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湍急的河流,众人楞在了原地。似乎所有人的大脑在这一刻都停止了运作,耳畔的音乐声似乎能穿过耳塞冲击着耳膜,控制着他们的思想。
“走,回去。”白欣荣打破了现场的寂静,用手语表示着自己的含义,转身做出了一个众人都难以想象的举动。
“回去?你疯了。”陈欢挡在了她的身前,指着白欣荣的脑袋示意着她。
而白欣荣却没有理会,绕过陈欢大步返回了满是战兵俑头颅的兵阵中。方佳瑜、赵玥随后而来,似乎她们明白了白欣荣的用意。三人合力抱回了多个兵佣的头颅,白欣荣捡起一块石头在地写道:“用睡袋作为船面,以兵佣头颅作为承重,用一些粗树枝固定,自制一个小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各自分工忙碌,很快一条简易的睡袋小船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睡袋做的船能行吗?”符功表示怀疑,非常不自信。
白欣荣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合力将睡袋船推入河水中。陈欢又从设备拆下了几块铁板做桨,众人保持着平衡一个一个慢慢坐了小船。
“大家把耳塞摘掉,一会儿如有突发情况可以正常应对。”白欣荣命令众人摘下了耳塞,耳畔又传来了那刺耳的歌声,但也不知道是距离兵阵较远还是因为湍急的河水声的掩盖,音乐声似乎并没有先前那么强烈。白欣荣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她努力指挥着众人尝试着举桨划船。
刚开始,众人还无法掌握平衡,几人划桨的频率也没有掌握好,小船在河水中来回的旋转,顺着湍急的河流很快将小船冲向了下游。
“快,大家听我的口号,不要慌。”白欣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湍急的河水,“脚要用力,保持肢的平衡,有节奏的向后划水。周广陵、陈欢、刘峰,听我的口号。准备,1、2、3。”
随着白欣荣的指挥,大家划船的步调渐渐一致,原本一直冲向下游的小船,此时也停止这河水的中央。
“大家加把劲儿,一鼓作气。大家一起喊,1、2、3,加油。”
众人同时喊出口号,气势也让在场所有人震惊。小船在河水中也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力量,也慢慢的逆水行舟朝游而去。
众人划桨,同心协力,这是他们进入百竹沟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团结的力量。在众人一心朝同一方向前进的时候,小船也就是他们的一份子。众人努力的同时,小船也一步一步靠近出口。慢慢的可以明显感觉到湍急的水面逐渐趋于平缓,整个船身也由原来的倾斜状态变为水平。众人的脸也都洋溢出胜利的喜悦,可是,大家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不顾嗓子的嘶哑而依旧大声的喊着口号,不顾臂膀的酸痛而依旧有节奏的划着船桨。慢慢的,眼前的黑暗被光明一点一点的驱赶,胜利就在眼前。
“马就到出口了,大家听我的口令。”为防止出口处会有什么异物的阻挡,白欣荣提前对众人做了警告,“一会儿大家不要改变方向,出了洞口后,听我的命令,我让朝哪边转弯就朝哪边转弯。”
白欣荣坐在船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出口,很快,船头驶出了山洞。视线很快被强烈的阳光占据。
“朝右转弯。”
听到了白欣荣的指挥,小船很快改变了方向。这时,大家也明显觉得水流已经不再向洞内那样湍急。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大家才算看清楚,小船正平稳的在河面行驶,周围是久违的绿油油的植物。
“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周广陵激动的手舞足蹈,兴奋的就想站起身来,但怎奈双腿已经发麻,完全无法站立。但是,即使这样,依旧无【】法抑制他心中的喜悦。同学们相互拥抱庆贺这一次成功脱险。
“好了,大家先找个地方岸,生个篝火,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可以休息,周广陵和陈欢又加把力,小船快速靠了岸,众人生起了篝火,将睡袋重新拆分,搭在篝火旁进行晾晒,又将帐篷搭好,几个人舒舒服服的吃了顿饭。脱离了险境,加美美的吃了顿饭,疲惫感瞬间袭来,众人的意识都逐渐模糊。
“大家都回到帐篷里休息吧,明天一早在赶路。”白欣荣拍了拍手,又逐个检查了众人的帐篷,“早点休息,我来值夜。”
“这怎么行,还是轮流值夜吧,累了一天了,你也需要休息,明天还要走很长一段路呢,你累倒了可不行。”难得陈欢说出了关心白欣荣的话,但是白欣荣自己却并没有在意。“两个小时之后你来叫我,咱们都要保证好的精神头。”
白欣荣没有说话,陈欢也就当是默认了,和众人道了晚安,笑着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之后,众人也都陆续睡去,也许是白天太过疲惫,没过两分钟,便从帐篷中传出了一阵阵低沉的鼾声。此时,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白欣荣才有时间将整个白天的经过做了个整理。
“怎么样,你还好吗?”
不知何时,飞黎出现在白欣荣的身后,语气柔和关心的问道。
“还好。”突然被飞黎关心,这让白欣荣一时间受宠若惊,她知道,像飞黎这样不善言谈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关怀了。白欣荣稍稍缓了缓,便又紧张的说:“你怎么过来了,就不怕被人发现?”
“没事,他们都睡着了,现在就算是有毒虫猛兽也叫不醒他们。我······我不放心,过来看看。”飞黎也有点不好意思,回避着白欣荣的视线,抬头望向了满是星斗的夜空。
“有我在没事的。”白欣荣故意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飞速旋转的大脑寻找着聊天的话题,“呃,明天可能就要走出鬼推磨了,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火候还需要再加一把,等到时候了让他看到心中最恐惧的人,他的心理防线就会被彻底的击垮。”
“嗯,希望一切顺利。只不过……”白欣荣停下了话语,偏头看向了一脸憔悴的飞黎,“你确定陈欢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当然。”飞黎坚定的说,在他的心中早就认定了陈欢的罪行,我不能失败也不愿意失败。只有成功才能宽慰多年来受伤的心灵,如果失败,对于飞黎将会是不可估量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