!本官对皇上忠心耿耿,先皇临终前将皇上托付于我,这几年我尽心辅佐别无二心。别说我离京皇上会采取行动,就算现在皇上罢我的官我也别无二话。”鳌拜说道。
谋士说道:“难得大人有此忠心,可皇上未必是这么想的。古往今来,功高震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鳌拜骂道:“糊涂!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就算要我向上人头,我也绝无二话!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但天行教杀我胞弟,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先去查一下卓布泰为何人所杀,待我处理完朝中要务后便起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