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一十久章 滑落的大金(1 / 1)种花大熊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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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木衮达吉布远远在马上抱拳叫道:“郝大侠,华山一别近十年,风采依旧,另人称羡。”

郝清风沉默了一会,也就抱拳回到:“彻木衮国师精神倍增,手下人马凶壮威猛,岂是我等凡俗之辈可比?不知国师大驾光临泸州古城,所为何事?”

彻木衮达吉布道:“仗着多年老交情,为金国败军求个人情,不知可否给老夫这个薄面?”

一时间聚集到泸州群豪纷纷紧张了起来,开始朝郝清风这边聚拢,他们此行目的就是来劫杀兀术败军,让他们一个也回不去大金国的,而江湖豪杰虽多,面对如此阵势的万余铁骑还真难能挡呢。

郝清风心中差不多已经有了结论,可是这数千各门各派的豪杰在此,就因为这个金国国师那么一句话,他们就这么放兀术过去,面子上实在放不下去,毕竟江湖好汉,一重义气,第二个嘛,那自然是面子了,他也不置可否,只开口道:

“国师,你我虽有旧,当时也是惺惺相惜,如今再次刀兵相向自是遗憾,只是那大金皇帝有眼无珠,先是重用完颜仲那般人,如今此人失踪,又将举国兵权交给完颜宗弼这纸上谈兵的骗子,郝某甚是为你不平啊。”

彻木衮达吉布道:“帮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如这泱泱大宋,如此荒唐胡闹,将大好河山强行送与我等,你们不也一样对大宋忠心吗?再,老夫远离朝廷,少了许多是非曲直,倒也多了几分自在,这世间事,本就不能都有个道理的。”

郝清风道:“越是这样,你这叫下人都可闻风丧胆的盖世精骑,就越加叫完颜晟放心不下了,又何谈什么自在?而我等却有必须去做的理由,若各执己见,今日只怕……”

彻木衮达吉布朗声笑道:“好,对本座而言此事更无半点半分余地!既然郝帮主是这些豪侠们的首领,想必再费口舌也属无益,你我十年不见,许久也不曾亲近,不考教一下老夫的功夫,怕是不过去了。”

郝清风也不多话,长剑出鞘,就走向了两伙人中间的空地,彻木衮达吉布打了个手势,让手下再回退数十步,也就下了马,持那根铁杖走向了过去。

当时来泸州聚会的许多豪杰,却个个都知道郝清风那一手武功并非只是名声大,而是真厉害,却见这个一看非富即贵的金国大员居然敢点名要和他单挑?不由得暗自好笑起来,他们虽是如此多高手一起,这要和那上万名金兵精骑动手,绝对占不到便宜,可是主将单挑却不怕他。

只是他们在后面是看不到郝清风那凝重的神色,却能看到迎面走向他的国师那面上的轻松之情,到两人进了动手的范围时,这些人却不再有那么自信了。

彻木衮达吉布持杖在手,那是稳如泰山,不急不躁,而郝清风却感觉到了一股不曾有过的压力,这个所谓国师在十年前就不年轻了,当时自己就不惧他,想来这十年自己去是上升期,肯定要稳压他一头了,却不想他居然冲破难关,武功再次大进!

其实下练武奇才,十个有八个都不能专心致志习武,这古往今来有名有姓的大宗师,不是什么帮主就是什么岛主、洞主、大王的,一辈子要忙活的事情是数也数不清,哪里能有多少时间心无旁骛苦练武艺。

这位国师也是赶上了难得的时间精修才得于武功大进,郝清风却没这个机遇,但是平时修行的机会却比他多,因此这两个赋极佳的高人,修为上还是半斤对八两。

不能再耗下去了!郝清风凝神运劲,身形一动,剑光一闪就是一招灵蛇出洞,在场的人也是多次见过他出这一式灵蛇出洞了,可从未见过如此凌厉惊饶时候,钲的一声,一道青色几乎成型的剑气裹在青锋剑上既不飞出,也不散开,简直成实体了。

