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树枝在空中飘舞了片刻,猛地转了个角度,像一柄利剑,闪电般斩向兽王。
兽王用左肩一抗,只听见“刺啦”一声,肩膀鲜血淋漓,被树枝豁开好大一条伤口。
这根树枝一击得手,继续在空中旋转,而王座的其它树枝,也开始一根根脱离王座,加入到猎杀撒旬和兽王的队伍中。
撒旬终于看出端倪,那股罡风不仅仅承担着宫殿的警卫作用,斩杀陌生的进犯者,还能激活王座的怪兽和树枝,发动更加可怕的群体进攻。
要命的是,树枝和怪兽,都是些打不死弄不碎的赖皮缠,很难找到弱点进行压制。
树枝飞舞着,化成漫天剑雨,扑向兽王。
兽王这个狼灭,经历过无数凶险的争斗,绝不会任何危险下退缩,顿时凶性大作,把一根独角舞出道道炫光,和树枝拼了个旗鼓相当。
可树枝的数量实在太多,兽王防备不及,身终于划开了第二道伤口,鲜血顿时像河水一样流淌。
红色的血散发着腥气,把树枝刺激得更加躁动、疯狂,攻击的招式变得越来越凌厉。
兽王全力拼杀,也无法阻止伤口渐渐增多,失血、疼痛让动作变得迟缓,虚弱像潮水般袭来,令兽王的右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
漫天飞舞的树枝同时一顿,把最尖锐的末端齐刷刷地对准兽王,露出最狰狞的面目,向兽王索命而来!
兽王苍凉一笑,心中暗念:命运果然无法改变,我死而复生,以为是个奇遇,原来是水中观月,一场空喜。
想到这里,兽王脸露出绝望的神色,挺起胸膛,迎这场死亡剑雨……
撒旬正在和那几条似龙非龙的怪兽缠斗,无论打多少拳,也撵不走这几条赖皮兽,情急之下铁拳频发,渐渐地拳锋的皮肤绽破,鲜血渗了出来。
沾着鲜血的拳头“噗嗤”一声,打中了一条怪兽,在怪兽的身蹭出一道血痕。
这条怪兽沾染到撒旬鲜血时,猛地一愣,停下了疯狂的攻击,迷茫地嗅闻着撒旬,口中吠吠而叫,似乎在对撒旬表达歉意。
撒旬大喜过望,一指划开掌心,鲜血向几条怪兽泼去,果然把这几条状似疯狗的怪兽喝停。
撒旬得意地转过身,忍不住对兽王吹嘘:“你瞧瞧,机关还是很听我的话……啊!你快躲开。”
抬头望见兽王马就要被万剑穿心,撒旬情急之下,恶狠狠地扑向兽王,挡住了绝大部分树枝的进攻。
随后,大殿内爆出撒旬的一声惨叫:“哇,玛德哪根树枝这么缺德,扎老子屁股!”
这些树枝也和怪兽一样,沾染到撒旬鲜血的时候,猛地止住攻势,全都扎在撒旬的皮肤之,并没有刺穿撒旬的身体。
兽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撒旬像是一只刺猬成精,勉强憋住笑意:“吾主,您还好吧?”
撒旬一把薅掉背后的树枝,龇牙咧嘴地回答:“好个屁,都扎成筛子了。今天的威风堂,到底在抽什么风,难道年久失修,机关都失灵了?”
罡风还在大殿内环绕不停,树枝和怪兽也没有回到王座,在撒旬周围徘徊,对撒旬的态度恭敬中带着几分疑惑,持护中隐藏着凶残。
就好像这些东西,对撒旬饱含两种极端的感情,既想侍奉撒旬,又想攻击撒旬。
无论怎样,终于搞定了暴走的警卫,撒旬和兽王这才感觉到体力不支,身体像是骨头被抽走般软绵绵,不约而同地一屁股坐在王座的脚踏。
撒旬斜靠着兽王,耸着肩膀等待身体修复伤口:“兽王,你是不是和阿刷有仇啊?感觉你来之后,整座宫殿都发疯了。”
兽王龇牙咧嘴地数着身的伤口:“吾主,我不认识叫做阿刷的巨魔,怎么可能和这个巨魔结仇。
我倒觉得是这座宫殿本身有问题,尤其是您说过的话,中间有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自相矛盾?”撒旬挠着头顶,不堪骚扰的导航精灵正在连夜搬家,气得在撒旬的头发里嘟嘟囔囔。
“对,问题很大!”兽王郑重其事,用蹄子在地画了几条线,指着第一条线说: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坚持认定,诅咒漩涡是这个叫做阿刷的巨魔凝结而成。
可我很确定地告诉您,世界并没有叫做阿刷的巨魔,因为所有巨魔都是地母盖亚的两位妹妹所生,分别是十二位提丰巨魔、三个独眼巨魔。
这十五个巨魔的名字,到现在都牢牢记录在卡西克星的史书中。
他们的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远古的强大力量,哪怕死去无数岁月,还是充斥着狂暴的能量。
到现在,许多入魔者和堕落生物,还是会启动无数黑暗仪式,在仪式中呼唤十五个巨魔的名字,来召唤各种狂乱的能量为己驱使。
请您听好,他们十二个提丰巨魔的名讳如下:风暴科诺;冰雹欧拉;霜雪伯里;巨浪利尔;怒焰科斯;迷乱伊托;死寂泰偲;瘟疫特纳;遗忘芙拉;狂震摩涅;残败瑞亚;迷之弥斯。
三位独眼巨魔的姓名是:雷博特;斯特典;阿织雳。
十五巨魔被地母盖亚斩杀之时,老修若王并没有诞生在卡西克星。”
撒旬浑不在意:“也许,阿刷这个名字是哪个巨魔的小名、或者外号,并不能证明威风堂有问题。”
兽王摇摇头,把前蹄指向第二道线:“还有另外一个证据,能证明阿刷的身份有问题。
阿刷自述仇人的名字叫做奎南迪,您可知道,奎南迪是谁吗?”
撒旬对自己是卡西克大文盲的事实供认不讳:“我哪儿知道奎南迪是谁。”
兽王略有激动地用蹄子踩了两下地面:“这就对了,从奎南迪这个名字就能看出阿刷的身份不对。
因为奎南迪这个名字,是地狱之主的名讳,而地狱之主现世的时间,比老修若王遁入地下世界的时代还要晚许多。
试问,被地母盖亚亲手斩杀的巨魔,怎么可能和百万年之后的地狱之主碰面,还变成了仇人,完全不可能啊!”
“我去,按照你的说法,这不成了关公战秦琼,压根凑不到一起去啊!”撒旬剩余的那点酒气,被兽王的话彻底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