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一块农村没办有产权证的土地,只能到村里盖个公章备案,协议过户。
而且这地一开始就不是“宅基地”,真正要盖房子,面临着它日挨拆的风险。就算不被拆,但至少会罚款……总之后续的麻烦事儿,少不了。
就那两分地,居然卖出了16万,相当于一分地(也就是66平方左右),就卖8万块。这在农村算是卖出了“天价”(参照那个年代的价格)。
但那吕一凡并非城里人,虽然不是这近圩镇的村里人,但他家离这村里并不是太远,因此知根知底。
吕一凡认识有一个谭姓老朋友,他8年前在这挨近圩镇的农村买有地,当时一万块能买到100多平方。区区1万块钱而已啊,这样一个“放牛血”般的血亏价格,当时老谭还嫌贵,只购买了130平方,给了1万3千块钱。
出售一方,当时可是拿出了260平方,4分多的土地来卖。结果老谭只要了其中一份。
另外剩下那一块地,是老谭的侄儿买下了。
然而,仅仅是8年之后,这圩镇的地价就涨到了16万才能买到132平的地步了。
8年间地价涨了10多倍。除了这儿是挨近“帝都”的圩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原本以为那一片区域的田地不能占用盖房的,现在盖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处罚最严重的,也仅仅是最初建房那几户人家,各家罚款一万多块。
罚了钱,也就相安无事了。
在那些田地中建房的村民越来越多,而受罚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就算“不幸”挨了罚,也并非难以承受。
大伙的心都活泛起来了,这么便宜的地不买,到一里之外的圩镇购地,就贵了几十倍都有。于是纷纷购地。短短几年间,就把这一片区域的地价,拉抬了十余倍之高。
吕一凡虽然手里握有出售镇“一线天地楼”得到的90万,但这钱可不能使劲儿的花——在圩镇附近购地,当然也是越便宜越好。
如今8万块才能买到66个平方,这已经是“市场价”。他也只能接受。
买地之后,地皮虽然挺窄的,但只要二楼以“飘”出来十多平方,凑够了80平,原计划盖两层的,多盖一层楼,建3层,总的面积就足够用了。
吕一凡手里有钱,购置了土地之后,计划好怎么弄了,立即着手去建房。
前后只不过花费两个半月,连同打地基在内,就把三层小楼的主体建好。
普通户型,和常见的外观造型。人工和材料还算便宜,当时建一个平方“主体”的造价,大约花了400块出头。
按照投影面积,算80平每层的建筑面积,一层楼造价3万2千,三层就是9万6千。打地基花了2.5万。这一共3层的主体造价为12万多些。
然后,又拿出10万块钱,简单的装修了一通。
算不得奢华,但也干净整洁,住着舒舒服服。
搬入了新家没有几年,妻子旧疾复发……这一回病情来得非常凶猛。几乎没给吕一凡一家人太多的反应时间,恶化的病情就夺去了吕一凡妻子的性命。
吕一凡和妻子只育有一个独生女。妻子过世后,当父亲的没有再娶,辛苦把女儿拉扯大了。
到了适婚年龄了。女儿择婿比较挑剔,谈过的对象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但一直拖到32岁才出嫁。她选择下嫁的对象,年纪比她小了足足有七、八岁。那少年郎也是贪图她有几分姿色。不嫌她“老”。
结果呢?娶回去之后数载之间,没有子嗣。
又拖了好多年,终于还是闹到了离婚那一步。
女儿离婚后,当然回老家跟父亲一块过。但女儿在大企业当“白领”工作十几二十年,养成了每年都要到国外去旅行两、三趟的小资生活情.调。
女儿也叫父亲跟她一块到国外旅行,可惜吕一凡哪里舍得!每次国外游就花一、两万块钱,烧钱啊。坚决不去。
那一年,女儿在“新马泰”跟团游时,飞机空难——她也出现在那一次的罹难人员名单之中。
从此往后,吕一凡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他仍然乐观的生活着。
在吕一凡结交的所有朋友中,就数“过强”跟他的交情最“铁”!