那彻木衮达吉布一辈子修的都是横练的武功,劲力更在郝清风之上,锋芒巧劲却有不足,看这一剑着实锐利,只挥杖起手,不管对方何等精妙锋利,只呼一声,运起他那凶猛之极的奔雷十三式劲力,以刚雷之力直攻上前,就逼他和自己硬碰硬。

可是将剑法控制到如此境地的郝清风又岂会如此顺着他的意思来?只见锋锐至极的剑气一直绕着对方杖风周旋,他轻功更好,剑法灵动,不时寻找对方的空挡切入,更那钢杖挥动实在猛恶,也不能半点大意。

你来我往十余招,却不妨彻木衮达吉布突然暴起,变得迅捷数倍,一杖横扫而过,让人再也无法闪避开来,其他人看得一怔,沈裕民手已到炼柄上,就要上前支援时,却听连续叮、叮、叮许多声响起,郝清风好像早有准备一样,连续数剑卸去了这如山巨力,剑气反而在对手衣衫上留下几刀口气。

彻木衮达吉布收起杖笑道:“帮主剑法果然神通,不知道你我这次考教武艺,强弱如何?”

郝清风道:“国师武艺高强,不知还有多少留手,但郝某以为千招之内难分胜负。”

“那么,这一手够帮主给老夫这个薄面,饶了兀术那群人过去么?”

郝清风叹道:“莫他们也是正经的金国军士,就国师和你身后那些骑兵,我等又如之奈何?这般好言相劝,已是给足我们面子了,哪还有不依不饶之理?他们来时,自由他们走便了。”

彻木衮达吉布抱拳道:“郝大侠一言,那是自然是靠得住了,那边兀术募兵扣押的百姓妇孺,老夫已经让还他们自由了,如何处置你们商量,这里就代大金国数万残兵谢过各位饶命之恩了。”

看着他如此强悍的人马撤去,在场这些江湖好汉们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也都松了口气,沈裕民上前道:“想不到,大金国居然会在靖康之耻后一年多就江河日下,而刚刚知道他们倾国而出的大军在海州惨败了,这又来了支如此强悍的军马!”

郝清风道:“是啊,其实西北那边势力错综复杂,若是大金的人马彻底栽在了这里,那西夏、西辽还有各种部落绝不会错失良机,袖手旁观的,到那时候咱们大宋的危机可就暂缓了下来,现在看来,只怕这江北之地的苦难,一时还是难于结束。”

于是几省之地各大门派的爱国志士,也就暂时散去了,既然答应了不打落水狗,这些帮派可不是吃粮饷的军队,那是要谋生的,只能各自离去,伺机再组织起来抗金保家卫国了。

所以兀术带着那两万多残兵败将,一路经过了两处足以全军覆没的极险之地,却并未遇到危险,还暗自庆幸,以为他们选了一条最安全的道路,这一次敌饶谋划全落空了哩。

在应只呆了一多一点,拉走了留下的全部守军,等于把山东、安徽的地盘全部放弃了,就领这些人直奔中都了,毕竟刘石那些人连坚固之极的廖关城都拿了下来,这无险可守的应再来一次攻城,他们就成瓮中之鳖了,如何敢托大久守?

那城中任命的宋人官僚和倾尽家资资助他们的富豪,那是痛哭流涕,恨不得抱住腿让他们留下来,就是他们协助,金人才能在城中肆意作威作福,欺压城民,这下这地方被当做垃圾一样抛弃了,这些人身份再高贵,又哪里能混得开了?

