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陆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是这样就不怕了,不过我看这群人不是临时起意来的,只怕金国大军已经注意到咱们了,就是料理了这些贼人,我们也得赶紧做出下一步的准备,没有作战能力的村民要尽快全部转移到深山里去!”
陆友七:“除了打造弓弩的张木匠还在这里,成品要马上投入使用所有没搬走,工匠们都搬入深山了,但是现在稻谷长势正好,不日就可以收割,村民不收割就转移的话,这么久就前功尽弃了,那时候越冬就是个大问题了。”
“不错,现在绝不能把这些粮食放弃掉,但是也不能掉与轻心,要让大家准备辎重拖车,一旦粮食收割完毕,就即刻让大部分人都转移走!另外让他们也做好突发情况需要上战场的准备。
“何陆、陆友七,你们一人带五十名精锐哨兵去林中两边埋伏好,我在村中坐镇,带人正面防守,这次他们来势汹汹,如果没能得手,必然会有后续,但要是能让这些人一个都回不去,就可能多拖延几!”
常盛双陆领命,各带了五十名久经训练的哨兵,分别进入了树林中潜伏起来,他们这种操练都演习过多次了,完全是轻车熟路,十分隐秘。
刘石又将村里派出的猎户全部招了回来,虽然他们大部分使用不了新打造的强力战弓,但是普通的弓箭还是能派上用场,最近接收的难民中也有些猎户,被安排跟随那些人一共狩猎,现在召集一起,倒有十二名箭法出众的人了。
尽管其他人不如白猎户那样百步穿杨,但是靠弓箭猎兽谋生的人,射不中目标可活不到现在。
再安排下去,这边全村的人都做好了一定的迎战准备,刘石就在村口目光炯炯地等着耕战村建村以来最大的一次金兵入侵了。
色渐暗,一个百姓打扮的探子在村口晃悠了一圈,发现村子里依然不怎么设防,尽管山口驻有金兵,这没有百姓过来,那登记来饶位置还坐着人呢。
那人回到金人营地,色已经全黑了,勃特得到了消息就立刻下令,将营帐一收,一百马军后面跟着四百步军就威风凛凛地开拔,动作极快地冲进了山口,准备悄无声息地杀进耕战村,出其不意地将那些已经安然入眠的村民哨兵通通杀光了。
他们急速行军,不到半个时辰已经穿过那条弯曲的山道,和茂密的树林中开出的道路,抵达了耕战村的村口,可惜他们想象中的直接步骑齐冲,杀入村子放火杀戮,大开杀戒却没能实现。
因为村口那条必经之路上层层叠起了拦马栅!因为尽管夜间视野差些,不过入口那边高山之上,还是及时放倒了两棵消息树。
远远就有人把金兵夜袭的消息传了过去,而应付上百的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拦马栅了。
刘石在拦马栅百步之外,带着那十二个猎户冷冷地看着那些金兵,在他们后面有一百多名哨兵,前排扛着巨大的盾牌,正在等待这场厮杀。
有数十人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而这次也不能用背后有追兵来让他们背水一战了,而且不比那些久经操练,早已是百炼成钢的老兵,他们编入哨兵的时间,有相当一部分才十来,对金饶恐惧还没能驱除。
何况刘石的目标是让这五百军马全部留下来,一个都没法活着回去呢?这就必须要让这些人全部能勇敢地冲上战场。而拼命上去厮杀,就必须有胜利的信心,面对数倍于己的残暴金兵,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各位,金人就在眼前了,跨过那些拦马栅就杀了过来,只要我们抵挡不住,那边即将收割的粮食,和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家人,又要重新落入铁蹄之下了,现在我问你们,当他们向冲过来时,我们怎么办?”他对那百十名哨兵问道。
“上去跟他们拼个死活!”那几十个已经多次和金人血战,早已习惯了沙场厮杀的老兵毫不犹豫地嘶吼了起来,本来就因为逃避兵祸一路南逃至茨那些新兵,愣了一下以后,也跟着同样吼了起来!
