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竹三人刚要走开，又遇白新政的胞弟，现任沉香湾中学的教师白新华走过来。大家热情呼唤：“白老师”

“啊呀是你们三位同学呀。”吴威笑道：“我们刚和你家大哥谈过话。”

“我听见了后几句。”石溪竹敬意地面向白老师：

“白老师呀，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年我们刚毕业回村的第二，您那羡慕和赞美我们的神情，还有那一句话，你们现在是黄金时代呀！如今黄金时代已过，再见您，实觉羞愧难当呀。”

“嗨，同感愧对十年寒窗愧对初心啊。那个时候我也还年轻，是村里的会计，改造建设家乡，我是踌躇满志，我是知识分子回乡的，想在家乡发展经济建设大干一场，当然就寄希望于家乡的你们，知识骨干们和我一道建设新农村啊！家哥当政时，所规划实施建设的设想，五工业、移村再建等等，其实都是我和他谈的设想，但他作的都是一些形式面子活。石溪竹哇，你不要以为白新政是我大哥，他只害你们，那是伤害了一片人啊！就连我，他也没放过，他任村革委会一把手以后，见我这个村会计与他意见不同，并且文凭和威望高于他，就利用职权之便，向公社革委会提意，要求将我调到中学当老师，我的建设家乡宏图是被他撕得支离破碎了！结果杏花村被他弄得稀乱混糟，叫人含恨终生！那时候知识分子好像是多余，好像是都有罪。我没被送到牛棚里，算是大哥高抬贵手赦免了，大智慧不应当是打狗恨棍的”。

村部里。李雁秋领几名村民正在和胡志谈话：“老同学，我不要你偏向我什么，只求个公正。那生产队条田划化时，留下的龙道和排水沟设施，不能种植，怎么能算在我们几家的土地面积里呢？现在农业税已取消了，你们村部的人还变本加厉地，更多算面积收地租，是敲榨村民为自己多贪占哈？”胡志不以为严：这个你不该争了，不是你一家，村里都是这么定地。你想，村里经费一年就靠这点地租子，你也得替我的工作想一想不是”李雁秋生气了：

“村里定的，不就是你们几个人一碰头吗，有那么庄严吗？如果你们不是拿老百姓的利益去处人情攀高，请客送礼大吃大喝要陪酒的、贪占吞并，而是正常的消费，还会有什么亏空吗！你给市里养狗那家十亩地建了大宅院，淌出院外大量猪粪尿毁了好几亩杜德林家承包地，人家来找你评理，你是怎么处理的？啊，结果是少收三亩地租搞定，也毫发无损养狗包地的。你得了那外来户养狗的多少好处，出卖村民利益这不是在拿集体土地洗钱呢吗？”胡志戏皮笑脸：

“老同学，你看你，那是承包给他的呀。土地包本村人，收租金费力呀，”

“怪不得上面下达的，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你们不愿意，是喜欢一年一包。我没你这个吃村民的老同学，我也没和你们上着中学……”

却白新政进了村部，正遇李雁秋生气走出。他歪脖思忖着便直奔了胡志近前，那胡志不敢待慢：“妈呀，老书记今这么闲呢？快请坐！”

“哎，还是胡书记快请坐吧，长江后浪推前浪吗，只要胡书记能给口饭吃我坐在一边就行啦。”

“老主任有事尽管知声，我怎敢忘记您当年的栽培呢。”见白新政只是打量室内其他人，胡志明白，便一挥手，二人进了一间室密谈，白新政先发制人：

“你是真的还从内心叫老朽老主任吗”

“那还有假，您当年那轰轰烈烈的恩威震慑力，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人心中是不可磨灭的，为我胡志后生愧望尘啊，您哪能不知道我这把刷子，除您当年的栽培之外，如今也不过是拣了个空当而已。并且现在这个位置也没人拿当回事儿了，现在不提倡养执勤的和调用民兵吃闲饭的了。刚才李雁秋又来面对面大骂了我一顿才走。您那时在这个位置，在村民的眼里就是如来佛主的尊位呀。”

“你这么谦虚肯定能有大出息！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家里在张罗办喜事也忙哈，我呢没别的能耐啦，种点地呗，你把村里的乱头闲地全包给我。省着让那白兵在外边到处乱跑，我呢，也不责怪你这当书记的，不给转业兵照顾、安置工作。为官也不容易不是，十事九不周吗，你看？”

“……啧，白主任熬到了今想种地这份上了，也实在可怜了。”

“知我者胡志也。有一事你放心，你个饶份子肯定是鼓鼓的！”白新政见胡志仍不作声，有些生气：

“怎么，你不高兴？你不要只怕石家石成春那一支，黑那都是忽悠人吓唬饶假事，我这红的人还不如他了，我能让你下去你信不！我怎么听你给那石老疙瘩石杰弄了一百亩免租三年的地呢？”

