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丫闻言开心说道。
“谢谢攀大哥”
余小翠听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瞪着她,但也没把余二丫赶出门,她对他相公的话还是不折不扣执行,深怕他不开心产生隔阂间隙。
因为她觉得跟城里贵小姐比没什么优势,所以为了能拴住相公,只得表现乖巧一点。余小翠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相公,她已经让他深深着迷,印在心里离不开他。
那心态就跟李攀小时候追星一样,要是能和梦中女神“刘亦菲”亲密接触,做梦都会笑醒,可惜梦中终究是梦中,他只能幻想幻想,再说当时他还是个青涩小男孩,有心也无力,只能对贴满“刘亦菲”海报房间,评头论足欣赏。
有一次放学路上,小伙伴热烈讨论着大明星“刘亦菲”,说着就开始歪楼,叉叉起她。旁边李攀听闻敢侮辱女神,瞬间一怒为红颜,上演全武行,打的不可开交,导致后来几个星期都不和小朋友玩耍。
余小翠心态更有过犹而不及,曾经暗恋过浔阳城街上贵公子,现实中她也拥有,早就乐到找不到北,恨不得把相公绑起来,偷偷藏在家,不让别人看到。
而且最让余小翠难以忘怀,是他身上那种谦和、眼神平等、温文尔雅气质,对她有致命吸引力。以前她也看到过浔阳城贵公子,都是眼睛朝天,对她这个素颜朝天村姑不屑一顾,那种刻在骨头高人一等思想展现得淋漓尽致。
分割线——
人都走开后,其他母鸡健步如飞冲到掉落在地上炒黄豆伴饭,疯狂啄着,至于旁边死去同类被赤裸裸无视,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看到螃蟹蒸好,李攀端出来放一边,再把锅里热水倒木桶里,然后重复锅内装上冷水烧着,随即他把热水桶提到院子外面让余小翠烫鸡。
“余小翠!余小翠!”
打量一圈没看到人,他大声喊道。这时从后面菜地传过来一个声音。
“在拨点青菜,相公莫急,奴家很快就过来”
“嗯!”
李攀应下后,已经动手开始烫鸡,因为他等不及了,这热水一但冷却烫鸡毛效果就大打折扣,还要重新锅内木柴烧水,麻烦不说,效率也低下。
分割线——
余二丫拿着空空如也木碗回到家里,决定告小翠姐一状,给她上点眼药,随即大声嚷嚷道。
“小翠姐欺负我,还把二丫饭食打翻了,今天晚上肯定要饿肚子”
她说完走到姐姐身边,把木碗在空中不停倒扣,意思是,里面一粒米也没有剩下。余敏只是端坐着斜这个妹妹一眼,继续用力嚼着炒黄豆,而她嘴里“嗄蹦”响个不停,等咽下去才不紧不慢说道。
“整天和猴子一样皮,打打好长点记性,省得那天野到让拍花子拐去”
她说完端起面前碗,大口往嘴里扒饭。余二丫闻言大为不满,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装做委屈说道。
“那个恶人说大姐娶不上相公,肯定对她羡慕嫉妒恨,还说等到喝上二丫喜酒,都不知道猴年马月”
说完她还学着余小翠神情,嘴里“渍渍渍”几声。余敏听闻停下扒饭动作,心里真如余小翠所说,羡慕嫉妒恨,她都二十一岁了,还没有娶上相公,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可她拿不出彩礼,只能干着急,而且过完今年余敏就又大一岁二十二,真是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要凉。
她对妹妹招招手示意过来,等她来到近前,用筷子狠狠敲余二丫的头,同时说道。
“咸吃萝卜瞎操心,听她胡搅蛮缠干嘛?余小翠就是小人得志,下次看到她非好好说说不可,晚辈不尊重长辈,在背后乱嚼舌根”
说完余敏换个地主老才坐姿,笼着双手眼神幽幽看着妹妹,不知道脑海里想什么。余二丫家看到姐姐这么严肃训斥她,吓得下意识缩缩脖子,心里暗道。
“虽然姐姐以前也骂过她,但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可想而知,这次是说到了她的痛脚”
余二丫知道她祸从口出,为避免继续挨揍转移借口说道。
“攀大哥说他们那里杀有鸡,叫我们两个过去吃饭,再尝尝他做菜手艺”
这很明显是她混淆视听,李攀明明只邀请余二丫一个,她还扯上姐姐去,真是为甩锅不择手段,跟上面那鸡争食一样心性。
余敏听闻眼睛一亮,赶紧换个端庄姿势坐着,探着头仔细询问道。
“真的吗?他亲自做菜?那可得好好尝尝,没想到大户人家贵公子也会做菜”
说完她脸上还是不可思议,那个李攀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知道他是浔阳河边被余小翠捡到的,当时余敏听闻还没有多在意,直到在田边看见一次他容颜和气质,她顿时惊为天人,立刻对走了狗屎运余小翠羡慕嫉妒恨,还心里暗叹,她怎么没有这样的运气。
看到姐姐不同往日沉稳神情,余二丫那能不知道她对攀大哥有想法,但有又能怎么样,他是余小翠相公,想到这不由有些意兴阑珊,闷闷不乐催促道。
“她们那边还要帮忙呢!姐姐我们快点过去吧!毕竟吃人手短,不去帮忙也说不过去”
“催什么催,换身干净衣服再去,免得失了礼数,让别人瞧不起”
于敏有些脸色微红说道,她是怕在他面前不体面,影响李攀对她的看法。
潜外之意就是不自信,觉得她是个没品味的人,就纯粹一个村姑,毕竟按余敏观念里,浔阳城大户人家贵公子都是眼光毒辣看碟下菜,穿得不成体统让他看到,只会给鄙视和笑话。
余二丫闻言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还是她记忆中姐姐吗?看到吃惊盯着自已的妹妹,余敏羞恼说道。
“去门外站好,再把东厢房二瓶酒拿出来,等会儿一起拿过去,空着手总有点不像样子”
“哦!哦!”