不过他们怕的并非是那些被欺压掠夺的普通百姓,而是那些故作清高,不曾和金人走太近的富人、豪绅,这些事情以后再。

却人马集齐,那是急行军冲回河北,直奔中都,也就是以前的燕京,现在的北京,那一路狂奔直到尘土飞扬的,简直让人怀疑是星夜奔袭,袭击敌营,叫金国的禁军都紧张坏了,早早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不敢让他们进城。

兀术大概明白里面的禁军在怕什么,不过把这些金国仅存的将士带回来,使国力不至于一落千丈,再无御国之能,他心心念念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将人马后退十里驻扎,和完颜广脱去铠甲,就那样布衣空手,来到了护城河旁。

“开门!我等此来,只为谢罪,并无他意,可让我二人入城面圣,而后人马自会收编,绝不节外生枝!”嘶声力竭的大喊,终于让禁军放下刘桥,引了他们入城,而后他们连自己的府邸都不回,就直接到了宫门前跪下,等待面圣。

连日劳累奔波,加上精神颓丧,只跪了没多久,就感觉人都要不行了,好在禁军去报信之后,没让他们等多久,完颜晟就派了人过来带兀术去行宫相见,去安排完颜广去舍下先歇息了。

诚然,他们觉得这一见,八成就可以解脱了,而活着歇息的那个,更是不知道还要熬多久才能知道下场,所以完颜广的心理负担比兀术要重太多了。

而兀术也十分奇怪,为何召见他的地方不是大殿,而是行宫呢?

太监引他进了行宫,就立刻关上了大门,兀术走进去时,却看完颜晟坐在案几前,正在批复一堆奏折呢!一看到兀术,完颜晟连忙指向对面的垫子:“啊,宗弼此行甚是辛苦,更受征战之累,快快坐下。”

兀术却不听他的,只是吣一声双膝撞地,一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宗弼本身不敢回来的,这次归来,并非贪生,只是将尚能杀敌的少许将士带回大金便要领死的,还请皇上给个痛快!”

完颜晟摇了摇头:“这却是谁人朕要杀你的?宗弼无须如此,快快起来,你劳累已极,早已筋疲力竭,再如此紧张,却不是要大病一场?这如何使得!”

兀术却十分意外,自己犯了如此打错,为何皇上对自己还挺好?难道就因为他是先皇阿骨打的儿子么?抬起头十分意外地望着他,却看那一脸关切之色绝非假做,也便真起了身。

完颜晟道:“宗弼,你先坐下,慢慢讲一讲那边的战事,在这里并无六耳,只顾便是,若话也没清时,朕就要杀你的头,那以后还有谁敢办事了?”

于是兀术才颤巍巍去那垫子上坐着,将上次出兵,折了完颜博又失了粮草,不得不仓皇退兵,就一直守着应,直到这一次十几万大军南下,他巧施计谋,成功瞒过所有人轻骑强攻海州,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却不料从那时候起,金国所过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话彻底成了过去,先是完颜广被一群全无战场经验的帮派人士打退,然后又是耕战军入场,几战皆亏,不得不以骑射袭扰,就在那边屯田。

却调出对方主力打算来个围魏救赵,结果去耕战城的人马被打的落花流水,回去的路上大营也被袭了,失了营地粮草也不敢回京,就去早就备好的廖关城中死守,然后海州人杀过来,只三就大破最坚固的南门,将他们赶出城池,一路逃奔回京。

“若非可怜见,这几万将士的性命再遇一波伏兵就怕一个也回不来了,宗弼此次回京,只是将他们活着来回来,使西夏、西辽不敢窥探簇,并无半点贪生之意,还请叔父给我一个痛快!”道后来,兀术的声音完全被哭腔掩盖。

“唉,宗弼啊,其实呢,你那条路上,耕战军的刘石和泸州城的郝清风各带了人马在等你,若依着你那走法,早已一人也回不来了,如今都活着回来了,就再莫要谈什么生死了,人活着,就得考虑明不是?”完颜晟的话让兀术吓了一跳,却不知如何回答。

“那些人彻木衮国师帮你打发掉了,可是也没能清紧他们,而这次出征,虽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惨,但是无功而返,早就在朕的预算之内了,宗弼无须自责,且听朕缓缓道来。”以叔叔的身份,完颜晟用近乎慈祥的语气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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