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二年石成雨携家搬迁回到了出生地杏花村。
石成雨深有感触,只身离家漂泊了二十年,如今带回来了一大家子人。这里是唐朝唐高祖唐太宗,因看见鸟和蛇斗架建的青龙寺的地方。又因统治失调建庙管理出差,竟然占地数以百里之遥,无法修的庙墙。我们便是住在了庙产“无形墙”之中了。年轻时冲出了无形墙,如今又要回归无形墙内了!
哥俩住一个院拥挤,有些沒大用又舍不得扔的东西无处放,便叫石浩用苞米秸秆夾障子、抹泥盖了个下屋小房子。想起祖宗传下来的石家有野神保家口,又叫石浩画了五个清朝人像,说是五太爷。继母放在下屋里点香还磕了头。石溪竹不明白:“这能作什么呢?”柳丽媛告诉他:
“可以保祐我们”。
杏花村由两个生产小队解体为四个生产小队。孙庆文孙大虎,大字不识,苦大仇深,土改时干部。但是天生聪明有勇有谋,并且护体向热,非常尊重知识分子,重视人才。他由原来的第二队队长,经解体后建立了第三生产队并就任了队长。剩下的人就是第四生产队了。一直和他争权的牛禄,就任了四生产队队长。
也是孙庆文咬尖儿,将匠人都收编到了自己的第三生产队,虽然抓阄得到的土地质量是最差的,但是分值收入总是不比一二队差。那四队就惨了,虽然抓阄得到了河岸淤土好地,却因缺乏人才管理,一直是收入最差的生产队。
第四生产队的社员,在村里没电的晚上,有凑到一家唠闲嗑时还在责备:
“妈的孙大虎把咱们甩了”!
……
一从落脚杏花村,石成雨便给儿女们招集一起上了一课:“你们要勤劳本分,受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们太爷石朝宽石老千、是个千户长、你们爷爷石庆文又是一方山头,还放过局,这些为时代所唾弃。并且这里是我们最后的落脚点了,只能是无条件屈服于世,苟且偷生。因此,要一改旧的家风,让人们改变对我石家以往又臭又硬的坏印象,是很艰难的。这就是我宁愿在莲湖村忍受着凉的气,也不愿回归故里杏花村的原因……”石汉插言了:
“回杏花村,会因是爸爸的家乡,总会有点关照吧,不会有人骂我们是着凉的。”石晓芬讲:
“主要我们是因为,这里是向大城市提供副食的蔬菜社,可以捡菜帮子吃得饱些,生产队地里废弃的烂菜帮替换掉,难以吞咽的含鼠粪鸟粪的草籽。”
石成雨对孩子们说:“况且我又是教师,我连孩子都没教育好,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家乡父老!”。听了父亲这话,最担忧的当属石溪竹了,他背地里和三哥石青讲道:
“三哥,今后要属我们俩挨打的最多了,打你我就要跟着借光。”石青不服气:
“凭什么就打咱俩呀,还有二哥、石晓秋呢?”
“你总爱惹祸给爸添堵,咱俩是半大小子抗打。二哥十五岁了,快长大成人要搞对像了,需要有尊严的不能再打了。晓秋妹是丫头才六岁还小。咱家在莲湖村爸是市甲等优秀文教工作者,在杏花村是着凉的了。爸的压力大了我俩也就大了。”
“这这咱俩还不如不搬家了。”
石溪竹喜欢小动物,他要养狗,被母亲柳丽媛制止:“不行,人都没有吃的用什么喂狗。”于是石溪竹提出养猫,父亲同意了:“养猫可以,我们这土包房子,受不了耗子导洞。”他要来了一个猫仔,当养到了半大时,竟然将后院邻居家的兔仔叼了回来。石成雨下令:“石青,将这猫扔了吧,以后它还要惹祸的。”石青想,这么大的猫是记道的了,还会回来。于是,他决定将猫扔到沉香河里。是父亲的决定,石溪竹不敢反抗。他只好跟随三哥石青,送猫一程了。回到家后,他用纸写了汹手,悄悄贴在了石青的后背上。石青出来进去,那纸条扇动着,家里人看见了发笑。
“水凶,”石成雨这才惋惜讲到:“欠妥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伤害了四儿子的感情呢!”
一日。石青去上学,被几个小子拦住,不让他进校门,他们打了起来,结果都被石青打败了。西边邻居牛禄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找上门来,石青的叔叔石成春迎上去:
“小孩子打架没反正,过一会儿就又好了,也值得你领来不让”?
“怎么我们孩子被你们孩子打了,找上来不对了”!
