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车闲聊了几句后,老胡发动了车子平稳地驶出了停车场。
还别说,老胡的X6行驶起来还是很平稳的,而且隔音也很好,几乎听不到车外的任何噪声。
都说开车开宝马,坐车坐大奔,与宝马X6同档次的大奔他张伟也坐过,论平稳和舒适度坐在后排的张伟,还真没感觉出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让张伟找出有什么不同的,那可能就只有奔驰车一贯使用怀档或者拨片,是没有档把的……那应该还是开大奔好……
假如是自己,肯定会买大奔,然后再载一位美女……至少模样、身材都不能比小余差,没有档把碍事,一边开车,一边……
张伟这么想着,瞅了瞅坐在副驾的阮晓玲,突然意识到自己特么的居然越想越污,于是赶忙向后靠在椅背,看向了窗外。
开车的老胡看了一眼车内的观后镜,笑着问张伟:“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张伟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老胡道:“总感觉你这次回来怪怪的,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坐在副驾驶的阮晓玲闻言,扭回头看了看张伟,笑着道:“瞧瞧,脸都红了,肯定是有事儿。”
张伟脸更红了,却是嘴硬道:“晓玲姐,我哪有脸红,这是热的,这车子的暖气开太大了。”
“哈哈哈……”老胡和阮晓玲一同大笑。
张伟被笑得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的话不对吗?”
“哈哈哈……”两人又是一阵大笑声。
老胡对阮晓玲道:“晓玲,你看到没,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我猜他刚刚肯定是想到了女人身去了。”
阮晓玲猛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胖子肯定心里有鬼,不然也不会连车子没开暖气他都没发现。”
张伟一听这个尴尬啊,赶忙将脸转向了车窗,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窘态。敢情是他刚刚扮演了一回小丑,扯个谎都扯不对路,难怪老胡和阮晓玲都会笑他了。
张伟不说话,但不证明别人想放过他,阮晓玲笑着问张伟:“胖子,和姐说说,你在济南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人都回来了,她居然还能留住你的魂儿。”
张伟头有些大,临走时他还交代小余要保守秘密,昨晚的事儿他打死也不能说,于是拼命摇着他的大脑袋:“没那事儿,就我这长相,哪有女孩能看得我。”
“切,那你解释一下你和郭倩倩的事情。”
张伟哭笑不得的道:“姐,我那是逢场作戏,临时找人家来客串一下的。”女人怎么都这样,翻旧账的本事都那么逆天。
阮晓玲道:“行,就当郭倩倩那事你是逢场作戏……”
张伟忙打断道:“晓玲姐,怎么能说是当呢,我可是个诚实的胖子,从来不骗人的。”
阮晓玲道:“少来,你们男人有哪个不是谎话连篇的……”
“晓玲,你说张伟我没意见,可别把我捎带进去。”老胡忍不住插话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阮晓玲伸手在老胡的胳膊掐了一下,老胡立刻惨叫一声,忙道:“别动手,我在开车呢。”
阮晓玲惩罚完老胡,转过头又看向了张伟:“胖子,你就没发现你身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吗?”
张伟赶忙扯起衣服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哈哈……”老胡忍不住又大笑起来,提醒张伟道:“你还是从实招了吧,就你这智商哪是你晓玲姐的对手啊。”
张伟这才意识到自己当了,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啊。
阮晓玲白了老胡一眼,随后板起脸对张伟道:“说说,姐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张伟还想狡辩下去,但是敌不过阮晓玲这个聪明女人的软硬皆施,最终还是将昨晚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全都坦白了。
张伟在心里不由的感叹道:女人可怕的八卦之心啊!
待张伟说完后,车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许久之后,阮晓玲皱着眉,很是认真的问张伟:“你昨晚真没和那个叫小余的女人发生什么吧?”
见阮晓玲表情严肃,张伟认真的答道:“绝对没发生什么,我可以对天发誓。晓玲姐你要是不行,我明天就回济南调酒店的监控给你看。”
阮晓玲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这女人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我看来,她完全是在演戏给你看的,你如果你真和那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担心会给你胡哥惹来麻烦。”
这也不怨阮晓玲会多虑,当初老胡就曾和张伟说过,生意场中龙蛇混杂,人心险恶,永远不要让人摸清了你的底细。
“不会吧,昨晚小余哭得很伤心,不像是在演戏。”张伟半信半疑的说道。
阮晓玲摇了摇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在听你将昨晚酒店发生的事情说完后,给我的感觉是那女人的目的性太强了,就像是只为勾引你去的……
“晓玲姐,小余他是被她老板逼迫的……”张伟还想为小余开脱,昨晚小余哭的那么伤心,他不认为那也是演的。
“呵呵……”阮晓玲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张伟:“你太天真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关于姓何的逼她的事情也是她告诉你的吧?”
张伟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其中也有一些是我猜的。”
“能骗了人的谎话,都是掺杂在真话里说的,并且话也都是只说七分,再让你脑补三分,这样就很容易让人深信不疑,毕竟每个人的潜意识都会更相信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相当于是自己说服自己相信。”阮晓玲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猜,这小余一定是事先和她老板商量好的,目的也绝不单纯。”
张伟忍不住插话道:“这……难道晓玲姐您怀疑他们是想给我设局,例如仙人跳?”
