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迩看着刘府的大门,轻叹一声。那夜刘府的热闹景象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偌大一个刘府,只剩下奢华的房屋静静地立在那里,向人们诉说着昔日的繁华。
三人来到门前,刘方向守门的官军交代了几句,那官军撕下了大门的封条,将门打开,放几人进去。
走进刘府大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传来,那些尸首虽然用石灰处理过了,但还是避免不了腐坏,另外也实在架不住量大啊。
狄仁杰和刘方只是皱了皱眉头,胡迩确是恶心的不行,强忍着腹中的翻滚。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背,胡迩回过头,向刘方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刘方一巴掌却把胡迩的感激拍到了九霄云外,再也忍不住了,“呕!”的一声,吐了出来。眼角含泪的看着刘方,显得你丫手劲大是吧?本来都忍住了,让你这一巴掌给拍出来了。
刘方看到胡迩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顿时成就感爆棚,没想到胡兄弟这么多愁善感,不过是举手之劳,竟然感动到哭了。顿时更来劲了,“啪啪啪”的拍着胡迩的后背。
胡迩当时就怒了,你特么有完没完啊,刚要开口,却不料腹中又是一阵翻滚,连忙闭上了嘴,强忍着。
这时候狄仁杰开口救了胡迩:“刘捕头,还是老朽来吧。”
说着,在胡迩身上一顿操作(怎么操作的别管,反正狄仁杰医术牛比就对了),胡迩顿时感到恶心感消退了大半,连忙向狄仁杰行礼:“多谢恩师!”
狄仁杰微笑着抚着胡须,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据说你二人案发当晚,也曾在此处做客,有无发现什么异常?”
胡迩看了刘方一眼,示意由他来说,虽然经过狄仁杰的操作,胡迩不似方才那般难受,可是你架不住那恶臭不停地往鼻子里钻啊,他怕自己说着说着一口吐到狄仁杰的脸上,那就尴尬了。
刘方没想到胡迩竟然主动给自己加戏,便将那日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狄仁杰听完了不禁觉得好笑,心道胡迩还真是到哪都要做点与众不同的事来,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胡迩看到狄仁杰笑着看着自己,将狄仁杰的心理活动也猜得九不离十,心道我容易吗,要不是我,你刘方的小命定然不保,现在好了,我被人当成傻子了。这事你刘方得负主要责任,要不是那天你非要拉着我来,我何必搭上自己的一世英名。
要说这胡迩心里还真是没有一点比数,他还有个屁的英名,他在狄仁杰心中的印象早就定型了,还差这一件事?
狄仁杰听完刘方的话,开始就一些细节向两人提问,胡迩小心应答着,随着狄仁杰询问的深入,胡迩应付得逐渐吃力起来。见情况不妙,就着微风送来的一阵恶臭,胡迩再也不强忍着,又弯腰吐了起来……
狄仁杰见状皱了皱眉,吩咐二人在庄外等候即可。
胡迩正愁怕露出破绽呢,闻言大喜,向狄仁杰告了声罪,便在刘方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狄仁杰望着二人的背影,眯起了双眼,若有所思。
胡迩在刘方的搀扶下走出了刘府,“咦?守门的士兵呢?”刘方发现守门的官军竟然不见了,疑惑地嘀咕了一声。
胡迩此刻胆汁都快吐了出来,还哪有心情管那官军去了哪里,应付道:“成是去方便了吧。”
刘方觉得胡迩说的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看了看四周,向胡迩询问道:“胡兄弟,我扶你去那湖边树下休息片刻如何?”
胡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时,守着马车的胡汉三看到了二人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询问了几句,便和刘方一起架着胡迩来到了湖边。却不知在离他们仅仅十来米的草丛中,那守门的官兵,正静静地倒在血泊之中。
三人来到湖边,胡迩靠着树坐下,将自己藏到了大树的阴凉之下。
“咕咕咕……”胡迩脸上满是尴尬,方才一阵呕吐,此刻又正值晌午时分,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
“少爷,你肚子叫了!你应该是饿了吧,我也饿了。”胡汉三盯着胡迩,那意思是,你快想办法啊。
胡迩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就你听见了?还你也饿了,看我有什么用,我又变不出吃的来。
“不如到湖中捕几条鱼如何?”这时刘方盯着湖水,提议道。
胡迩眼前一亮,好主意,三人一番商量,明确了分工。刘方脱掉衣服,一头扎进了水里。胡汉三去捡拾枯枝。胡迩静静地瘫坐在那,当然了,他可不是吃现成的,也是有任务的,担任二人的现场指导。
不久,胡汉三就捡了一堆枯枝回来,在胡迩的指导下,开始钻木取火。
“不行啊,少爷,点不着。”
……
“不行了,少爷,我胳膊没劲了。”
结果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胡汉三的抱怨声。
“你看看你虚的,连个火都点不着,等有时间,我给你定个计划,好好练练,免得你以后给我丢人。”
刘方拎着鱼从湖边走来,恰好听到了胡迩要给胡汉三制定锻炼计划,来了兴趣:“胡兄弟竟然通晓锻体之法?”
锻体之法?听起来就高大上。不知道俯卧撑,仰卧起坐算不?要是算,我就懂。
“哈哈,略同一二。”胡迩笑着敷衍道。
“哦?这个……不知胡兄弟可否传授于我,我这……我这……”刘方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看着胡迩。
胡迩没想到刘方竟然当真了,不禁感到为难,他哪会什么锻体之法,看着刘方那期待的目光,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把心一横,什么锻体术不锻体术的,说到底还不就是锻炼身体的,自己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把那电视上训练特种兵的套路拿来,加量不加价,我就不信比不上什么锻体术?便装模作样地应了下来。
与刘方一脸兴奋相比,胡汉三是一脸懵逼,少爷似乎是要整个什么计划,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反正姓刘的挺高兴的,应该是好事吧?
后来,每当他筋疲力竭地骂着刘方的时候,总会回想起今日,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上了贼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