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自己是个便衣,新一死活不肯相信,很固执的认为她就是那个杀人狂魔,还是个女杀人狂魔。
直到女人拿出自己的警徽,新一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搞错了。
得知这个女人真的是个便衣,新一内心的慌乱,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就像你弄断女朋友口红后的那种慌乱是一样的。
我扑倒了个女便衣,
我扑倒了个女便衣,
我扑倒了个女便衣,
......
这句话一直在泉新一的内心深处余音绕梁,无法散去,他这是袭警了,而且罪名已经坐实,还是当场被抓获的。
很快自己就会因为妨碍公务和袭警两条罪名被请去喝茶水,从此留下人生污点,还会在自己的档案上留下这个记录,一生都无法抹去,以后找工作的时候,招聘人在档案上看到此类数据,肯定会对自己的印象减分,为了不让自己难堪,成年人说话总是不把话说透,只会很和蔼可亲的对自己说‘你很优秀,回去等消息吧!’等了一天又一天,其实就是不打算录用,不被录用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将面临着财政危机,最后因为无法承受生活的压力,切腹自尽,抑郁而终。
这一去,说不定就是个十天半个月的,这倒也没什么,只不过等到自己出来,就什么都凉了,亲人凉了,家也跟着凉了。
女便衣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起,运用十指梳理一遍弄得杂乱的头发,拿出镜子照了照,还挺臭美,完全感觉不出她是个便衣,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爱臭美的女人。
一旁的新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心中想着怎样才能躲过一劫,至少得等到4月3号之后。
不过女便衣接下来的行为,令新一意想不到。
女便衣很是通情达理,跟新一脑中的臆想截然不同。她只是询问新一为什么要扑过来袭击她,新一当然没有隐瞒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特别是面对这么一个美女便衣。
不反感,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托盘而出,包括新一见到过杀人魔的这件事也都说了出去,不过故事略有删改,自然不能说是4月3号那天看到的,都没有到来的日子,不然人家以为你在晃点她。
女便衣听后,单手搭在鼻梁上,另一只手拖着手肘,来回摩挲,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又让新一描述了一遍杀人狂魔大致的长相,回忆那晚杀人魔大火中的样子,详细地将自己心中的画面阐述了一遍。
女便衣点了点头,跟她脑中记忆是相对的。
迟疑了下,语重心长地对着新一说道:“晚上,我们有一个抓捕行动,需要你配合一下,来指认凶手,也就当你戴罪立功了。”
听到能戴罪立功,不用叫去喝茶,新一自然是乐意至极。
于是,双方各自留了联系方式,女便衣消失在了人群中。
没过多久,泉玲玲追了上来,新一惊喜的发现,玲姐头上的死亡时间改变了,原先的2019,04,03】变成了2019,04,04】时间推迟了一天,未来发生了改变,是因为刚才遇到女便衣的关系?
很有可能。
泉玲玲走上来问新一为什么突然就跑开,为了不让玲姐担心,新一撒了个小谎言,也算是个善意的谎言,新一告诉玲姐刚才看见一个欠他钱的同学,追上来还钱的。
听后,泉玲玲有些半信半疑,还说如果缺零花钱跟她要,别麻烦同学,说完在包里摸索了会儿,掏出一张1w圆的大钞,塞给了新一,发财。
这回把新一乐的,意外之财,变成了万元户。
......
......
......
晚上,
饭食仍然跟往常一样的丰盛,主食白米饭,豆腐味增汤,大盘的蔬菜肉卷,加工好的金枪鱼肉块,还有三小碟小菜黄瓜丝、萝卜丝还有鱼丸,新一吃的很香,碗中一粒米饭都没剩下。
吃完饭,新一走到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头微微锁紧,他看见,自己的头上没有出现死亡时间。
能看见别人的,唯独看不见自己的,这能力也没新一想象的那么好用。
新一本来还想着如果能看见自己头上的死亡时间,就能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这样更能有效的规划好自己的余生,看来是不可能了。
......
2019,03,29,晚,19点45分。
通过手机简讯,白天的那位女便衣给新一发了定位,
简讯就附上了三个字:来这里。
定位地图看去,位置有点偏,远离市区,不过不碍事,骑车没多久就能到。
新一跟家里找了个理由,说是晚上出去夜骑,锻炼身体,没过多久就会回来。也没多想为什么女便衣会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见面,骑着车晃悠悠地出了门。
晚上风很大,也很冻骨,迎着瑟瑟的风,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一路狂飙。
约莫骑了40多分钟,新一来到了定位上的位置,他叹了口胸中的浊气,慢慢平息骑车后产生的急促呼吸。
抬头望去,对面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机械工厂,微风拂过新一的脸颊,隐隐约约能够闻到,空气中夹杂着些许从工厂内带出来的浓浓机油味。
高空挂着的银月盘被乌云遮盖,机械工厂遮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幽静而又寂寥,仿佛前面是黑的无边际。
走进工厂,地面上布满了萎靡的枯草,偶有金龟子在丛间旋转飞舞。这里的湿气很重还有锈铁的腥味含在其中,没一会儿使得新一的毛发凝结出露珠。
盯着掌中手机的导航定位,距离越来越近,氛围也越来越诡异。
“不是说有抓捕行动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新一喃喃自语。
一步......两步......手机上的红点与蓝色箭头重合了,没有人。
黑暗中只有一束微弱亮光,周围还是暗无边际,显得有些突兀。
新一朝着亮光走去,一部手机放在了钢筋板上,屏幕上还开着定位。
拿起手机,仔细观察,粉色的外壳上贴着kululu军曹青蛙,右下角有一处明显的屏保磕伤,这是那个女便衣的手机,手机在这,可是人呢?上厕所去了?
新一尝试着喊道:“有人吗?”产生了回音,可是没有人答应。
遽然,黑暗中伸出了一双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手中拿着一条手帕,捂在了新一的脸上,能感觉到后面的人很高大,一手捂着嘴,一手夹着脖子,整个人被架离了地面。
下意识地求生欲望迫使新一疯狂挣扎,乙醇那浓厚的刺鼻味快速灌入了新一的大脑。
5.....
4.....
3.....
2.....
1.....
只是短短5秒钟的间隙,
新一停止了运动机能,
四肢变得机械麻木,
缓缓垂下,
荡啊荡
几秒钟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幽幽荡起了一首欢快地歌谣:“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拎起来。割腕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