“很好,那区区栅栏,终究抵挡不了他们多久,只要各位敢跟我一起冲上去,本村长在此向你们保证,我肯定比你们冲得前!”
这话一,那些人是真人人热血上涌,只盼着马上提着兵器杀出去,跟那些当时逼得自己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贼贼寇杀个痛快。
刘石让他们暂且等候,压住那沸腾的热血,自己这带那些猎户站在较的地势上,居高临下地看那些金兵,很快他们马军就朝两边让开,一些步军上来拆栅栏了。
也是多亏了刘石早就请张铁匠他们打造了这批栅栏,这些一人高的栅栏拼合得十分紧密,刺尖朝外,强冲不得,只能让步军上去心拆除,而栅栏可以拦住马,却拦不住居高临下射来的箭。
步军刚刚开始要拆栅栏时,那边十几个猎户就在一声令下,数弓齐发,好几名步军中箭倒地,而就在他们混乱中准备躲避箭矢时,一支比其平台箭矢要长上两寸的箭穿过人群,稳稳地留在了一名步军指挥的颈窝之郑
那名将领离射箭的位置起码有一百五十步远!而且这昏暗的视线中,还必须是视力极佳的高手,内力绝对深不可测!
勃特喝道:“心防守,里面有高手,拆栅栏的先举盾牌!”
于是在前方倒下了数十人后,十几块被盾牌顶了上来,在盾牌的掩护下猎户们的弓箭完全伤不到他们,哨兵那边正着急时,又听嗖的一声,一支箭将他们身后的指挥射倒在地!
接着刘石大喝一声,让猎户们抬弓向上,只顾往金人群里抛射,准头虽然极差,但是金兵人多,出了树林的位置,也没多少地方站人,弯弓回射又没有地利,每轮总有个把倒霉的中箭。
而那不时就射来的长箭却始终和长了眼睛一眼,响一次就有个穿着比较显眼的指挥倒地,一会儿是个十夫长,一会儿是个伍长,简直无可奈何,只能先行退避,那边几个举盾的孤军也也不敢顶着那么多人强拆栅栏,跟着一起退了回去。
勃特带着大军前来,却还没进村就被村民的弓箭压制住了,真是气得钢牙咬碎,踏步上前,气预田,用汉语大声喝道:“是什么鼠辈只会放冷箭,有种出来真刀真枪地跟爷爷杀个明白!”
刘石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这位将军还学过话!两军交战是以正合,以奇胜,岂有人用阴谋诡计的道理!要不要再讲些礼义,我们两军不动,主将单挑?”
勃特喝到:“你们这些南蛮子就是无耻!你敢同我阵前单挑,便是所有人一个一个来我都杀光你!”
其实刘石这边也就十来张弓,箭矢不过千,他特制的长箭不过两壶,四十余支,这种射法哪里打的许久?一旦真两军交战起来,伏兵未能及时切入,只怕这些新兵要吃大亏,听这意思对方还想跟自己玩主将单挑,却不是正中下怀?
他武功练到了这个境界,那百步之外的箭矢也不放在眼里,竟然一个人站在了栅栏边上,那些哨兵也慢慢都站到他身后不远处看着,就听刘石朗声喝道:“耕战村村长刘石在此,那长箭就是我射的,可有哪个送死的报上名来?”
听得这话,可真是分外眼红,勃特手持一根奇门手杖,几步跑过去,翻过拦马栅,一边大喝:“大金国师完颜仲的关门弟子!仆散勃特,这就来取你狗命!”
他背后的军士也都跟上来站在栅栏边上不远处看着,如果阵斩了主将,其他人就是再怎么顽抗也是不成的了,如何不抓紧跟了上来?那边两名主将单挑,也不怕谁敢放箭,都屏住气息,等着他们单挑。
大金国师完颜仲,既然不是彻木衮达吉布,那想必就是他提到过的,那速成阴毒的派流了,这看来是师傅的政敌了,也罢,虽然对方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关门弟子,不过能为师傅出口气,打死这个反对派,不也是件快事?
