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给你和你的手下们一个改过从善的机会。现在就离开大禹,我保证不斩尽杀绝。如若你们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
夔看着伫立在三百高手对面的夏如昼说道:“夏师,休要在虚张声势了,奉上你的头颅来,成就我大荒的无上伟业!”
夏如昼一扫颓废,目光如电,说道:“既然好言相劝你等不听,那就休怪夏某大开杀戒了。”
“哼!濒死之人还敢口出狂言!”夔藏在一众绝巅中间说道。
“放箭!”
后排持弓的绝巅奋力放箭,寒铁箭朝着夏如昼的要害破风袭来。
“你们还真的以为我怕这寒铁箭!”夏如昼深吸一口死,动作快缓慢,双手抱球,真气在胸前混成太极图案,从容不迫地将箭矢全部挡下。
那举重若轻的神态,哪还有半点要死的样子!
“你!”本以为大局已定的夔大惊失色,“你、你一直在诓我!”
“借刀一用!”夏如昼踢起地下的寒铁刀,抓在手中,双臂用力,真气共振,呯的一声,宝刀迸射出无数的碎片射向对面的众人。
“小心!”两位绝巅护住夔主,崩碎的碎片散射开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前排的巅峰强者各自施展绝技成功抵挡住了寒铁碎片。
“切莫自乱阵脚……”夔神色凝重地说,“夏师,你好卑鄙。”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那有个哲人说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所以‘卑鄙者畅通无阻,而高尚者都在下面躺着。’事到如今,我还是劝你们一句,离开这里,离开大禹,我还是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的。”夏如昼嬉皮笑脸地说道。
夏如昼嬉笑的表情就像是一把咸盐,撒在了夔心灵的伤口上。
“爹,夏师的演技真好,骗过了所有人。”藏龙椅后面的毛孩子笑着说。
看破红尘的郎中说道:“世人皆被贪嗔痴着迷,夏师无非将人心中的欲念放大了些。爹跟你说过,这宫殿里囚困着人心中最厉害的魔,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夔了。”
“哈哈哈哈!”夔推开护着自己的两位老绝巅放声大笑。
“你给的生路,我夔不需要。今日我们大荒二十几位绝巅,四百多位宗师就领教夏师的无上神功!至于是生是死,就用拳头和鲜血来做最后的评判吧。大荒的勇士们——”
“在!”
大殿之内如同龙啸,大荒这方的气势不断攀升。
“殿下!”
就在这时一位夹在人群中的小宗师跑到前面,谄媚地说:“殿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在那毛孩子身上找找机会。”这畏畏缩缩的新晋宗师,三言两语就浇灭了如虹的气势。
夔大怒道:“我大荒行事向来光明正大,那容你这宵小之辈。”说完抓住这名新晋的宗师用力丢到了夏如昼面前。
“……”夏如昼也是一愣。
“夏师!”那新晋宗师双腿打转,口中维维地说,“我也是听命行事,我愿意五五开……”
“噗呲!”还没等他说完,前排老绝巅中的枪绝,就给他来了一招竹签汆丸子。
“呸!”夔吐了口唾沫,说道:“杀的好!你们几位大宗师去杀那毛孩子和那圣后的前夫,其余的人给我围杀夏如昼!”
那新晋的宗师转着头,在生命的最后骂道一个字:“星!”
“杀!”
就在大荒众人要分兵出击的时候,夏如昼抬头对着殿顶处喊道:“阁下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现身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夏师,匡某来也!”说话声音粗糙。
轰!
大殿震动了一下。
轰!轰!
大荒的众人攻击为之一停。
只见天光从殿顶的窟窿中射入,一位大方脸的农夫灰头土脸地出现在上面。
夔自然认得,怒着说道:“匡千钧,你这乡野村夫!”
“夏师,匡某当年误国误民今日特来赎罪。在下已将几位皇子安全地送到了三绝观中,由三绝道长保护起来了。”
“乡野贱民,我一定会去忘川,将你的无忧谷夷为平地。”夔听闻此言气得血脉喷张。
“夏师接着。”
殿顶缺口出忽然坠下一条漆黑的铁链,夏如昼一见此物心生欢喜。
“夏师,此物,物归原主如何?”
“甚好!”夏如昼催动真气,与那沉重的铁链呼应。
鲲龙链本身仿佛活了过来,如一条黑龙在他周身游动。
铁链游动之时,隐隐伴有龙啸之音。
就在大荒众人震惊于夏如昼隔空御物的神威之时,那匡千钧纵身飞下大殿,大步流星地到了龙椅之后。
“大皇子?”当他看到那毛孩子的瞬间也觉得不可思议。
“匡叔叔好。”毛孩子天然地和这农夫装扮的大汉亲近。
“多谢。”重伤的郎中微笑点头。
匡千钧却一愣,他从郎中身上似乎感觉到了五绝僧的气息。
白发飞扬,黑链怒张,夏如昼平静地看着大荒数百高手。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夏某只好送你们回家了。”
夏如昼一挥手,那鲲龙链带起狂风呼啸而出。
“啊!”
三位前排的武道大宗师惨遭爆头,红白之物飞溅全场。
一击三杀!
“这是什么妖法!”
“难道说夏如昼已经破开世间极致到了传说中的领域?”
夏如昼发动移形换影冲进人群,百家拳,太极步,切换自如,打得一众武道大宗师人仰马翻。最可怕的是那条镇压夏如昼二十二年的铁链,简直就是一条无坚不摧的黑龙,配合着夏如昼时快时慢的拳脚,将一切敌人贯裂砸碎。
武器破碎声,高手的惨叫声,铁链发出的破空声……
大殿中央彻底沦为人间炼狱,夏如昼全身浴血,驾驭铁链仿佛勾魂的无常。
“殿下这夏如昼铁定破开了天人之隔、武道绝巅的壁障,单单靠大宗师的数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那位枪客绝巅说道。
场中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已经被那条铁链轰杀过半。
宗师级的强者更是擦到伤,挨着亡,夏如昼身影如同镰刀,所到之处杀人如割麦。
夔刚开始还抱着残胜的心态,见这情形,热血已经凉了多半。
“这该死的狗皇帝!你放出来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啊!”
“啊!”
场中的惨叫声伴随着血雨不断传出,夏如昼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手脚并用招招见血,铁链缠身亦不惧偷袭。
“几位老绝巅,现在怎么办?”夔请教道。
那枪绝巅看了身旁几位苍髯老者说道:“殿下,我等愿以残躯为大荒除此妖邪。”
又一位羽林卫的打扮的女绝巅说道:“殿下,等下我们以七皇子的尸体为引,献祭我们所有人的功力,召唤出大荒之神,到时候一定可以击杀夏师。”
夔看着衷心追随自己的几位老师心情无比的悲凉,这是他决胜大荒的力量,如今却要用来对付一个夏如昼!
“该死的狗皇帝!你放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