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狗哭丧着脸穿上了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酒桌旁边躺了一地的兄弟,便起了贪念。
他偷偷地走到那几人身边,伸出手在一人的腰间摸索着,手指刚触到那一串串的铜钱,不料此人竟然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徐二狗:“二狗哥?你这是……”
徐二狗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自己刚摸到钱,他就醒了,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看你们都喝醉了,想把你们叫醒,我寻思着咱们该撤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二狗哥你要偷我的钱呢。”
“胡说!我是这种人吗!”
“是是是,二狗哥肯定不是这种人,是我多心了,还望二狗哥见谅。”
正当两人说话的功夫,剩下的几个人陆续醒来,把老板喊了出来,结过账便散伙了。
徐二狗在那老板想要杀人的目光中仓皇地逃跑了,跑出去老远,才想起来老大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连忙回去寻找那几人,可是怎么可能还找的到。
他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完了完了,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下可说不清楚了,老大肯定以为我把那些钱给吞了。他娘的,我怎么感觉我被人给坑了呢?那家酒馆肯定是家黑店,怪不得没人去。你们给我等着,看我不带人砸了你们的店!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要是带人去找场子,还不是个人都知道了我睡了这么一个玩意。这我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那日后还不得被人嘲笑死?
徐二狗在那里纠结了半天,最后只能选择卷铺盖走人,想要到其他的分部去避避风头……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徐二狗从胡迩那里离开不久之后,李大狗、刘三狗之流的也带着人来到“财务部”申请“救助款”。那山羊胡子一看,这个是老赵头的心腹,那个是老大的心腹……便大手一挥,将这几波人全都给记了下来,递到了胡迩面前。
胡迩此刻正与胡胖子下棋呢,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赶走了:“你烦不烦,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我说了,你决定就行,我相信你!”
于是相同的剧情就在那里不断地上演。
王副头领这伙人的心腹们“偶然”听说了“救助款”的这件事,带着一群“自己人”去申请“救助款”,“救助款”到手后被拉去那个酒馆去喝酒了,然后就遇到了仙人跳,最后一个个的只能或者选择了忍气吞声,或者是卷铺盖走人……
那山羊胡子见一会儿来一群人,一会儿来一群人。便在那里暗暗地骂着徐二狗,你这个蠢货,嘴怎么没个把门的呢?这都来了多少人了,要不是姓胡的那两个在那里下棋,没注意到这个情况,他们早就发现端倪了……
山羊胡子还在那里暗自庆幸着呢,哪能想到这居然是胡迩和胡胖子商量好了的计策?
胡迩表面上是在那里心无旁骛地下着棋,实际上一直在留意进进出出的人数。看看差不多了,便轻声向胡胖子问道:“差不多了吧?”
“嗯,好戏就要登场了!”
“那咱俩走着?”
“请!”
胡迩向山羊胡子打了声招呼,借口说他们两人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让他好好地看家。
山羊胡子此刻正在心里计算着能从那些人的手中捞到多少油水,自然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敌人还有三十秒就将要到达战场,马上就要碾碎他了。
山上,那一波波故意在王副头领手下面前“说漏嘴”的人化整为零,一个个的来到了人员聚集的地方。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来到了演武场,随便找了个人,凑了过去。在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候道:“兄弟,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你谁啊?”
“你不记得我了?我老张啊,之前咱俩一起喝过酒,还是你掏的钱,我说有机会我也要请你一次,你还记得不?”
“啊?昂……啊!我想起来了,老张!对,咱俩喝过酒。”
就这样,两人便聊了起来。
那个老张,姑且就认为他就叫做老张吧,反正是个小人物,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老张四处扫视了一番,向那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我当你是兄弟才跟你说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老兄我今天发了一笔小财,想知道怎么发的财吗?”
“怎么发的?”
“咱们新总管上任了,不得烧几把火吗?这不,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一个好名声,搞了一个什么救助款,只要你说自己有困难,就可以从那个杨副总管那搞到一笔救助款。老兄我谎称要给儿子说媒,看见没有?整整三贯钱啊!”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悄悄地掀起了衣服的一脚,只见他的腰上缠绕着整整三贯的铜钱。那兄弟当时眼睛就绿了,一把抓住了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可惜了,我这个理由还不够惨。你不知道,我有个兄弟说他孩子体弱,听郎中说只有多用大补之物才可能活下来,就这样,整整得了二十贯!二十贯啊,都是拿小车推回去的。我还不知道他吗?连个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那兄弟听了他的话,哪里还坐的住,向他道了声谢,约定有时间请他喝酒,便匆匆地离去了。
那老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只见小本本上写了两个半的“正”字,第三个只差最后一笔了。他掏出了笔,蘸了点口水,将第三个“正”字补充完整。
“妥了,嘿嘿嘿,一百五十文到手了!”
做完这些,他便又将小本本放回怀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好了,就决定是你了!”
于是他便来到了被他选中的那个人的背后,故技重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是老王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家里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