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迩说着,就要像狄仁杰行礼。
狄仁杰闻言就伸手虚扶了一下,说道:“快快请起,你我不必多礼。”
胡迩就借坡下驴,弯到一半的腿立马伸直了,就好像是做了个蹲起。怎么说呢,胡迩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想到下跪心里就别扭,当然了,这跟什么骨气尊严无关,你要是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保证立马就跪地求饶。说到底,只是不习惯罢了。
狄仁杰都被惊呆了,你这么实在的吗?竟然不按常理出牌。难道剧情不应该是这样?我说你不必多礼。你却坚持要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吹捧我两句。然后我谦虚两句,道一声快快请起,将你扶起来。这样你我皆大欢喜。你现在这样是怎么个套路,把我思路都搞得不连贯了。
胡迩也有几分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这么诚实,那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完蛋了,狄胖子会不会认为自己没有诚意?要不我再来一次?
正犹豫着,狄仁杰哈哈一笑:“摩斯还是如此不拘小节啊。”狄仁杰不亏是狄仁杰,这反应没的说,一句话立马给了胡迩一个台阶下。
胡迩尴尬地笑着,连忙想要转移话题,太尬了。
“恩师,这是要和刘兄到何处去?”
不成想,那刘方在旁边半天没有出镜,逢此良机,连忙凑过来抢戏:“我请老先生到刘家庄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线索。”
好吧,这件事都被他抛到脑后了。但不是应该先解决手头这件案子吗?胡迩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案子了结了,我之前不是说了,李明早上来投案自首了。方才我去寻你,回来恰好遇到老先生,老先生三言两语就将案情分析透彻,将那几人说的哑口无言,就像见了鬼一样。”
胡迩也是一脸懵逼,刘方你是智障吗。那李明都招了,还有什么好分析的,我也能讲的头头是道的,至于这么惊讶吗,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狄仁杰在旁边笑着抚须道:“老夫本不欲多事,但是刘捕头告诉我李明招了,老夫也只是想印证一下心中所想,故而才有此举,摩斯还不要嫌老夫多事。”
胡迩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在嘀咕:您老人家的解释可真是苍白无力啊。
那狄仁杰话锋一转,“当日,案发之时我就怀疑过李明,不曾想,果然是他。”
“恩师,您的意思是……”胡迩心道,来了,又是那个熟悉的套路——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却装作不知道。
“你还记得当日那李明敲门喊得是什么吗?”
“这……”胡迩那还记得这个。这时候刘方又来抢戏了,“我记得,我记得,他当时喊着让王氏开门,我还以为两人有奸情呢,结果不成想……”
你给我上一边去,你一个配角没事就来抢戏,信不信我让作者给你写死。胡迩将他挤到一边去,会捧哏吗你,我来。
“学生愚钝,还请恩师明示。”胡迩一听刘方的话就想明白了,这种智慧小故事他看得多了。但是他身为捧哏,自然要尽到捧哏的责任。
“他为何喊王氏开门啊?”狄仁杰笑着问道。
胡迩假装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全明白了。恩师真乃神人也。”胡迩深知过犹不及,适时地想明白了。你说他作为捧哏容易吗,明白早了,影响狄胖子发挥。明白晚了,又体现不出自己的智慧。
刘方此刻却一脸懵逼,化身我们主角的捧哏,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胡迩模仿着狄仁杰的语气神态:“刘兄,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李明与王强熟识,加上要避嫌,他敲门喊得应该是王强,但他喊得却是王氏,这说明了什么?”
刘方恍然大悟:“那李明果然和王氏有奸情,我就说我的感觉没错。”
“……”胡迩不禁无语了,你这想象力够丰富的啊,这都能想到有奸情?
“说明了李明知道王强不在家或者在家也无法给他开门。是这样吧,恩师。”
狄仁杰一脸连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满意地是胡迩的天赋,还是他的捧哏,亦或是两者皆有。
“那咱么接下来去刘家庄?”胡迩见此间事了,开口问道。见狄仁杰点了点头,向胡汉三招了招手,将狄仁杰扶上马车。
刘方正要上车,却不料被胡迩给拉住了,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车上坐不下,你自己想办法吧。”胡迩板着脸,你这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那车里能坐下三个人吗?就算能坐下三个人,但那三个人肯定不包括狄仁杰。狄胖出马,一个顶俩。
“那我怎么去?”
“你本来准备怎么去?”
“走着去啊。”
胡迩无语了,走着去,你让年近古稀,体重过三百的狄仁杰走着去?你可真敢想。“会骑马不?”
“会是会,可是没有马啊。”
会就好办,胡迩用手一指拉着车的马,“这不是吗?”
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车夫赶着马车,一名少年身着青衣,骑在马上,挎着宝剑。路过的人皆指指点点,捂着嘴偷笑。刘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胡兄弟,这些人指着我,是在笑话我吗?”
胡迩在马车里强忍着笑意,你把那个吗去掉,不用怀疑,就是在嘲笑你。嘴上却说:“没有吧?估计是没见过大侠,好奇呢吧?”
“原来是这样!”刘方一本正色,挺了挺腰,在马背上坐的愈发的挺直了。
狄仁杰哭笑不得地看着胡迩,你这么捉弄人好吗,就算车里没位置,可以让他坐到车夫的另一边啊。
胡迩看到狄仁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干笑着解释:“我就是和他闹着玩的……要不让他进来,咱们挤挤?”
见狄仁杰笑着点了点头,胡迩冲着车外喊道:“刘兄,恩师发话了,你进来吧。”
不料那刘方却玩的兴起,说道:“不必了,这上面的风景更好。”
就这样,在那匹马的无限怨念下,一行人最终来到了刘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