“不介,你要怎么地我和你拭把拭把”!说到这,石成春挽起了袖子。
牛禄拉着孩子转身就走了。石成雨忙走出来迎上去赔礼:
“牛大哥,别生气,这都怪我教子无方,这是十元钱,回去给孩子买一瓶红药水上上,再买点吃的……”那牛禄见石成雨没有强硬的意思,就转回身不依不饶了:
“哼,还当过老师呢!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了,好好接受监督改造吧。”这句话是石成雨最扎心的。石成春拽回石成雨:
“哥,你有钱没处送了,给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人待的”!说着轮起了拳头:“是老右怎么了,你给我快滚,慢一步吃拳头”!
那牛禄赶忙抢过钱,拉孩子紧跑两步走了。他那两个儿子又互骂了起来:“你妈妈的,你妈妈的”!牛禄本来还沒有消气,见两个儿子内部又互骂起来,就上前解释:
“你俩老打什么架,啊,你管他妈叫什么,他管你妈叫什么?你奶奶的”!
石成雨耐心劝弟弟:
“我们爷爷是个千户长,清朝时管理千户人,爸爸时,又是江湖光棍儿,我不愿回杏花村来,就是因为早年爹留下了这个又臭又硬的名字。我一心想改变这个“家风,我们老实了,不就完了吗”。石成春对哥哥的想法不认同: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我们一没钱,二没势,还要任人欺负,我们还能活吗?你说没钱没势的人,想不让人欺又能怎么办?在野蛮狡诈的环境里,只有靠野蛮狡诈才能生存。你知道去掉了自己孩子的野蛮狡诈,将意味什么吗”?哥哥石成雨,自以为比弟弟石成春有见识,文化素质高,当然厌恶黑暗的野蛮狡诈。他便意味深长,耐心解释给弟弟石成春:
“我们从小都读的是孔孟书‘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子不教父之过,仁义礼智信。现在有些东西不提倡了,但又提倡一个公德,有什么不好。真有大不公平,还有给你评理的。”石成春的脸扭向土墙:
“你得了吧,给你公道,但是不能保你的命。要在你被人害了以后,才能给你摆平。那你不是也死了吗!所以呀,活好活坏还得靠自己。别人的孩子不讲公德,你让我们的孩子讲公德,这不是找亏吃吗,我石成春,是不会宁愿让自己的孩子受屈,来换个家族好名誉的”。石成雨反驳:
“古语说得好,棍棒出孝子,难道让人家骂我们没有教养的好吗,最后去让社会教育吗?你也应该好好管一管侄子们了”。石成春有些反感,哥哥石成雨的秀才腔调了:
“管什么,孩子们跟我们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着,连一顿饱饭都吃得费劲,一个个骨头拉沙的,下得去手打吗,你我小时,他爷爷是娇生惯养的。就是我们挨了两年饿,不也会出去偷地主老财的玉米棒子,凑合吃两天吗,如今也没留下偷的习惯。我就不信,这孩子不管教,他将来会翻天。随秧长的更有生存能力,那过分的教育,就是要将孩子变成了木牛流马机器人,工具人了”。
石成雨虽然是在社会上,混得头破血流还乡的,竟然发现在家里也不被认可了,未免恼羞成怒。当然他还有要做人的尊严,不想再听弟弟说,便进了里间,坐在炕檐上,他要想感觉一下,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没有存在的空间:
“石青,石溪竹你们俩过来,站好了”。石青、石溪竹乖乖地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石成雨先看了一眼石溪竹:
“你最近犯什么错误没有”,听了这样问,石溪竹忙小声回答:
“没有”。于是,石成雨又问石青:
“因为什么打架”?
“是他们大伙先打我的”。
“啪”,石成雨一巴掌打在石青的脖颈上,石青站稳了又说:“他们先打我,我就打他们”。
“咦,你敢顶撞我!我嫌打你们手痛,你俩过来过来,离我近一点站好,把裤子解开,脱下去,我嫌弃就这么打你们不疼”。
石溪竹想:也没有我的事呀,可是如果不从,这后果是不可想象的,因为父亲会记下了,那就没完没了,早晚会过这一关的。我索性假装作出解裤带的样子,不过要慢慢地,等着三哥肯定会反抗的,不等我改完了,爸爸的怒火就会引到他的身上了,且爸爸的体力有限,我就没事了。
于是,石溪竹慢慢地解带子。石青一动未动,石成雨见老三没反应:
“你解不解”?石青觉得这是在受辱,孩子也同样是有尊严的,可杀不可辱:
“不解”。
石成雨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骂道:
“好你个逆子”,便左右开功搧起大嘴吧来,石青本想躲开,但因稚嫩无力,挣脱不了,被打得惨叫,一声声喊妈妈……
善良的柳丽媛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场面了,她冲上去,一下子推开石成雨,把孩子藏在自己的身后:“你这是怎么了?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你要打,就打我吧”。石成雨走过来:
“你给我躲开”。又冲满屋所有的大小孩子说:
“你们都听着,从现在起,不管你们谁,不管因为什么,不管你有理没理,只要在外边给我惹祸了,回来我就打你们”。说罢他冲着柳丽媛喝道:“给我让开”!
