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母准备支使徐尘去开药时,徐父又走了出来。
徐父两眼放光地说到:“说到那个叶郎中,我想到一件事!这次进山的时候遇到一个猎户,他说叶郎中有一个本家侄女,身材娇小,跟小尘一般大,还未有婚约,她是荷花村人,几个月前来投奔叶郎中学医术。这叶郎中年纪大了,以前跟着他行医的儿子也去县城开医馆了……”
说到这,徐尘看到徐母也是两眼放光。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走,小尘,跟为娘一起去找叶郎中抓药。”徐母兴奋地说到。
说时迟,那时快,徐母摘下了身上的围腰就跑进了里屋。出来时徐母穿了一身新衣,左手手腕上还戴了一只当年徐母娘家人陪嫁的玉镯。
徐母上下打量了徐尘,抿着嘴笑了笑,说到:“我儿这英俊潇洒的模样,远不是你爹当年可比的。”
徐尘听完此话,觉得徐母所说的话,在场的至少有两个人不信。
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叶家医馆。此时正值下午艳阳高照,医馆里此时无人光顾。
那叶家侄女名叫叶玲澜,此时正坐在问诊台旁翻着草药图书,昏昏欲睡。看到有人进医馆,她强打精神端坐起来。叶玲澜此女看着小家碧玉,身材娇小,脸是圆圆的,五官端正,眼角至脸蛋有些许斑点,虽称不上美,但十分耐看。
“小姑娘,我有点隐疾想找一下叶郎中,麻烦叫他一下。”徐母一边询问着,一边微笑着打量着叶玲澜。
“好,大婶,您先坐一会,我马上进屋喊叶郎中出来。”叶玲澜正色说到。说完便起身进了内屋。
徐母望着叶姑娘的背影,一边笑一边点头,一旁的徐尘看着觉得阵阵恶寒。
不一会,叶郎中便从内屋出来,叶玲澜跟在后面。
“叶家大哥你可出来了,我最近觉得不舒服,望你给瞧上一瞧。”徐母见叶郎中出来,急忙走过去说到。
“徐夫人先坐,老夫先给你号脉,同时你再详细给我说下问题。”叶郎中真以为是徐母有疾,认真地询问到。
“这,当着这么多人,我这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不如叫上叶家大嫂,我们去里屋说去?”徐母假装一脸难为情地说到。
此时叶郎中的夫人正在里屋,叶郎中不疑有它,便请徐母到了内屋。
此刻医馆大堂只有叶玲澜和徐尘两人。叶玲澜看着徐尘杵在那里,盯着墙上的药匣,不禁问到:“你认识这些药材吗?”
徐尘听到叶玲澜的问话,加上隐约猜到母亲此行的目的,突然一阵脸红。他略带结巴地回答道:“字我认识,但不知道它们各自地功效。”
“你认识这些字?这些草药有一些我知道药性,但是药名却是写不出来。”叶玲澜尴尬地说到。
“啊?你说的是桌上这本草药图书吗?不介意地话我可以帮你认一下字。”徐尘腼腆地说到。
叶玲澜正愁不认识图书上的字,见徐尘这么会来事,也就顺水推舟请徐尘帮忙。
“芍药,治肝气郁结,气血不足……”徐尘照着图书,一字一字读给叶玲澜听。
于是徐尘帮叶玲澜认字,叶姑娘给徐尘解释图中草药的具体药性。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已没有陌生人之间的隔阂。时不时的里屋还传来三人的阵阵笑声,引得叶玲澜一阵疑惑,不是有隐疾吗,怎么还笑得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徐母才从内屋里出来,看着外面的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更是笑容满面。
徐尘看到母亲出来,便停止说话。随后叶郎中的夫人也出了里屋,两个女人靠得很近,望着这边,悄悄地说着什么。
不一会,叶郎中提着几副中药递到了徐尘手中,然后打量着徐尘,又偏过头看了看叶玲澜,微笑着没说话,便进了里屋。
然后徐家母子给大堂的叶郎中夫人和叶玲澜道了别,便出了门去。
回家路上,徐母便问徐尘:“我进里屋的时候,你和那位叶姑娘在聊什么?”
徐尘一阵无语,奈何母命难违,只得说到:“我和这位叶姑娘在讨论草药图书,她不认识图文中的字,我在帮她认字。”
“看来读了那个劳什子圣贤书,还是有点用的。我看叶郎中也有意撮合这件事,如果那小妮子也有这个心思的话,那岂不是又可以抱孙子了。”徐母走在徐尘后面,自顾自地说到。
徐尘听罢,也懒得理会,回过头想告诫母亲别激动过头,走着走着撞树上了。他回过头才发现母亲左手上的镯子不见踪影。
“娘,这么贵重的手镯您第一次见人就送给别人啦?”徐尘有心提醒道。
“贵重吗?这是你外公当年在大山里捡的石头,看着上眼,就搬回来打磨了二十六七个镯子。家里还多的是!”徐母不在意地说到。
此时的徐尘两眼往上一翻,再也不想理会身后的母亲,提着草药加速往家里走起。
回到家里,徐尘照着药嘱在灶房里熬药,徐母则直接去里屋和徐父商量。守着药罐的徐尘本就心不在焉,听到时不时里屋传来的讨论声,总感觉自己成了案板上的肥羊,啥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文火煎药时,徐尘守着灶台觉得实在心烦意乱,便去了自己屋里把陈老先生送给他的包裹带到了灶房。
徐尘摸了摸包裹,棱角分明,不用猜,里面肯定是一些陈老先生都觉得有价值的书籍。反正无事消遣,徐尘打开了包裹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书。
包裹里面一共有两本书,分别是《俞国怪谈和《灵引。《俞国怪谈这本书很厚,徐尘估摸着得有一百多页,而《灵引就很薄,只有区区两页纸还得加上一个封面,但是单就一页纸来说,它就特别厚了。徐尘记得以前陈老先生把这本书带到私塾去过,徐尘还问陈老先生问去这两个字是何意。当时徐老先生脸色古怪,也没有给他解释。
要看就先看少的吧,徐尘翻开了《灵引的第二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图。
徐尘望着这幅画,嘴巴大张,眼睛盯着画面已无法挪开。此时徐尘心里已然开骂:“陈老头,你个道貌岸然的老不羞,原来是个衣冠禽兽。”
画里究竟是什么,已然不言自喻。徐尘看着画中人,美,绝世无双的美。画中美人在水潭里出浴,一双玉手恰好挡住山巅和谷底。让人有一种想把这双手挪开,一探究竟的冲动。一张脸完美无瑕,牙齿轻咬下唇,下巴有一滴水珠摇摇欲坠。
徐尘虽说少不更事,但在私塾课间,那偷偷传阅的小书,他也偶有涉猎。其中更露骨的画面他亦见过,可像本书中如此真实的,却是第一次见,仿若透过窗户,亲眼目睹了一般。
望着这幅画,徐尘感觉自己真的站在窗前,窗外的水潭里正是那美人出浴。突然美人也看到了徐尘,她惊吓得立马下沉,留下上半身在潭水面上,只恨潭水太浅。突然美人看清了来人,正是她朝思暮想之人,于是左手环于胸前,右手缓缓抬出水面,食指指向徐尘朝着自己轻轻勾手。
徐尘本是年少气盛的男儿,哪经得起这种诱惑,直勾勾地盯着美人朝着水潭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徐尘终于来到了美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