阮晓玲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既然你后来另开一间房,她没反对你,那就应该不是仙人跳的局,毕竟仙人跳是要在捉奸在床之后,才能用此来威胁你达到某种目的……我觉得,很可能是为了在示好你的同时放长线钓大鱼,利用你对小余的同情摸清你的底细,之后是相互合作,还是硬碰硬,那就由不得我们了……”
张伟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经阮晓玲这么一说,他已经无法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紧张的问阮晓玲:“那我们收了鲁锐公司的支票会不会有问题?”
“支票我看过了,没问题的。”
张伟道:“晓玲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会不会给胡哥惹来麻烦。”
“你有没有提过你胡哥的事儿?”阮晓玲的意思是指老胡背后出谋划策,以及通过关系停掉苏鲁项目这事。
“没有。”张伟肯定的答道,随即又说道:“签合同的时候对方试探过我,我说是我找来走账用的公司,对方好像也相信了。”
“那就没问题了,对方摸不清你的底细,也就只能服软了,至少在项目没完成之前,他们是不敢和你翻脸的……”说着,阮晓玲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的对张伟道:“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和那个小余联系了。”
“晓玲姐,你都把她说成是蛇蝎美人了,我以后哪还有那个胆啊,我还怕家破人亡呢!”张伟苦着脸道,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患了恐女症了。
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老胡的好运气,有晓玲这个既聪明又忠心的女人帮他,就该着他发大财。
车子又在高架开了十多分钟,忽然张伟发现老胡开的方向不是往他公司去的,不由的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胡哥,我们不是去您公司那边吗?”张伟以为老胡会先安排他在公司附近住下,现在看来不太像。
老胡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张伟,笑着道:“先去给老人家把小米送过去,老爷子还等着稀饭喝呢。”
“您父亲吗?老爷子也住在南京?”张伟好奇地问道,他没听老胡提起过。
老胡笑着道:“我哪有那福气,如果老爷子是我爹,我至少能少奋斗三十年。”
“少奋斗三十年……那胡哥你岂不是当不出成富一代了?”张伟开玩笑道,对老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
“狗屁的富一代,我不过是跟在官二代后面捡钢镚的小角色罢了。”老胡有些感概的说道。
张伟有些听明白了,不确定的问道:“胡哥,您说的不会是万总的父亲吧……”说话时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老胡笑而不语,过了几秒,突然问张伟:“张伟,你会熬稀饭吗?”
张伟愣了一下,回道:“在家里熬过几回,应该算是会吧。”
“那就好,待会儿到了地儿,你就去负责熬稀饭,熬不好的话……”老胡话说了一半,又给张伟来了个大喘气,一旁的阮晓玲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
张伟等了几秒,见老胡还没说下文,张伟就知道老胡又开始故意吊他的胃口了,于是张伟笑着问道:“胡哥,熬不好的话会怎样?您不会把我丢进玄武湖吧。”
“丢玄武湖倒是不会,不过你准备送你的大礼你就别想要了。”老胡又卖起了关子。
十多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在一栋花园独墅前停了下来。
老胡让张伟提那一布袋的龙山小米,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礼盒交给了阮晓玲,自己又抱出一个大纸箱子,这才让阮晓玲按响了门铃。
很快,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打开了房门,见到老胡之后,立刻换了一副笑脸,道:“胡总啊,你们两口子怎么才来,老爷子最近胃口不好,今天晚饭都没吃。”说着,就让开了门口,把三人往里请。
阮晓玲笑嘻嘻地把礼盒递给了这位阿姨,“王姐,这是我给您准备的小礼物,您收好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王姐嘴说着不好意思,手却已经把礼盒接了过去,随手放在了门后,动作很是娴熟。
张伟跟着老胡进到客厅的时候,就见一对年老的夫妻正坐在红木沙发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新闻联播。
老爷子见老胡抱着个大纸箱子进来,冷冷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看电视了。
老夫人却是笑着起身迎了过来:“小胡啊,我家大兵刚刚还打电话问你到了吗,你快放下东西给他回个电话去。”
“行,那我先给万总回个电话说一声。”老胡将大纸箱子放在了墙边,悄悄给阮晓玲使了个眼色,然后立刻就走到了一旁给万总打电话去了。
阮晓玲前伸手搀扶住老夫人,“次听万哥说,老爷子最近胃口不好,就想喝点儿小米稀饭,老胡一听说就托人带了点山东小米过来,这不今天小米刚到,就马给老爷子送来了。”
老夫人拍着阮晓玲的手,笑着道:“你两口子有心了。我家老头子,最近胃口不好,想喝点儿小米稀饭,让大兵去超市里买了一些小米,让阿姨熬了几次,老头子都说不好喝,也不知道是米不好,还是熬得不好。”
阮晓玲笑着道:“王姐是宁波人,肯定不怎么会熬小米粥……这不,这次老胡不仅送来了小米,还找了小张专门来教王姐熬小米稀饭的。”
老夫人闻言,打量了一下张伟后,不好意思的道:“就是熬个小米稀饭嘛,怎么还专门找人过来,太麻烦小胡了。”
张伟赶忙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刚好送小米过来,胡哥顺便就把我带过来了。”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把王姐叫了过来,说道“你带这小伙子去厨房,顺便你也学学怎么熬稀饭。”
张伟也没敢谦让,赶忙跟着王姐去了厨房。
一进到厨房,张伟又是一阵感慨,实在是太大了,看去有他家的客厅加两个卧室那么大,各种各样的炊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光锅架就摆放着十多种锅,他都不知道熬个稀饭是该用那种锅,提着一布袋小米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