“啪”!一掌打在柳丽媛的脸上,柳丽媛刚毅不动:
“除非你打死我”!
石成雨转身出去了,拿菜刀在石头上磨。大家吓得紧缩一团,刀磨好后,石成雨走出了院子。看着他的背影,柳丽媛的眼睛里滚动着泪花儿。
“妈妈”,受了惊吓的孩子们见爸爸出去了,一齐涌向柳丽媛。
“孩子们呼唤我妈妈了”,柳丽媛激动地流出了眼泪,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把他们搂在怀里。
石溪竹岁了,和石青哥拣粪,遇上四队正收马粪,用于菜田育苗。石青就偷卖了一筐,四角钱装进自己纸叠的钱包里,被父亲打了一顿收去:
“小孩要钱干什么,有钱要学坏!石溪竹你也贼皮提溜着,定期松皮”!
石溪竹想:爸爸不是很讲理了,由于石青一人错就打大家,搞运动。反正就是让我们干活和不反抗呗。像机器一样,还有,不要接触钱,不准许有个人的爱好,个人的欲望,个人的理想。一切都属于爸爸的好恶亲疏。长大独立那一天就好了。
石溪竹懂得父亲的心烦闷,已沒有耐心解释为什么不要大家去外面接触世面,去惹祸。他为了不让父亲生气,加之有爱好美术的天赋,就在家学习画画。沒有纸,只找到了一小瓶墨汁,还怕很快被用完了,于是加水稀释了。画什么呢?孤独、思念在故乡。他想起莲湖村时,到处有宣传画,他便在自家爷爷留下的土包房的西山墙上练画。人小画人也小,堪称为微画,画中人物都不到十厘米。越画思路越广泛:画鸟虫鱼、渔樵耕读……其结果又给父亲惹麻烦了!
村里得到了牛禄的举报:“是这么回事,上边不是让群众监督五谷丰登圈里的人吗,我发现那着凉的家土包房墙的背面画了不少画?”治保主任胡全普问:
“你有沒有看见上面详细内容?”
“我沒文化看不懂啊,总而言之不是不许他们乱说乱动吗,他们乱动了!”
石家的院子里进来了村大队的一行人,由赵文清书记领队,后面跟着治保主任胡全普、村大队长李世昌,还有民兵。石成雨出迎打招呼:“来啦”。赵文清书记“啊”了一声便率队径直去了房山墙处,他们仔细研究石溪竹的儿画,沒有找到什么可疑内容。于是返回前院,赵书记告诉石成雨:
“以后不要孩子在墙上乱写乱画了。”一行人出了石家院……
石溪竹胆小聪明,为了不挨打,从此以后的童年,他隐藏欲望,也养成了爱专研技术习惯,也淡漠了对钱的价值认知。就知道拼命地干活才是生存的出路。在自家自留地里,浑身冒水,镐头举得高高,地面留下汗湿的脚印,背负柴草烧火用、往家扛麻袋猪菜,肋骨压在了骨盆上,肺呼吸困难仍然坚持,家里的种地、猪草、烧柴供应,都归了他。
使用童工,可见石溪竹的腰椎骨已经渐渐的变形了,与胸椎有些错位。天热脱光洗澡,石成雨发现了小儿子的脊柱骨有变,他想到的是:自己是着凉的,孩子是不能被征兵的,但孩子们都想去当兵。为了推卸责任,就未雨绸缪:
“看看你一节骨头长歪了,当兵挑不上了”。社员牛二,他经常看见小孩子石溪竹默默劳作,自言自语:
“太小啦,生在石家的孩子苦透了”!石溪竹用自己的健康,换来了父亲的表扬。
如果就这样勤勤恳恳,只是面对父亲的苛刻还好,石溪竹还要去面对少年儿童之间的论资排辈!