应完出门后,余二丫受到姐姐启示,也偷偷去房间换一件自认为最好看衣服穿在身上,等把拖下来旧衣服放好,才想起姐姐吩咐,急忙小跑东厢房拿酒。
余敏出来看到妹妹穿上新衣裳,不由非常满意点点头,觉得小妮子总算开窍,懂得打扮爱干净,不像以前跟野猴子似,身上脏兮兮人不人鬼不鬼。
两姐妹联袂来到小翠院子外面,正看到李攀提住母鸡不同部位在木桶里烫着,只是水桶升起阵阵雾气加上天有点黑看不清他俊逸面容,让她们二个人有点小失望。
“怎么没有看到小翠?”
“攀大哥!二丫帮你拨鸡”
二姐妹在院子外面,各自问候说着。李攀听到,抬起头看到是余二丫和一个不熟的人,斟酌一番说道。
“她在院子后面,找小翠有事情吗?”
“那快点过来,这个拨毛我不会”
余敏听闻李攀所说,那能还不知道被妹妹耍了,根本没有邀请她过来吃饭,心里既是又气又尴尬,连忙惊慌回道。
“没有!没有!”
她说完开始扭着妹妹耳朵,并小声说道。
“敢骗姐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仔细身上皮”
由于离李攀太近,于敏只敢小声在妹妹耳边匆匆说几句狠话,心里却转着另一个念头,等回去就给妹妹一顿竹笋炒肉,现在还是怎么先想办法应付过去。
听到姐姐压低声音耳语的话,再加上余二丫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那能不知道姐姐长期作风,那是比小翠姐还凶狠,自已欺骗她的事情败露,害姐姐丢更大面子,回去肯定是要被混合双打。
想到凄惨下场,余二丫摸摸屁股旧伤,心里是又怕又急,脑海不由疯狂转动想着计策,感觉头都大后,余二丫灵机一动,心里想道。
“要是姐姐去对付那个恶人,她就不可以摘出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余二丫想到有趣处,忍不住洋洋得意,感叹她还是太聪明,姐姐和小翠都是一只猪,愚不可及。给计策定下名字“躯虎逐狼”后,余二丫决定再给计划润润色,添点催化剂,她要当躯虎逐狼那个猎人,想到这在姐姐耳边偷偷摸摸说道。
“攀大哥很好说话,下午二丫还和他一起去野猪谷耍呢!一起骑牛、躺草坪晒太阳、下河捉螃蟹、再亲手喂他吃芭蕉、回去路上攀大哥还吟了首诗,叫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剩下记不住,下次再给姐姐讲哈”
余二丫天花乱坠介绍着,把过程怎么美好就怎么说,完全不顾曲解本意,胡说道一通。余敏听闻妹妹所说,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心思已经跟着她讲解过程活络开,暗想道。
“妹妹都能约到李公子去耍,她这个做姐姐没理由不行,更何况她比妹妹更身材丰润有料,不怕勾搭不到,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不如偷不着,要是玩耍过程能和李公子春宵一刻,那真是不虚此行”
以前余敏也经常到浔阳城大街小巷走过,经常看到有同龄人去相公馆子和倚云楼,甚至也去女青楼和宛亭苑找乐子,她当时羡慕到恨不得取而代之。
烫好母鸡之后,李攀看到一大一小还在嘀嘀咕咕,忍不住暗暗皱眉,这说好帮拔鸡毛怎么还不过来?他要抓紧时间准备一点佐料,再拖天马上就要黑上来了,想到这说道。
“快过来帮忙,我还要再准备一点佐料,忙到不可开交”
“来啦来啦,马上”
说完她拉着姐姐手来到他旁边,并介绍道。
“这是我姐姐”
“李相公好,奴家叫余敏”
听到妹妹帮衬,她连忙紧张说道,说完还注视着他俊秀面容,心里怦怦跳个不停,惊叹李攀真人比远观更好看!
