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自认这四只爪上的蓝光,就是天下最锋利的武器,无论多么坚硬的万年岩石,在蓝光之下也如同奶油般软腻。
“这个奇丑无比的坏蛋,手中软剑竟如此厉害,伤了我的利爪?”小喵感觉双眼在冒火:哪里来的妖怪?看我抓爆你的头!
撒旬看到小喵也吃了亏,连忙拦住将军的退路,准备和小喵两下加攻,一双铁拳捏得“咯嘣咯嘣”直响:臭小子,有本事,居然能逼得我们一起动手!
将军对现在的处境浑然不觉,聚精会神地端详着小喵,仿佛小喵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自己的挚爱。
片刻后,将军确定了一切,丑陋的脸上、扭曲的五官绽放出最由衷的笑容,哪怕笑容无比惊悚,依然充满狂乱的惊喜。
将军胡乱嚷着,像是对所有人在宣告:“我没有猜错,诸神睁大你们的眼睛,我找到了开启永恒之岩的钥匙!我一定能够杀死你们!一定!”
将把一只手对准小喵,口中呵出古怪的颂语:“神的时代裂开的第一道缝隙啊,是元兽利爪上蓝色闪电的功绩。苏醒吧,元兽,睁开你愤怒之心的洞悉眼眸!”
将军的古怪举动,让最粗心的撒旬也感到不妙,准备打断这离奇的咒语。
可太晚了,这番祝颂竟然真的拥有魔力,引发出小喵身上的异象:小喵浑身毛针耸立,散发出与爪尖相同的幽幽蓝光,在黑色的夜里呈现出妖异的美丽。
小喵再也没了半分凶悍霸道,趔趄着抱住小脑瓜,不停地摇摆身体,想甩掉难忍的痛苦,随后全身一软,倒在草地上昏迷不醒。
将军虔诚地伸出双手,准备抱起小喵,将身后虎视眈眈的撒旬忘得一干二净,终于结结实实地挨上撒旬的铁拳,身上发出了“扑哧”一声闷响。
撒旬气急败坏:小喵出了什么事?我不能打死这家伙,得留这家伙的狗命救小喵!有这个想法,拳头上留了两分力,要活捉将军,结果像轰在一张浸透水的破棉被上。
打个蛇怪,打出了破棉被的声音,收拾活死人山贼,也听见过这种声音,现在这个将军身上,也打出了一样的质感。
撒旬简直想仰天长啸,质问拉拉马丁:神特么拉拉马丁,你是批发劣质棉被的破烂市场吗?我特么净揍破棉被了。
将军摸了一把被撒旬重创的后脑,口中不停咳出血渍,紧紧搂住昏迷的小喵,阴森一笑:“一切不能毁灭我的,都会令我更强大!”说完整个人纵身一跃,像一只暗夜蝙蝠消失在夜幕中。
撒旬没想到将军真抗揍,被打得口吐鲜血也能遁走,急得跺脚:“坏了,追哪个方向?”
情况变化得太快,谁也猜不到疯子将军的目标竟是小喵!
盖亚地精们缩头缩脑地从泥土中钻了出来,老土豆看见撒旬满脸急躁,犹豫不已:“您真的不能放弃这个小动物吗?将军的去向我们知道,可我不清楚您应不应该涉险?”
撒旬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放弃个屁!我放弃了小喵,也放弃你们!如果这口气都能咽得下去,还收拾个狗屁的拉斐尔大公,都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敌人来砍算了!”
少尉被撒旬这顿大骂激出了血性,一咬牙站了出来:“您紧跟我,我给您指路,将军肯定回了珊瑚墓台中的城寨。”
伯利莎一把抓住撒旬的胳膊:“撒旬你快追,我会紧随你身后,什么都不要顾虑,快救小喵!”
撒旬一点头,招呼少尉,两人像弓箭一样窜了出去!
追了很久,依然没看到将军的踪迹,撒旬的脑子中飘荡着各种可怕的想法:这疯子会不会把小喵生吞活剥了?越想越心惊,忍不住追问少尉:“还有多久到城寨?将军会不会去别的地方?”
少尉声音非常确定,给撒旬吃了个定心丸:“将军肯定在城寨,他刚疯了的时候,一直念叨城寨里面有机关,能开启新世界。您看,前方那座小小的山丘就是珊瑚墓台。”
撒旬步似流星,越过少尉,变成了一道疾风,只有一串话语落在少尉身边:“你接应后面的人,不要随意靠近威风堂。”
撒旬像是一头狂暴的公牛,凶悍地冲进珊瑚墓台,借着天空中微弱的月光,终于看到了城寨。
城寨周围寂静无声,果然是死地中的死地。几栋矮爬爬的土坯房屋零散地坐落在大门附近,后面空旷寂寥,一眼就望到光秃秃的广场,和广场对侧的——威风堂。
撒旬仗着霸王龙般的体格,根本没把威风堂放在眼里,直接碾压上去。
“嘭——”
撒旬的大脸冲破了石墙,竟贴在一层透明的屏障上,被挤成了好大的一张饼!
“什么鬼?威风堂果然不简单!”撒旬揉了揉断掉的鼻梁骨,小声嘀咕着。
威风堂的外墙,的确不是铜墙铁壁,可墙后却有一层无法穿透的屏障。这个屏障仿佛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柔软而富有弹性,哪怕变形到了极致,还是把蛮牛般的撒旬死死拦在外面。
更可气的是,屏障居然吸收了撒旬冲过来的动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咣当”把撒旬弹飞了出去。
撒旬再次冲回来的时候,心中难免踯躅犹豫:这个肥皂泡太棘手了,怎么才能破掉啊?!只好学壁虎的样子,贴在屏障上寻找破绽,想挤过屏障。
撒旬透过屏障看到昏迷不醒的小喵瘫软在地,身边摆着一堆乱七糟的物品,那疯子竟然用手沾取血液,在小喵身周涂抹着神秘的图案。
撒旬着急,越急越拿弹力十足的屏障没办法,懊恼地一拳锤在屏障上,引得屏障泛起阵阵波动,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指尖传了过来,些许微弱的能量被吸引到体内。
“这种感觉,和捏住瘦狗脖子时很相近啊!”
撒旬心中一动,将十个手指轻轻放在屏障表面上,感知着屏障的质地,将一丝元力引了出来,印在屏障之上。
一丝微弱的元力沾到屏障表面,竟引导着整个屏障的能量,如蓄满洪水的大坝决堤一般,全部冲回了撒旬体内。
惊得撒旬往后一跃,双手不停摸着身上:老子这几天不停被能量灌体,可不要再玩儿这招了,就算是个轮胎也经不住使劲打气啊!
这股能量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仿佛不存在一般直接消失在撒旬体内,连屏障也失去了弹性,表面上出现无数裂纹。
撒旬用手轻轻一碰,整个屏障“哗啦”一声,清脆地散落成无数碎片,碎片渐渐消失,最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