“过强”经过好几次人为设置的“考验”,验证过了吕一凡的品行绝对值得依赖之后,才真正实行了他的“秘密圈地”计划。
这计划非常之庞大。就是以“过强”买下的“后海四合院”作为基本地盘,朝着四周围,不断去收购土地。
不论四近有多少户人家,只要他们愿意把祖传的“泥瓦屋”出售,价格方面谈拢了,“过强”就真金白银收购。
当然,出钱的是“过强”,但这家伙一向谨小慎微惯了,不亲自出面,由“吕一凡”作为他的“代理人”。先把所有的小宗土地或泥屋,逐一过户到“吕一凡”名下。
等到“后海四合院”周边的地块及泥屋都基本买下了(买不下的,也是屋主无意出售),最后一合计,居然大大小小的“不动产”面积总共达到了30亩之数。
这个30亩的数据,达到了“过强”早早就跟吕一凡签下的“赠予契约”中约定的土地面积。
如此一来,他俩提前签定的那份协议,就几乎没有什么漏洞了。
不要奇怪“过强”从哪儿赚到那么多钱,居然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拿下了包括“后海四合院”在内的近35亩地!
“过强”是赚了不少钱,但他的钱,也没有多到“骇人听闻”的程度。
“帝都”当时的地皮价格,尤其是泥瓦房的价格,确实很便宜。
“过强”在“帝都”大肆收购旧屋,都是在“建国”以前完成的交易。
虽然没有像大文豪“鲁树人”那样,在个世纪二十年代,就购置了“帝都”的四合院。但细细算起“过强”在帝都疯狂“圈地”的年代,其实也没比“鲁树人”购买四合院,晚多少时间。
大文豪“鲁树人”,曾在“帝都”购买过两次“四合院”。
第一次购买的“四合院”挺大的,花费了3300元。为了筹这笔购房款,大文豪甚至得把他在沿海一带的老祖屋卖掉了,筹款,这才凑够了购房款。
当时的普通人士,一个月工资也就10几块钱。比如,“开国伟人”当时就在“帝都大学”的图书馆当过管理员,一个月也就领10几块钱的月薪。
而“鲁树人”后来在高校专职当教授,算是高薪一族,月薪达到300多块。因此,他有能耐购买大户型的“四合院”。
他购置的第一座“四合院”位于八道湾,面积确实挺大。够他兄弟三人,连同老婆孩子的三个家庭,一块儿居住。还有佣人及老母亲也一块住。
这样一个大家族的人口,合计也有十几二十口之多,那“八道湾四合院”,也能轻松的容纳下他们。
后来“鲁树人”很不满意二弟媳“管家”,大手大脚花钱。鲁树人每个月的薪水,和他二弟每月收入,都交由二弟媳来开支。
每月足有好几百块钱,在当时算是巨款。居然还“入不敷出”,要举债来过日子。
比如,生点小病,也要请外国的医生门来看病。不够钱,就打电话声称得了“急病”,家里等钱急用,叫鲁树人跟他的“同事”借。鲁树人以为真有急病,就借了钱,雇了辆人力车,向长官请了假赶回家。却亲眼目睹二弟媳预先付清了钱,叫了辆小汽车,把外国的医生恭恭敬敬送走。而所谓的家里人急病,其实只是二弟媳的大儿子得了点发热小感冒而已。
鲁树人当时就感叹:自己用人力车拉回来的钱,怎么敌得过她用小汽车运走呢?
