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望着眼前的狒狒离去,没有选择去追击,而是步伐坚定的往秘境深处走去。
背后的长枪亮着幽黑的光,那似乎永远望见不了尽头的走廊就像一张深渊巨口贪婪着吞噬着一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刀客单手握紧了身后的长枪,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树下之弹弓也。”
……
“它们怎么退了?”邪无忧手上的枪染满了鲜血,他看着刚刚那些悍不畏死阻挡自己的狒狒们再听到一声吼叫后,疯狂的朝一个方向奔去。
他有些好奇,也有些惊恐。
因为在他眼前出现了一片雪海,那由白色狒狒组成的雪海,就像一股巨浪,吞噬着一切。
邪无忧平静了许久,最后还是被迫的放弃了追击,毕竟,天书更为重要。
他握着长枪,小心翼翼的往尽头走去,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手中的长枪横立着,在他额头上冒出了细细麻麻的汗珠。
一个巨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那巨影越有一丈高,手中持着一把钢铁巨锤,那把钢铁巨锤上滴着血滴。
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邪无忧,仅仅只用一眼,邪无忧就感觉到自己无处可逃。但,那双眼睛也仅仅只是扫了一眼邪无忧,便拖着巨锤离开。
那高大的身躯,还有被鲜血染红的毛皮,像极了传说中以人为食的恶鬼,那巨影一步一步慢慢迈向邪无忧身后的雪兽群,那群雪浪也因为这道巨影的加入,涌动的更为强烈了。
“这是…什么?”邪无忧双腿在发抖,那双冷漠的眼睛,还有那染血的巨锤让他终生难忘。
“这是雪兽,星宿海的雪兽。”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又再次响起:“你刚刚看到的那只庞大的雪兽,是雪兽中的雪将军。”
邪无忧顺着声音望去,他看见了一脸平静的刀客,刀客的刀再抖,很明显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邪无忧也听过雪兽的威名,他吞了吞口水问道:“那…为…为什么星宿海的雪兽能出现在大齐?他们不是不会离开星宿海吗?”
“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
“嗯,传言,星宿海的主人叫黄雀少主。”
……
王英雄站在高处,他望着那跪拜在自己身前的雪兽,紧握着手中的刀。
在这群雪兽群中,跪在首位有五只巨大的雪兽。
那五只巨大的雪兽,分别持着巨锤,巨棍,巨刀,巨枪以及一把惊天巨剑。
他望着这五只巨大的雪兽,莫名的感觉到十分熟悉,这种熟悉感不是因为手中的刀,而是从骨子里迸发的。
“阿大?”那莫名的熟悉感,让王英雄情不自禁的喊出这两个字。
手持巨剑的雪兽昂起了头,那双大大的眼睛挂满着泪水,忽如其来,王英雄脑海里闪过无数细小片段。
有着自己穿着怪异的白衣服和雪兽撕闹的画面,有着在一个大笼子里,阿大和一条蛟龙厮打的画面。
那一幅幅画面,还有脑海里随着画面不断出现着的南腔北调怪异声音,让王英雄对天怒吼:“我到底是谁?”
这声怒吼,还有那阿大手里的长剑,以及“母亲”最后看他选择的是《无极十变》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些让王英雄头疼欲裂。
阿大站了起来,它人性化的指了指那深渊尽头。
望着阿大的动作,王英雄强忍着不适说道:“难道,那里有真相?”
阿大点了点头单手把王英雄托在肩上,在阿大把王英雄托在肩上时,那群漫无边际的雪浪,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王英雄被阿大托着,一步步朝深渊尽头走去。
那整齐划一的雪兽步伐,卷起了层层巨浪。
到底天书记载的是什么?真是天下无敌得武功?还是那超越前人的智慧?
王英雄望着那处深渊,握紧了手中的刀。
……
樱桃一身白衣,手持着银针,步伐轻盈的走在秘境之中,在她身后,堆满了数不清的尸首。
那一根根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入了那些人胸口,那些惊惶的神情,伴随着那幽绿的光,显得格外渗人。
但,樱桃仿佛见惯了这些尸首。
她的脸十分平静,连带着衣裳也十分干净。
“樱桃,你可藏的够深的。”一个手持木剑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正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清禹,看他的模样,与樱桃是老相似。
“你再说什么呢?”樱桃嫣然一笑,那比樱桃小嘴还要小的嘴,在这一笑下显得格外怪异。
“能从剑域逃出来的孩子,可远远不止只会使银针这一门兵器。”清禹握紧了手中的剑,一脸严肃的看着樱桃。
“剑域?真是怀恋的地方啊。”樱桃想起了过往,嘴角上的笑更加怪异了。
“你是想问我你父亲清笑歌的事情吗?”樱桃手中的银针,轻轻抖动,那声惊雷般的轰鸣声,让清禹脸色大变,连退十几步,才躲开那些银针。
那数不清的银针,在地上扎成了一个“死”字。
望着那“死”字,清禹有些后怕。
“就算你问我你父亲的事情,我也只能说声抱歉,因为在剑域里,每个人都不认识。”樱桃没有选择第二次出手,而是平静的望着清禹。
“我并不是想问你我父亲的事情,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踏入剑域救出父亲!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清禹花了许久才平复好情绪,他盯着如同一条毒蛇般美丽的樱桃,大声问道。
“因为,李自在。”樱桃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五个字。
“你爱他?”
“嗯。”樱桃又想起了那年,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塞给他一手樱桃,她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甜蜜起来。
“你要帮他夺得天书?若是你全力出手!整个天下的年轻一辈谁敢与你争锋?”清禹大声质问道。
樱桃仿佛没有听到后面一句话,她昂起了头说道:“不,我是准备帮他毁掉天书。”
“毁掉?”
“嗯,因为天书根本不是书,而是一段历史。”
“一段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了五千年的历史!”
樱桃说完这句话,看着一脸惊愕的清禹说道:“你不觉得,这墙壁上的萤石,还有这秘境里的分叉点以及为了天书厮杀的你们,像不像一局棋?”
“一局棋?”
“对啊。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人生如棋,我愿做卒,为他永不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