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不懂什么叫做关公战秦琼,也无心追问这些小事,精力都放在解释威风堂的古怪:“吾主,这回您明白了吧,阿刷在欺骗您,他不是巨魔,这座宫殿也不安全。
“欺骗?”撒旬犹豫中流露出疑惑:“我刚到拉拉马丁的时候,一穷二白,他骗我有什么好处?
从来只听说费尽心机骗财的,没听说骗子主动送礼的。”
兽王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也许是我们并不知道的阴谋。比如,希望挑动我们之间的战争。
如果这就是阿刷的目的,那他差点就成功了。
您到来之时,引发拉拉马丁最强大的诅咒漩涡,我心爱的女儿差点被吸入这股漩涡中丧命。
从那时起,我一直注视着您的动向:您收复山贼,变为城寨之主,杀掉数个我手下得力的凶兽,最后趁我闭关之时,潜入溶洞救走天灵族。
您所有行动的目的,都在指向毁掉拉拉马丁,我当然把您看成仇敌。
幸而您拯救了我和拉拉马丁,否则我们之间只能用生死决定胜负,绝无和解的可能。”
撒旬心惊不已:“我去,这计策太狠毒了,让城寨和拉拉马丁两败俱伤,这有什么好处?”
回应撒旬的,是一声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撒旬主人,夫人让我赶紧跑过来对您说,如果还没有喝到尽兴,她可以再送过来一些美酒。
但是请您不要和兽王在正殿吵闹,最好也不要在打翻东西啦,咱们城寨里现在还很穷,打破了家具买不起新的。”
多利亚那头绿莹莹的头发探了进来,看到正殿之内的一片狼藉,惊讶地睁着杏仁大眼:
“哇,主人,我帮您收拾东西吧。夫人马过来,看到这付样子的话,又要对您进行心灵的沟通了。”
撒旬一个激灵,猛地从地跳起来,戳戳兽王:“快,帮我复原东西,你是没有见识过心灵沟通的可怕,绝对让你抓耳挠腮地难受。”
兽王被两人着急的样子感染,手忙脚乱地原地转圈,忽然傻呆呆地望着撒旬:
“吾主,做不到啊,这些东西还是半失灵的状态,不听指令。”
撒旬脸色一僵:坏了,罡风控制下的怪兽和树枝,对自己的态度很暧昧,顺从中流露出一丝癫狂,总是带有蠢蠢欲动的意图。
自己和兽王这样强大,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万一伤到莎莎怎么办?
想到这里,撒旬像是一阵风,冲向后殿的寝宫方向,破锣嗓子能震醒整个城寨:
“老婆,你不要过来,这里危险~~~”
伯莉莎的脸庞恰好从后殿中探出,怀中抱着两个椰壳制作的酒壶,听酒壶中咣里咣当的声音,其中肯定灌满了酒浆:
“撒旬,我又给你带来了两罐……”
伯莉莎的声音清亮温柔,和平常一样,像春风一样和煦。可是这股声音,却让刚刚平静下来的罡风和怪物们躁动起来。
似乎伯莉莎的话,像是海洋中的一丝血腥,把嗜血的鲨鱼都吸引了过来。
一道离伯莉莎最近的罡风,对准伯莉莎的胸膛“刷”地劈斩而来,这股罡风迎面而来,正好劈在伯莉莎领口那块黑石吊坠之。
黑石应声而碎,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化成一张不停变幻的人脸。
所有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撒旬的惊恐和喜悦同时在心头震荡:
吓死老子,以后必须给老婆做许多首饰,让她天天戴好,没想到这玩意关键时刻还能救命!
轰隆隆犹如洪钟的声音回荡在正殿之内,打断了撒旬的感慨:“是谁,敢蛊惑我的传人?!”
撒旬认出这张面孔正是脾气暴躁的阿刷大爷,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一直躲在老婆的项链中,实在出乎预料。
撒旬故作热情,掩饰着心中的讶异,连连对面孔挥舞手臂:
“您好,还记得我吗,我是撒旬,您的继承者。”
撒旬说完这句,连忙把伯莉莎和兽王几个护在身后,按照兽王的说法,阿刷这个巨魔的身份有假,天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阿刷看向撒旬的目光中,充满怒火:“不,你的身体内,流转着古老而杂乱的气息,你的血脉被玷污,你必须得到净化!”
撒旬傻眼了,原本以为阿刷可能会对兽王发难,也可能继续为难伯莉莎,绝对没想到,阿刷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喂,您消消气,脾气大对您这个年龄的人不好。我马炼化杂乱的气息,一定把元力的纯度提高到百分百。”
撒旬很清楚阿刷的能量有多可怕,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糊弄几句,趁机溜出威风堂才好。
阿刷的黑雾脸孔化成一只大手,狠狠地拍向撒旬:“废话少说,给我滚出来!”
撒旬狼狈不堪地一个翻滚,使劲呼唤体内的魔意,没有魔王般的身躯,自己没有把握战胜阿刷。
可阿刷化身的大手,携裹无威压,直接把撒旬拍在地,拍成了一张大饼,直挺挺地无法移动。
撒旬满脸笑容,油腔滑调地对阿刷说道:“我知道奎南迪是谁了,明天我就去替您老人家报仇,咱们把地狱杀个落花流水,让您登地狱之主的宝座,这样,您总该息怒了吧?”
背地里,撒旬急出来一身的白毛汗:我去,魔意怎么调动,完全没有响应啊。
没有魔意傍身,我怎么打得过这个老疯子。
阿刷根本没有被撒旬的话打动,大手高高举起,再次恶狠狠地拍下:“哼,你现在拥有了人族的狡诈,该死!”
撒旬苦笑:得,这一掌拍下来,老子就得变照片,估计要修复好久的伤势。
可是,老婆和兽王怎么办,他们可没有我这种抗打的能力。
撒旬想要大喊,让所有人赶紧逃走,却发现不仅身体无法移动,连嗓子也发不出声音,自己仿佛被彻底固化了。
“完蛋!”撒旬心底只剩下这两个字,除了眼睁睁看着那只大手拍下,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