鲁树人因为不愿再让二弟媳来负责一家人的“开支”,由此生隙,最终跟二弟媳反目成仇。二弟媳就在她老公,也就是鲁树人的二弟那儿,造谣言,指控鲁树人偷看她洗.澡。
因此一事,鲁树人跟他二弟失合,乃至决裂,最终闹到了要搬出了“八道湾四合院”。
老母亲觉得大儿子有理,就站到了他的一边。也搬去跟大儿“鲁树人”一块租房住。
但老母亲住不惯租来的房子啊。鲁树人是个孝子,就跟朋友借了800块钱,又购买了一座小些的“四合院”。还另外筹款,重新把“四合院”新家装修一新,这才好入住。
“过强”也是活过了鲁树人那个时代的。
“过强”发迹时间不早不晚,在“帝都”购置“后海四合院”,也只比鲁树人的第二次购置“四合院”,晚几个年头而已。
“过强”以吕一凡的名义,陆续花了几年时间,购置了30亩地,那又更晚几个年头。
总之,一共在“帝都”买下了35亩左右的地产,算一笔总账,其实也只花费“过强”不到两万块钱。
这两万块钱,在那个时代,当然算是一笔超级巨款。
2万块,是那个年代,普通工薪阶级打一辈子工,也积蓄不到的巨款。
比如面提到的“开国伟人”,如果他一直就领“图书馆”那12块钱的月薪,一年不吃不喝存个144块。10年可以存1440块……2万块就需要存100多年啊。
当然,物价及人的收入,不可能几十年都一成不变。
这只不过说明,2万,在当时确实是巨款,相当于现在的几百万不止。
而“开国伟人”也确实不可能一辈子窝在一个校办的“图书馆”当管理员。他后来参加革命确实没积蓄有什么钱财,但他后来成长起来后,拥有的“筹款”能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及。
比如后来有一次,“开国伟人”所在的党,决定要送一批同志到欧.洲去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但路费啊学费啊,都需要钱。没钱咋办?开国伟人就向相熟的章士钊借了2万多。
这借来的2万多块钱用在了公事,但“开国伟人”后来却是用自己的稿费,逐月偿还给了章士钊——这在当时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因此,有能耐者,在那个时代能筹到2万块巨款,并不算如何不可思议之举。只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而言,那个时代的2万块钱,属于打死也不可能筹到的一笔“天文数字”。
尽管“过强”经营婚姻屡屡失败,但他赚钱的能耐,确实挺不赖。他当时就赚了几万块钱。
“过强”当然没有“开国伟人”的博大情怀,筹到巨款也一心“为国为民”。
“过强”有了钱,只会为自己打算。在短短数年之间,过强不仅购置了35亩地,还不断砸钱,收购了各种各样的值钱物品。
“过强”是在那个兵荒马乱的“乱.世”,侥幸活过来的人。因此,他除了拥有不在少数的“固定资产”之外,还有着和平年代的人们颇难理解的“忧患意识”。
他努力的挣下了诺大的家产,却又暗暗建造了两个“地下室”,并将自己的秘密财富都藏之于其中。这样的操.作,旁人知道的话,肯定非常奇怪他半世辛辛苦苦积攒财富,所为何来?
难道单纯就为了内心的满足感?成就感?
但“过强”就真的那么做了。
而且,他的那座“后海四合院”在后世也确实有过被“充公”的不幸的遭遇。如果不是他事先有建造两个“地下室”来收藏全部身家,估计这些他弄来的家产,也会在混乱.的年代,改随它姓。
但这又能说明“过强”高瞻远瞩吗?
他累积的财产,最终虽然“保住”了,但偏偏跟他有着血源关系的子女,没一人享受到他的“福荫”。
最终这一座“后海四合院”,35亩的土地,还有两个“地下室”内许多暂时无法估测价值的资产,居然都因为命运的阴差阳错,造福了梁腾一人。
“过强”如果泉下有知,不晓得他会大笑?还是大哭?
不过,梁腾和吴瑕现在都不怎么关心逝者的“喜怒哀乐”了,按照他俩接受的“无神论”思想,估计也不相信“逝者有灵”的说法。
梁腾和吴瑕甚至没空理会“地下室”之中,究竟还有多少价值难以估量的财富。
他俩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放到了琢磨那“一式两份”古怪的“赠予契约”来了。
两位主人公开始认真的研究起来:究竟应该通过何种方式,才能钻到这份“赠予契约”的空子,把“契约”中涉及的30亩地,统统转移到梁腾的名下来。
事情,并没有一般人理解的那么轻而易举。
毕竟,“受赠人”一档虽然空着,但那“吕一凡”估计早已“作古”了,他死之时,梁腾却仍未出生。不可能直接说是“吕一凡”把30亩地“赠予”梁腾的啊。
然而,想要破解此局,也并不是一点法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