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青青见左隐还是没回来,便着急得哭了起来。周行感觉事情可能很严重,元帮对叛徒和奸细是从不手软,一旦他们把左隐确定为奸细的话,恐怕到时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周行先把青青送到叶颖那里,然后跑到分舵去打听情况。他找到了简宁义,才知道左隐已经被关押起来,而且不能和其他人见面。周行担心左隐受不了他们的审问,要是屈打成招坐实奸细的罪名,那就麻烦了。现在回苏州求助的话,这来回往返都要十多,已经来不及。
正在茫然无助之际,周行发现简宁义正在盯着自己,好像有话要。周行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请简舵主指点在下一二,将来我和左隐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简宁义朝周行招了招手,周行连忙起身凑了过去。简宁义低声道:“你去找姜太胜,左隐是他招进帮里的。如果左隐是奸细,他也脱不了干系,他能为左隐澄清事实。”
周行顿时恍然大悟,又问:“简舵主可知道姜护法现在在哪?”
“多半是在兰溪镇,他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会守在那里。”简宁义道。
周行连连称谢,便向简宁义借了一匹快马,连夜赶到兰溪镇去了。
第二中午时分,周行到达兰溪镇。他来不及休息,直接去了元棋馆。找人一问,姜太胜果然就在兰溪镇。不过他正好出门了,要下午才会回来。周行就在元棋馆吃零东西,然后睡了一觉。
等姜太胜回来的时候,色已近黄昏。周行跟姜太胜了左隐的情况,姜太胜一听就生气了,“简直是胡闹!老子这么多年来为帮里找到的人才成百上千,什么时候出过纰漏?不行!我得找他们去,不定下一个就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周行一听很高兴,有姜太胜出面,看来有转机。“姜护法,我们最好尽快赶去!你也知道我们帮里审起人来,那是不把缺人看的。我怕左隐年纪,受不了那些。万一屈打成招,到时就麻烦了。”
“这个我比你清楚!明一早我们就出发。”姜太胜一挥手,就气呼呼地走了。
当晚,周行早早地休息。第二刚亮,周行就去找姜太胜。姜太胜找了辆马车,带上他的弟子刘波启程去京城。刘波是姜太胜的内弟子,从就带在身边。他的棋才不是很出众,但为人机灵,很多事姜太胜不方便去做,就会交给刘波。
周行骑马跟着马车,到傍晚时总算赶到了京城。稍微歇了一下喘了口气,姜太胜就去找张忠义去了。这会,张忠义已经审了左隐一下午。左隐不肯承认自己是奸细,张忠义先是让人打了左隐二十鞭子,然后又把他吊了起来,拳打脚踢,一顿好打。
左隐何曾受过这般殴打?被打得遍体鳞伤不,还受了很多惊吓,昏了过去。又被人弄醒,继续审问。
姜太胜赶到的时候,张忠义拟好了供状,正要左隐签字画押。左隐不肯,张忠义被气得张牙舞爪。姜太胜冲过去朝张忠义厉声大喝:“张护法,快住手!像你这样打法,好人都被你打坏了!快把他放下来,他一个孩子家,怎么经得起你们这些残酷的刑法?”
张忠义闻声先是惊了一跳,他不知道姜太胜怎么突然在这儿出现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回道:“姜护法,我正在审问奸细,你不要来横加干涉。我可是沈帮主派来处理这事的,帮里出了奸细,这是大事!”
姜太胜气上加气,“什么奸细?这孩子是我亲自找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胡来!我知道你横竖看我不顺眼,你以为这就能借机做文章来对付我了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不是,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们收到消息,知道左隐原来是张自横的弟子,他一定是清风门派来的奸细。”
“他是张自横的弟子没错,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从张自横那里抢过来吗?老子费尽心机招来的人才,就是这样被你们给糟蹋掉的!”
周行连忙过去把左隐放了下来,扶着他躺在地上。“左香主,我找人来救你了!”
左隐看到是周行,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青青没事吧?”
“她没事,我送她去叶颖那了。”
左隐疼痛难忍,眯上眼睛,无力地倒在周行的臂弯里。
“不是,你什么费尽心机?你还知道些什么,快给我听。”张忠义有点担心起来,这要是搞错了,沈帮主一定会怪罪他的。
姜太胜看了看左隐,拉着张忠义到另一个房间去。他压低声音,对张忠义,“那时张自横正逃亡在外,在兰溪镇刚好让我遇上了。我看上了左隐在围棋上的分,便想方设法把张自横给结果了,才把左隐弄到手。这事可不能出去,否则清风门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张忠义被姜太胜的一番话懵了,要真是这样,那他就办了一件大错事。他连忙把姜太胜拉上,“姜护法,你快去跟沈帮主一下这事。前几,沈帮主收到消息,特意叫我来弄清楚这件事。既然你知道内情,那这事就简单了,沈帮主听你一就能明白。”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我们在清风门有人,从党飞那里听到的。”
“那你赶紧把左隐送回去,安抚他一下,别把事闹大了,我去跟沈帮主。”
张忠义回到房里,对左隐,“刚才姜护法跟我了你的情况,现在基本弄清楚了,我们都相信你对本帮的忠诚,已经消除你的奸细嫌疑了。”
“我就我不是,你们尽冤枉好人!”左隐气愤地喊了起来。
“没办法,我们必须要澄清谣言,让你受苦了,我也非常抱歉!”张忠义嘴上抱歉,脸上却还是傲慢的神情。
“把人打成这样,就白打了?”周行埋怨道。
“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张忠义狠狠地瞪了周行一眼。
左隐平白无故地挨了这顿打,心里委屈难受,一时气得不出话来。他现在只想先离开这里再,便对周行,“周大哥,我们走。”
周行扶着左隐站了起来,然后把他背在身上,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