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栾明白袁梅的苦衷,像袁梅这种成功之人,成栾接触的也不少,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将自己的名誉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包括自己的生命。他们也可能认为,只要自己的保安措施做得非常到位,就能达到绝对的安全。但是他们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你永远放不住一个盯你的人,一次侥幸躲过了还有下一次。
成栾知道劝说袁梅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可是又不能进行贴身保护,这样做的结果是打乱了对手的规则,这样对袁梅更加不利。成栾不能冒险,否则一切会更加被动。
“好了,成队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还要工作,就不送你了。”袁梅下了逐客令,秘书就像是提前得知了时间一样,恰到好处的敲门进入。
“成队长,请。”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成栾看到了进门的秘书,心中便有了一些想法。他想了想,点头随秘书出了办公室。
“成队长,真是不好意思,袁总还有事情,我也就不能陪您了,您请随意。”秘书将成栾送至一楼大厅,便很自然的停下了脚步。但是成栾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以微笑回应。
“成队长还有什么事情吗?”秘书不明白成栾为什么突然微笑,问道。
“你在袁总身边几年了?”成栾问。
“八年了。”
“这么久了,看来岁月并没有在您的身留下任何的痕迹。”
“成队长说笑了,”秘书不知道成栾想要说什么,她看了看表说了声抱歉便准备转身离开,但是成栾的一句突然的话,让秘书僵在原地。
“你想害你们袁总吧?”
“成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资质和能力,如果袁梅不幸遭到了不测,你就完全有可能顺利任。这么大的诱惑,搁谁都会心动的。”
秘书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不安和焦虑,但只是一闪而过。
“成队长开玩笑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成栾看有了门道,准备再加把火,“你很清楚我们来此的目的,也非常清楚袁梅的脾气,袁梅是多方考虑下不得已按原计划进行,但是你却也表现的非常淡定。一个跟随袁梅八年的秘书,年纪轻轻身居要位,难道不应该为领导的安全考虑考虑吗?况且你是秘书,不是更应该面面俱到吗?”
“哼,”秘书冷哼一声,“我们的安全能力想必成队长还不太了解。像我们这种文学研究院安保措施更是非常科考,要知道,学术研究成果可比黄金白银更加珍贵,有多少人觊觎研究的成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暗涌流动。我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你们的安保系统是谁设计的?”成栾问出了关键的一问。
“刘工,我们外聘的高级工程师兼安防策划员。所有的线线下的事情都是他全权处理的。”
“好,我要见他。”
冯良这几天精神头很好,自从听说了黑山在叶城的遭遇后,他也暗中派人进行了调查,但是却没有任何头绪。虽然他对黑山有时的做法不太赞同,但是,只要是和飞黎有关的人或事,他还都愿意了解一番。今天,经过14的安排,冯良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
“老爷子,最近怎么样了?”一个声音略显沙哑的人在14的引导下走到了冯良的身旁。
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冯良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14还一直瞒着我,说给我个惊喜,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怎么?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今天愿意来看看我了。”
可望脱掉了外套,很随意的挂在了旁边的衣帽架。14也很有默契地向冯良说了句“准备午饭”后,便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就剩下冯可二人,相对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十年了,可好?”可望环视了四周,“你这里可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怕你不习惯。”冯良摇动着轮椅转动方向,非常熟练的沏水泡茶,“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前的布置,也方便我自己。”冯良又很快补充了一句。
“十年前是因为案子我离开了,十年后我又因为案子而重新来找你。”
“案子有何进展。”冯良将一杯热茶放在了可望的面前。
“黑山口中的那位老爷子是个关键性人物。根据我的调查,这个人在叶城的权利很大,生意面广,设计家装、茶叶、教育、服装、文学等多个行业。其中以文学为主,曾经开办多场发布会,宴请文学名家,其中就包括《山海经》。”
“哦?和那五人都有关系?”
“不知有关系,而且关系密切。但这并不是重点,”可望稍稍凑近了身体,“他虽然社交广泛,但是并不涉及黑山的领域,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为什么会堂而皇之的和黑山见面,而且还正好被警察抓了个正着,这不合乎逻辑。”
“你指的是什么?”
“我并没有特指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一个涉及文学领域的人怎么会和黑山这样的人有来往,而且黑山做事也是非常谨慎,他想见的人不可能不做调查,就算是闭着眼睛选,也选不到老爷子的头。这两人能碰到一起都不太正常。”
“我明白了,那咱们分分工,你盯着老爷子,我盯着黑山。”
“好,”可望站起身来,伸手拿起了外套,“另外,我这边估计要有大的动作,目前暗流涌动啊。今天,老爷子在叶城还有一场《山海经》的研讨会,袁梅会参加,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将要有事情发生。”
“一切小心。”
冯良向可望点了点头,拿起了桌面的电话,黑山的号码很快出现在了屏幕,冯良将听筒凑到了耳边。
“黑老大,货怎么样了?”
“还是有些紧啊,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听筒中隐隐约约传出了黑山的声音,可望没有言语,也静静的听着。
“别废话,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能和你合作,让你做我的生意,同样我也能废了你,让你永远做不了生意。不要跟我这里玩游戏,你最终肯定是失败者。”
“我明白,您看这样好吗?今天中午,我在聚贤楼做东,还希望能和冯老面谈。”
“好,那中午见。”
可望了解了情况之后,就说了声“先走了”便准备离开。而门外,14迅速转身一旁,二人的谈话14断断续续听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