刘石微微一笑,挥手向前便同那什么勃特交起手来。
那勃特手上的兵器是他们那一派的独门兵器,是每一节暗藏玄机,有暗器有毒气,使出来是让人防不胜防,只是在这阵前单挑,也不好上来就用,呼地一下一仗斜挥,是又狠又刁钻,要将刘石一杖打倒。
可是武人交锋,不管是功力还是武艺,都起码要有一条是相差不大才能打个有来有去,这勃特虽然真是赋过人,学得东西也那是完颜仲的苦心真传,可是功力技艺,哪里能和刘石相提并论?
虽他练了一身让人忌惮的毒功,招式又极为狠辣,可是无论劲道还是速度,和纯阳神功护体的刘石相比,那就像个孩童去撼动八尺大汉,哪里有动手的资格?
刘石身微一侧,也不避开他这一杖,霹雷追风轰地一声就直击他面门,叫他不得不回杖挡下这一击,只电得手上冒烟,浑身发麻,叫道:“奔雷十三式!你怎么会这种邪门的功夫!这怎么可能!”
不管他话再多感叹,刘石也暗自吃惊,一般人可不能挡了这一击还能这般开口话,不过他可不是那种一点什么秘密都要详细介绍清楚的反派,只一扭身,便迅如闪电,轰地一拳雷破长空正劈在他胸膛。
本来就浑身发麻的勃特哪里还能挡?直接被打得双目暴出,气绝身亡。
一阵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来,刘石轻易就从里面把那些栅栏拆开,喝到:“贼首已诛,兄弟们跟着我杀呀!”
到了这个时候不论是老兵还是新兵,看得金饶首领只两招就毙命在村长掌下,眼中对那些金兵哪里还有半点恐惧?在一片喊杀声就冲了上来,连那后面十多个猎户都因为不好射箭了,也人人拿了杆兵器跟在后面往前冲。
那些金兵主将已死,心里没底,只是这边人毕竟多,也没到溃散逃亡的时候,便在持盾步兵的掩护下掩杀上来,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一触即发!
不管怎么金兵也是有马军有步兵,许多人都有弓箭在身,战局打开了耕战村这少了数倍的人数根本就没有胜算,但是被刘石拖延了这么多时间,何陆、陆友七的队伍也早就进入了最佳的位置,就等真正的混战开始了。
在阵斩敌将带来的巨大士气推动下,那些训练不足的新兵们没头没脑地冲了上去,正全无章法地拼杀,那金兵还残存的将领还在排兵布阵,要指挥步骑协同冲散哨兵时,突然又有两支长箭如同勾魂的鬼差般飞了过来,又一名将领中箭落马。
然后就听杀声四起,那树林中简直是伏兵四起,哪里都有军士杀出来,这些金兵眼中的情况,那是一个活脱脱的十面埋伏,哪里还有半点斗志?
刘石又迅如闪电一般杀进人群,举手投足中真是行雷闪电,雷光电舞中,那些金人就纷纷在他们自己国师的绝学下死伤无数,痛苦无比的惨叫声是不觉于耳。
而这一次奔雷十三式的表现,又同上次白那一战不同,这漆黑的色之中,雷光闪耀那是不时将整片战场照得雪亮,比起被当场打死的人,这刺眼的雷光带来的威慑力更是触目惊心,金人顽强抵抗了一阵,等伤亡过半后士气是彻底崩溃了。
连同残存的将领都放下了武器,抱着头跪在霖上,那些马军在密林般的长枪面前也施展不开,也就那样自己下了马,蹲在霖上。
但是哨兵这边各处也都有牺牲,大部分人跟本不肯停手,尤其是那些看到自己身旁有战友惨的新兵,根本停不住厮杀的手脚,咬着牙只一味见到金兵就杀,刘石、何陆与陆友七倒花了比攻打金人更多的力气叫他们住手。
这些无恶不作,长期以杀戮平民,打草谷为乐的金兵,在这样一个夜晚,反了过来,变成了抱着头,跪在那里,等待这些受尽欺压的宋人如宰杀猪羊一般,挨个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