这一日石溪竹挎着土篮子,拿着铁锹在村里的大街上,跟随马车后面捡粪,一群孩子跑过来,将马粪踢碎,领头的叫初建涛:
“我这个人是讲理的,你他妈的老是干活,我爸爸都骂我不干活了”。石溪竹不理睬他们,依然跟在大马车队后面。于是几个孩子向他撇来石块砖头,同时还指令一条大黄狗扑上来。
石溪竹从空中接过一块石头,塞进那扑上来的大黄狗嘴里,并且用力塞入咽喉,大黄狗吓跑了,那几个孩子见此情景,一时不知所措。石溪竹随车远去。初建涛不服气地冲着随从的几个孩子喊道:
“让他等着”。初建涛再细想对策……第二天,初建涛主动来找石溪竹谈话:“昨天是我的不对,别往心里去。”晚上,他又来找石溪竹去逛街,石溪竹摇头:
“我爸不让我出去,怕惹祸。”
“不会的,你老干活,晚上了还不让玩玩呀?”石成雨听了,出于给人面子,便答应了两个孩子:“去玩吧。”
天蒙蒙黑,初建涛带领石溪竹来到了半大小子章二利的家。原来那章二利正在谈恋爱,初建涛拉着石溪竹来到了屋后窗口,正见屋里章二利在和那女子拉呱,于是,初建涛敲了几下玻璃窗,章二利向窗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拉呱。初建涛又敲了几下,那章二利便从东房山追了出来,初建涛便藏在了西房山。石溪竹不熟悉章二利家的地形,迟了一步,被迅速跑来的章二利踢了几脚……
与生俱来的好探奇的石溪竹,很爱去供销合作社的院子里玩耍,那旧物回收的烂摊子里,可以找到许多的免费玩具。他在回收的废纸堆里找到了半本“成语汉词小词典”,爱不释手,便悄悄地拿在手中,被在柜台前买烟的,半大小子章二利看见了,忙指责店员老丁头:“唉,那小孩子在偷东西呢,你怎么不管呢”?老丁头代答不理道:
“有钱谁偷破烂东西,一分钱不值的废物能再被用上不是好事吗,给你你要吗”?
“我要那破烂干什么。”
石溪竹拿回家来,如获至宝,他找来一片钢纸,精心制作出一个装词典的盒子,将词典装入。父亲石成雨一直在他的周围转来转去,总想指使他去干活,并且对儿子特爱那本破旧的词典,产生嫉妒,也是不希望孩子再走自己读书的路,责备道:
“你做这个盒子给我做装烟盒”,石溪竹没有做声,石成雨顿时恼羞成怒了:
“比你爹都重要”。
石成雨买来了一些低价的乐器,笛子、二胡等,叫过石浩,对大家讲:
“尽管家里没钱,我还是给你们买了乐器。目的是让你们爱好文艺音乐,改变我们家暴,说打就捞的脾气!培养和气斯文知书达理的情操”。石成雨说到这里,柳丽媛瞥了一下嘴。石成雨正讲的兴奋:“石浩,你要很好地教弟弟们”。
从此,不管孩子们累不累,或者有没有好心情,奏乐都要当做任务来完成,奏革命歌曲歌颂社会主义好。石成雨多次和孩子们讲:“没有组织上送我去旅大疗养院,就没有我的今天了”。
从此这石家宅院就不乏二胡、笛子之声,就连石成雨也拉起手风琴加盟了,老婆孩子们想的是,只要他高兴,家庭就太平了。而石成雨想的是:没有我支撑着这个家庭,是要家破人亡的,老婆孩子的大脑都是进了水的。但谁知道,石浩最喜欢拉的二胡曲全是悲愤的调子《江河水、《二泉映月等,是为什么呢。
牛二等村民们,路过石家门前皆夸赞:
“教员之家、书香门第、音乐之家、教子有方、孩子能干、不惹祸”,等等。
石成雨听了这些,为自己的成就打内心里高兴。殊不知他严重折损了儿女们那脆弱的天资天性,是在闭锁培养机器人,和犯了过度使用童工将影响孩子们健康的错误。他只希望每个孩子学会一门常规手艺混饭,他不希望孩子们有大的作为。理由是不要在吃自己这样的亏了,另外也是不能让孩子们,脱离自己的统治范围。这样的后果培养出来的只能是低等工具人。
杏花村是个绿林茂密、清水秀美,有着许多动人传说的地方。但是,作为石溪竹来讲,生他养他的地方必定是莲湖村,自然那里是他的故乡,他思念母亲,思念毕婷婷以及所有小伙伴们。沉重的惆怅,使他活泼的性格在悄悄改变。二叔家的三儿子石强比他小一岁,看他每天这样就对他说:
“四哥,我们这儿好玩的地方非常多,村前三面是一条大沉香河,村两面都是大柳树林,西面是大甸子,那里野鸭蛋多得是……”石溪竹显得非常兴趣地问:
“强弟,最高的岗子属哪里”?
“那当然是西北面的青龙冈了”。
“噢,那儿或许能看见莲花村的。”
“嗨!我当是怎么一回事呢”,石强搔了几下头:“你还在想那个地方,想我大娘,现在这个大娘你也不叫声妈妈,就连大伯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他有多不易呀!再说,这位大娘对你们有多好哇!不过你一定要去那个岗子可得注意点安全,那地方很不太平的,听说那九缸十锅的青龙庙产在地下埋得久了,已生成了妖气……”
石溪竹没有听进去堂弟石强的吓唬人之说,结果真的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