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坏女孩

第十七章中秋夜（三）

牛勤看着面前华丽的餐具，美观的摆盘，精致的菜肴，却没有什么胃口。主要的是他既不认识这是什么菜，有着怎样的口味，又是用什么材料，通过什么方法制作的？也不知道该用什么餐具，怎样的吃？

就如同，面前用贝壳乘着的黑色圆润细小颗粒，小小的那一点点，也就是一大口的分量。如果不是在这样高档场合，牛勤会拿起贝壳，倒进嘴里，一口吞下。

应该拿刀，还是拿叉，或者勺子，连正经牛排都没吃过的牛勤，显得懵懵懂懂，是黄鼠狼咬乌龟，无从下口。

“这是最正宗的鱼子酱，几千美元一盒。我妈妈特意寄来的，比店里平时卖的好多了。”最后一句，苗若凤压低声音说。

“一盒有多少啊！”牛勤无话找话说，鱼子酱他还是知道的。准确的说，不过是一种鱼的卵，最起码牛勤见过鲤鱼籽，看着大小应该是一种海鱼的卵，是西餐里一种珍贵且稀有的食材，价格昂贵。

“五十克。”苗若凤用手比划了一下盒子的大小。

牛勤脑袋快速运算，几千美元？取中间数值，算5000美元，也就每克100美元，桌上这一口，应该有好几克，取中间数量5，500美元乘以汇率7，等于人民币3500块，就算克七除八，四舍五入，最起码也要上千人民币，真是比黄金还贵。

从第一道菜的价值就能看出，后面的一定也不便宜。这时候我还能说不吃，转身就走吗？人家好心请吃饭，主人都没有嫌贵，客人怎么好意思嫌贵，而且还三番两次说明，这是母亲送来的礼物。牛勤想，或者挖个地洞钻下去，更适合自己。好吧，既然逃不了，那就应该尊重食物，认真的吃下去！

牛勤目不转睛的注视苗若凤的动作。既然不会，那就学吧！跟着苗若风的动作，依样画葫芦的吃了起来。

“吃鱼子酱不能用金属勺子。要用贝壳或者牛角制作的勺子。”苗若凤似乎看出了牛勤的窘迫，动作轻柔缓慢的享用着前菜，看起来更加的优雅。

牛勤觉得这顿饭，吃得很辛苦，最起码比上学考试要辛苦，完全不清楚面前的东西是什么食材，什么口味。更加滑稽的是，一个漂漂亮亮的菜肴，可能是自己完全不喜欢的食材，甚至难以下咽的味道，也许就需要花费几百上千块钱。想到这里，牛勤的心就沉甸甸的。还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苗若凤动作的模仿上。

看着牛勤竭尽全力的学习模仿，苗若凤的心里，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想到那年自己刚去国外时，面对西餐，面对英语，也如同牛勤一样的窘境，没少受人嘲笑，妈妈虽然有心教导，可是她却永远都是那么忙。

一顿饭下来，牛勤邯郸学步，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学习吃西餐的手法和礼仪上，反而忘记体验高品质西餐的味蕾。只知道有几道菜的味道很奇特，让他很不适应，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口感。

牛勤人生中第一顿昂贵的西餐，以猪八戒吃人生果的方式结束。当然，他也学到了一些东西，比如正规的西餐，有头盘，汤，副菜，主菜，蔬菜沙拉，最后是饭后甜点。

晚餐后，喝了一会茶，等到曹丽丽过来才一起回房间。

一进房间，牛勤就向书房钻。二个女孩自然不能放过他，被拉进娱乐室。关上门，打开KTV，喧嚣欢乐的音乐瞬间响起。

两个女孩先是各自唱了几首，拿手的歌曲，都是当下最流行的烂大街歌曲。两人音色音质，对歌曲的把握都做得不错。让牛勤没想到的是，苗若凤的英文歌曲唱得相当的有水准。然后，自然轮到牛勤出场。

牛勤一再表示，自己不会唱歌。但还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一首。他选了一首非常非常老的歌曲《童年》，记得小学的时侯，老师组织大家专门练习过，准备进行合唱表演。

牛勤的歌喉，让两个女孩很吃惊，吃惊到同意牛勤离开娱乐室。她们不想牛勤的噪音污染了自己的耳朵，不想他的歌声拉低自己的欣赏水平。不仅发音吐词不清晰，而且完全的错乱节奏，就这样还常常丢三落四。

牛勤出门，两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笑的都快直不起腰。终于知道有人的五音不全，能到如此惊骇世俗的地步。这成为牛学霸装扮土以外，有一个赤裸裸的弱点，足够大家笑话他50年。

牛勤也没有理会她们的嘲笑，而是进快的进入学习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若凤又找了过来，要拉他去玩。