“李姑娘好,没想到你是二丫姐姐,那等会儿一起留下来吃饭!让本公子尽尽地主之谊”
“怎么好意思”
“那恭敬……不如…从命”
听到这个温和带磁性礼貌声音,余敏紧张到说话都有点结巴,只能尽量学着体面人说话方式回道,同时心里老大不适应,她就是一个乡下村姑,只读过几年村私塾,不习惯大户人家客套、毕竟乡下没城里这么讲究。
李攀另眼相看余敏几眼,感觉她还是见过一点世面,这说话虽然有点紧张,但处事方式让人挑不出毛病,不像余小翠有点像乎乎,还一问三不知,只懂一些大概意思,他绝定等会问问这个余敏,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掏出一点东西。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余二丫已经开始蹲下动手拔鸡毛,李攀摸摸她头,表示鼓励。余小翠抱着一颗大白菜从后院菜地过来,看到余敏也在,惊讶问道。
“敏姐怎么过来了?”
“不是听到翠妹妹这里杀鸡吗!只好厚着脸皮来蹭个饭”
“啊!一家人说两家话,吃个饭哪能叫蹭饭”
说完她放下手中白菜,再把草绳串着那几只菜虫丢给地上啄东西的母鸡,然后开始和余敏兴致勃勃攀谈起来。
李攀对乡下女人谈话没兴趣,随即渡步到厨房给灶里添点柴火,再揭开木锅盖看烧开没有,发现水已经有点沸腾,他朝外面喊道。
“快把鸡收拾整齐,锅里水有点烧开了”
“好咧!相公”
回应完话,她招呼余敏帮忙,三人同心协力把鸡给收拾干净,切鸡胸、掏内脏、洗内脏,再指挥她们姐妹二人择青菜,余小翠拿着母鸡向相公邀功道。
“收拾好了,剩下怎么处理,那白切鸡奴家可不会弄”
“把这个母鸡切两半,一半蒜苗炒鸡,另一半用来做白切鸡,还可以再熬个汤”
“哦!哦!”
应下后,余小翠从墙上拿下案板,再拿出另外一把菜刀,准备剁鸡,边俏皮说道。
“讲真的,奴家是有点不相信相公能做菜”
她说完还吃吃笑笑个不停。李攀听闻余小翠像少女天真烂漫笑声,差点产生错觉,以为是古代大萝莉养成中,但一看到她手中拿着宰杀好的鸡,才回过神,余小翠可不是易推倒大萝莉,而是乡下凶狠村姑,劲大还宰鸡面不改色,甚至下田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他心情不由更差,怎么太爷爷穿到古代,碰到都是官宦人家小姐,他穿过去却是碰到乡下村姑,越想越气李攀,忍不住生硬说道。
“等会就知道,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是井底之蛙”
余小翠闻言倒是没有听出来他在讽刺她,还是跟平时一样傻呼呼劲头,乐呵呵说道。
“头发长怎么就见识短咧?很多人都留有长头发啊!”
李攀让噎到无话可说,很有点夏虫不可语味道,难道跟她仔细解释这个俚语吗?那会不会延伸更多的问题?按她那傻乎乎劲头,是真有可能,想到这里转移借口说道。
“把案板和刀洗一下再剁鸡,上面落满了灰尘”
“奴家知道啦!”
余小翠对他这个爱干净怪癖,早已然了胸,等拿过水清洗后,她穿上围裙化身厨娘,用手掌压着母鸡,神情专注用劲劈着。
李攀旁边看到不由眼角一跳一跳,这跟平时对他温柔体贴,形成强烈反差感,那老成状态像猪肉摊大娘一样,只是漠然扫视一眼,就知道该怎么下手剁,用多大力道。
他坐在黑不溜秋小马扎上给灶里添着柴火,一边神游天外,想着和余小翠无聊生活日常,突然听到案板崩一声,随即感觉到脸上一痛,再摸摸黏糊糊的脸和再闻到手上血腥味,他不由很是无语盯着地上那半边鸡肉,似乎能看出一朵花。
看着相公让鸡肉砸到她最为迷恋俊脸上,余小翠有点手足无措说道。
“奴家不是故意的,只是手劲太大,剁断一瞬间飞到相公那边了”
她说完,还用菜刀挥舞示意几下。李攀看到余小翠似乎还有过来安慰姿势,惊吓到连忙摆手,捡起地上半只鸡说道。
“没事!没事!把案板剩下半只鸡剁碎一些,等会儿来个蒜苗炒鸡”
“真不要紧吗?”
她心里七上下问道,余小翠以前可是知道他这个相公很爱干净,天天要洗澡,每天都要换衣服,并且对她也是如此,要是不执行,床都不让她上,为此余小翠还暗地里吐槽过,觉得太过麻烦和较真,但为了不被相公嫌弃,她还是得按他要求来。
“用水洗一下就好,没什么大不了,忙你手上的事情吧!”
李攀安慰道,说真的,他此刻心情有点不好,本来连这句话也不想说,但怕她又臆想,甚至过程中还会产生自卑不自信,然后又开始整天闷闷不乐,对他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