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铭说着就要走，彭盖狱冷着脸喊道：“你去干什么？”

“我去把人贩子抓起来啊！”魏以铭一脸兴奋地说。

“你凭什么抓人家，你有逮捕令吗？”彭盖狱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老魏怎么教的你，他那么优秀的警察，怎么什么经验都没传授给你。”

魏以铭自从跟了彭盖狱有，几乎天天受到鄙视，虽然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可是彭盖狱说话这么毒，还有有些让他崩溃的。

“老师，”他有点委屈地说，“老师，我确实不太懂破案这回事，你就不能好好教教我吗？”

“不是让你去查十字架了吗？你自己不去行动，我教也没用。大学读了五六年，书本上的知识你觉得最近你用上了吗？”魏以铭摇了摇头。确实，现在看看，书上说得都是废话。

“可是老师，那个人贩子如果今天不去查，明天可能就遇不见他们了。这不是白白丢掉一条线索吗？”

“人贩子的事儿让小裴过来，你就别管了。”

“裴娅琪？”魏以铭好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似的，“她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已经让老冯去接她了。”

“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就走了。”魏以铭还在抱怨，彭盖狱已经拿着号准备去找医生开药了。

几个护士红着眼睛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魏以铭看过去，只见一个瘦弱的男人被人架着压在角落。

“老师，我看那边乱哄哄的，像是出事了。”

“别管那么多，开完药我还要回去补觉。”彭盖狱连看也不往那边看一眼，“你也是，心思最好花在找线索上面，整天晃来晃去的。”

魏以铭的注意力被瘦弱男牢牢吸引，压根没有听见彭盖狱的教训，他嘴上嗯嗯啊啊的，心里想着等会儿趁老师不在一定要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彭老师，那我就先走了。”彭盖狱没理他，因为都去看热闹了，所以他前面一个排队的人也没有，便直接进了医生办公室。

魏以铭转过身去就往墙角那个男的走去，定神一看吓了一跳！

这不是那天在案发现场抱头发抖的那个报案人佟师傅吗？

见是认识的人，魏以铭急忙跑上前喊道：“佟师傅，你怎么在这儿？”

佟师傅这会儿被人把脸压在墙上，跟本说不了话。扭着他胳膊的保安替他回道：“杀人了，杀了我们这儿一个儿科主任。”

魏以铭大惊，他根本就难以想象这个当时瑟瑟发抖的报案人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他皱着眉问道：“佟师傅，你杀人了？”

佟师傅听见杀人两个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后背一顶，撞开保安，却也不跑，只是笑嘻嘻地说：“是啊，我杀人了，怎么样，我是不是个英雄！”

魏以铭看着他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难以想象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等会儿警察来了，你负责去接应！”保安边说边用纱布扭成的绳子捆住佟师傅的手。

“我……我跟他不认识，不是认识的人……”魏以铭有些害怕，退了几步想走，结果一头撞到人怀里，抬头一看，是拎着药的彭盖狱。

“你要我说几次，不要多管闲事。”彭盖狱冷冷地说。

“可是老师……”魏以铭指了指身后，有些不能自己地恐惧，“那个人不是闲事……他是当时凶杀案的报案人，就是那个连地址都说不清的那个人……”魏以铭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这话一说倒是起了点涌出，彭盖狱没有再揪住他“闲逛”这件事，而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佟师傅正好也抬起头，两个人两双眼，就那样对视着。

魏以铭看了会儿彭盖狱，看了会儿佟师傅，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师，棋牌室凶杀案，会不会有他参与？”

“你是指他是凶手之一吗？”

“嗯……毕竟小裴不是说凶手有两个人，所以我觉得……”

“小裴说凶手有两个人，可是还有破坏尸体的人呢？”

“破坏尸体？破坏尸体的人难道不是凶手？”

“不一定，有一类人对尸体比较着迷，就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破坏尸体。这个男人，如果与案子有关系的话，应该只是去破坏尸体的。”

魏以铭皱了皱鼻子：“这么恶心的吗？”

“等警察来把他抓起来之后，我再去问一问。你现在可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了。”彭盖狱推开看热闹的人，到稍微空旷的地方把塑料袋里的药拿出来，生吞了进去。

魏以铭过了一会儿也挤了出来，跟彭盖狱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去教堂。他好像很久没有去过教堂了，所以一时半会儿已经记不清教堂的规矩了。甚至他也不知道，去了之后自己该问些什么。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不如先过去再说，顺其自然。

魏以铭想得专心，冷不丁从后面冒出一个人来，重重地撞在他的肩膀上，魏以铭轻哼一句，回头道：“走路能不能小心……”

那个人立刻点了点头表示歉意。

可是魏以铭根本就不是因为他的礼貌所以把后半句话咽下去的，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一头浅色头发。

只觉得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一个浅色头发。

而高中生所说的其他话，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等他会过神来，那个浅头发却已经融入人群中了。魏以铭四处寻找，却连一个身影都看不见了。

怎么办？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再回去问老师了。

彭盖狱生吞药丸，还是有些不适的。药丸在他喉咙卡了好久，惹得他直咳嗽，根本说不出话来，偏偏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是冯知途打来的，不得不接，毕竟老冯这个人，没有关键事情是不会使用电话的。

“老彭，小裴我找到了，果然在墓园这边，不过昏倒了，好像是被人砸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