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寂的坦克靶场里,一辆59正在不断地奔腾着。坦克上的射手和炮塔在不停地转动着,他们仍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近在咫尺的位置扑了出来,直插坦克的右后。看来他一直就在那里潜伏着。射手调转枪口,但那人已经抓住车体,进入机枪的死角。
那就是李志清。他稳稳当当斜挂在坦克侧甲上,如附在坦克上的一块钢板。
副射手终于决定除掉这个讨厌的心腹之患,端着杠想爬出炮塔,李志清的手从侧甲伸了上来,一支手枪对着刚才记忆中的概略位置打光了所有子弹。
当李志清翻上坦克时,那两名射手已经冒起了白烟,就见李志清有条不紊地把一个手雷扔进了坦克驾驶舱里。
浓烟滚滚的坦克,就这样停下了。
“加5分!”袁朗称赞地喊道:“攀上坦克前的潜伏,太惊艳了,快压到身上才开始动作,心理素质不错啊李志清。”
另一边的战场上,只见一个潜伏的狙击手,第一枪就收拾了坦克射手,第二枪打在坦克天线上,第三枪打在潜望镜上,第四枪打掉了想重掌机枪的副射手,第五枪打掉了车长潜望镜。
坦克索性停了下来,炮塔嗡嗡地转动着,可是却再也无法找到目标。
看不见的射手,有条不紊。一枪枪打在坦克的外挂油箱上,直到那个部位冒出白烟,车长只好被迫下车,手动灭火。结果当然是车长也冒了白烟。至此,坦克已经失去战斗力了,但那把看不见的枪,仍然潜伏着。
袁朗笑了:“好了好了,算你赢了!”可仍然没有动静。
袁朗有点无奈:“43,你很狡猾,你刚才站起来的话,我会因暴露扣你一分。现在出来吧,不扣分了。”
成才和他的狙击步枪,这才从树叶和野草的遮盖下站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潜伏在各处的南瓜们陆续的结束了训练,有被打挂了的,也有完好无恙的。当然被打挂了的只是少数。13个人,又走了2人。
吴哲跟拓永刚也是很兴奋。毕竟在没有重武器的条件下凭着一把自动步枪,一把手枪几个手雷,干掉一辆坦克。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虽然只是59式这样老掉牙的坦克。
袁朗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步枪打坦克不是目的,目的是要你们征服了自己心里无形的障碍。”
说完,袁朗依旧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队伍,接着说道:“恐怖、惊慌、先入为主、高看了对方而发挥不出自己的潜力,这在战场实施致命的。”
说完,又看向了那两个冒烟的学员,说道:“对于你们,我只能说你们还要努力,不断地使自己变的更强。不管是在死老A还是在别的地方。”
剩下的两个人咬着牙,泪水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了下来。尽管眼睛瞪得很大。
队伍带回了,所有的人都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那两个淘汰的学员已经换好了迷彩。而且带上了自己很久没有佩戴的军衔。
一路走好,兄弟珍重。
老a的队长办公室里,铁路在翻阅着11个人的成绩单和简历,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对着旁边等待的袁朗,说道:
“说实话,你那套暴君计划让我看了都摇头,我这些天一直在等着你那队人马起义。四十三人居然没有一个人退出,这让我很惊讶。”
袁朗也出人意料的说道:“那四十三个是一个比一个更加要强的人。”
“就这么定了吧。”铁路合上成绩单说道:“死老A以后又多了十一条汉子。”
袁朗毫不客气地从铁路的桌上拿了一支烟,点上,然后沉吟道:
“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虏也。”
铁路一脸的纳闷说道:“什么意思?”
袁朗抽了一口烟,看着窗外的军营说道:“我可以凭我的冷静干掉那些跟我拼命的人,凭我的勇敢俘虏那些贪生怕死的人,我真正害怕或者说我真想要的,是那些热爱生命却勇往直前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是个真正的老兵油子?我是说你怎么会想起来说这句话?”铁路越发的感到奇怪。
袁朗笑了笑说道:“突然想起来的。”
铁路喝了口水,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袁朗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放心,我要能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没有了紧急集合,没有了体能训练。李志清他们睁开眼,迅速的穿好衣服后,才发现貌似三个月的集训期过去了。似乎有些不大适应。
拓永刚走到门口,推开门一看,外边执勤的老a已经撤掉了。回头说到:“乖乖,我们这算是通过了?”
成才也有点发呆,李志清对着他就是一脚。
被踹的一个趔趄,回过神来问道:“你踹我干啥?”
李志清问:“疼吗?”
成才有点恼了,说道:“废话,我踹你一下试试。”说着就要动脚。
李志清一个闪躲,嬉皮笑脸的说道:“疼就不是做梦。”
吴哲跟拓永刚在一旁哄然大笑,笑的后牙根子都露了出来。许三多也跟着笑起来。虽然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急促的哨声响起,齐桓喊道:“操场集合。”
李志清他们条件反射的开始穿战斗装具。打背囊。全副武装冲出了宿舍。
袁朗看着全副武装的十一个人,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同志哥,训傻了?是集合。你们穿装具背背囊干啥?”
十一个南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无地自容。齐桓一就是冷着脸。说道:“一分钟,装具背囊置地。”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再次整队后,袁朗来到了队伍的前面,“讲一下。”说完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全体立正。
“请稍息。”袁朗说道。
全体稍息。
“三个月的训练,或者说审核期已经过去了。从今天起你们正式成为老a的一员。”说完看了看队伍。发现没反应,笑了一下说道:“怎么,没反应过来啊?”
也许是以往三个月的威严深入人心,所有的人依旧沉默。袁朗也没有在意,接着说道:“我们是未来战争中,站在最前排的。以寡击众,没有前方,没有后方,那是逆境中的逆境。”
说完,他又看向了李志清三人说道:“可是天下太平的环境给了我们什么?国家是后盾,人民是源泉。班长哄着,连长罩着。”
说的李志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袁朗没有再看他们,接着说道:“物资有人供给着,你们有谁面临过真正的逆境。孤立无援,无依无靠。有的举个手。”
没有人举手。
似乎没有出乎袁朗的意料,所幸他接着问道:“都想来a大队吧?”
“想!”所有的人,包括李志清都高声回答。
“从来这起,你们就要靠自己,没有安慰,没有寄托。甚至没有理想,没有希望。从这里边走出的人,是我要的人。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不再是编号。而是人!老a的人。以后可以佩戴自己的军衔,佩戴老a的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