牛勤赶忙拒绝，谁知道她又耍什么幺蛾子。

“你看你今天学习的时间，也不短了。不是我车接车送，把一切安排好。你能有这么多时间学习吗？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在，我早就不知道去那里玩了，用得着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过节吗？”苗若凤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曹丽丽不是在吗？”

“她跟父母回家去了。你学习还真够认真的，连人都走了你也不知道。来吗！难得的中秋节，难得两个孤零零的人能够聚在一起。再说中秋节那能不赏月，我们就是去赏月。”苗若凤说到最后，开启了撒娇模式。

牛勤只能结束今天的学习，两个关系不算太好的同学，能聚在一起过节，也是缘分。再说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完全不顾及苗若凤的感受，也说不过去。

苗若凤让牛勤搬起客厅里，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纸箱，来到酒店的天台，赏月过节。

站在高楼的顶端，四周再无遮挡，夜空里的明月，显得离的特别近，特别的明亮，特别的清晰。虽然还不是十五的夜晚，但月亮也圆得没有缺陷。

天台上已经有了一套桌椅，也不知原本就有，还是临时准备。牛勤将纸箱放在桌子上，苗若凤打开纸箱，将物品一一拿出，有红酒，雪碧，月饼，零食，餐具，蜡烛。

苗若凤按排牛勤开红酒，自己拿着打火机点蜡烛摆造型。

牛勤没有开过红酒，但在西餐厅看到服务员开过。拿起开瓶器，按照记忆慢慢的尝试摸索。

苗若凤兴致很高，在不远的地面，把点燃的蜡烛，先摆了一个不太圆的圆圈，应该是代表月亮。还好今夜无风，她可以慢慢尝试，发挥心中的想象力，摆出浪漫的图案。

摆好圆圈，苗若凤又开始在圆的下面摆字母。牛勤一看是她名字的中文拼音缩写。接着又用蜡烛摆出一头水牛，水牛的外型虽然简单抽象，但也是依稀可辨，最起码牛头还是比较清晰的。

苗若凤一边摆蜡烛造型，一边指挥牛勤摆放餐具，打开月饼包装，给零食开封装盘。

“这就是水牛观月图。圆圆的圈代表月亮，字母是我名字的拼音缩写，牛就代表你。我摆的大水牛花的时间最多。”苗若凤一边说，一边对造型进行局部的修改。

“你在水牛嘴角边上，摆几根蜡烛算怎么回事？”牛勤好奇的问。

“代表水牛对月亮的奢望，如同癞蛤蟆对天鹅的奢望。奢望到流着口水，只会傻傻呆呆的看着。”苗若凤开心的笑着，暗含讽刺意味的说。

想怎样随便，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牛勤对苗若凤的嘲讽毫不在意。可把你的名字摆在月亮和水牛的中间算怎么回事。

“快，你也一起来，我们用蜡烛再围过大圈，把桌椅，水牛观月图，围进圈子里。”苗若凤再次按排任务。

“水牛观月图，那你的拼音字母算怎么回事啊！”牛勤不解的问。

“对，是骑牛观月图，我骑在牛背上观赏着月亮。”苗若凤解释说。

牛勤一边摆放蜡烛，一边小声抱怨：“浪费蜡烛，浪费时间。”

“笨水牛，不懂浪漫，没有情调。”苗若凤大声指责。

蜡烛组成的大圆圈，在歪歪扭扭的线条中合龙。

“你看看你！太不上心了。歪歪扭扭的没有一点美感。”苗若凤看着完成的工程，又开始指责牛勤。相比来说，苗若凤的蜡烛间距匀称，线条优美，牛勤就摆放得惨不忍睹。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这个是残缺的美。”牛勤辩驳说。

苗若凤一听有些道理，虽然怎么看都不太顺眼，但还是没有去修改。

“终于完工了，下面开始，看着月亮下零食。”苗若凤说完，就去坐着开吃了。

“古人是饮酒赏月作诗，文人雅士的聚会。到你这儿就成了，就着月亮下零食，太俗。”

“不管是雅是俗，都得吃东西喝酒。管他什么相逢何必曾经相识。站在同一轮明月之下，就是缘分，来干杯，中秋快乐！”苗若凤倒上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牛勤。

牛勤接过杯子和苗若凤碰了一下，牛勤小小的喝了一口，苗若凤确把小半杯一口干了。她今晚应该已经喝了不少，吃饭的时候在喝，唱歌的时候也在喝，虽然每次都不太多，但架不住时间长。

“你带刀叉上来干嘛？”牛勤一直不明白，刀叉的作用。

“吃月饼啊！”苗若凤看白痴似的瞟了牛勤一眼。

“我们现在就来吃月饼，中秋节最重要的一环。人月两团圆，月月同分享。”苗若凤提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