“那个是建窑地烧砖以来，破坏的非耕地面积。是他投资平整改造成好的地，让他免费种三年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还有，你的儿子不才，……还顶招了兵。还有，你吃了外包上百亩地的回扣，给儿子买了几十万元的豪宅，我们现在当地村干部的年收入不过万澳，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嘿呀老书记想偏啦，我是在给你想办法呢，再从村民手中给你扣出些，尚好的地来。那乱头闲地已让那车锅聊，石奇村长的哥们占去许多了。你我不让着他们点，他们就追究石奇的死因哪，你那石奇又是死在我家妹夫的车上。其实那我也是唬弄他们的，并没签合同，什么时候村民醒腔了，我可以不替石家承诺任何。而对您我就不会这样了，我一定以村委名誉盖章，给你一纸三十年承包合同，就是村民把我赶下台他也别想要回你包的地了。不过我也有个难处。”

“吗。”

“中央精神是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可是村官们，谁愿意失去对下边的年年控制的权利哪，老百姓又涣散、怕当官的，他们不懂维权。所以就默认了重要一项，那就是谁执掌村委会大权，都喜欢执行对村民的灵活掌握的一年一签包的掌控权。只是对外来承包者才签三十年合同，这样，村民他又摸不着头脑了，他就嚼不成舌头了不是。嗨，这些道理，在您面前讲，那我是班门弄斧了。”白新政连连点头：

“这我理解理解。不是呀，我还不放心，我想听一听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再给我挤出大量的土地来？”

“这个……”

“不要出来。”白新政拿笔在手心中写了个租字，结果和胡志写的一样，二人一击掌，白新政乐了：

“果然老一套，你就是比他们出价高，让他们拿不起这钱。”胡志也笑了：

“其实还什么租不租的，国家新政策农业税已免掉了，那给不给村民分配对外的承包费收入钱，还不是村里了算吗。现在正闹动迁风，到时人都散了，他还冲谁要去！我这经济腐败，可都是和您这个山头老腐败学的。其实这也不能全怨我们，少数人整不动我们，而多数老百姓耍脾气时很少，有什么办法呢，千古以来就是这么惯着我们吗。”白新政突然拿下脸：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你也应该明白了，书生意气要不得，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放松对石溪竹的警惕性。这种人最可怕，不为名不为利，就是总想站在老百姓一边，弱势群体一边，替他们话，给我们出难题。你诱惑不了他，那就只能打压他，不让他见阳光他就无法灿烂！那人永远是我等的克星！你想成就大事，那就无毒不丈夫。我当年为了巩固村政权，实现一元化领导，就将我的弟弟白新华都不能放过，从村会计的位置拿下，调出了杏花村，接下来又拿石溪竹杀一儆百，踢开知识分子的绊脚石。那时候我们村就没有了知识分子乱乱动，剩下的村里没有文化的那些土改干部就好对付了。”

胡志觉得，白新政当官有经验，的有道理，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但是我和石溪竹毕竟是九年同窗呀，我只要稳住石溪竹，不让他站在老百姓一边，不就下太平了吗！同时，石溪竹也是我拿捏白新政的一张王牌！只是，石溪竹不在家，突然有请，和他套近乎这不太合适，我就以邀请全班同学喝一顿为名。

胡志设宴。石溪竹久久深情地看着胡志：“老同学呀，你不请我自来啦，真的有好多话要和你倾吐哇……”胡志忙举起杯：

“来来来老同学，什么都在酒里了，来，同学们，老同学石溪竹带领我们村民打样种菜，时尚丰产销往几个省和俄国，曾让大家提高了很多收入。冲这一点，我做为东道主提议，大家敬我们一直敬重和爱戴的石溪竹同学一杯！”

“对对对，应该！”石溪竹见状无奈摇头，随笑举杯：

“石溪竹尚无大为，深感愧对同窗这杯酒。免了吧！”

“哎”，李实举杯颤动着脑袋：“不能那么，不能，你都在奔波，哪一作事是光为着自己了，其实我们在坐的这些同学，谁也没有比得上你对社会作出的贡献大。默默奉献看不见个人成就，但功在民心郑”武全贞也抢话：

“那可不，精神贡献确实是无形胜有形”！吴威举杯冲石溪竹点头：

“，他并没有直接提供物质给社会多少，但是价值不可估量。老同学，平凡创奇默默奉献才最值得尊重。我们平民凡认识你的人，谁心里没有你一块丰碑呢。这杏花村民心中都有你呀”。李实又抢回话头：

“你是我们这一带的智多星，专门给人出好主张的，利国利民利进步！你让我投资修路建学就是一个例子”。吴威接话：

“你的科学种田技术不仅贡献了我们村，让周边乃至全区全省也沾了光。你让我信服了科学观、坚信唯物辩证法。”唯胡志只是陪笑：

“来，酒杯端了这么些功夫了，老石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呀，来干！”大家一干而尽。

为石溪竹敬完了酒，武全贞开始修理胡志：“你个猴头，我们到你花果山啦，你今表现地不怎么地啊。”一向话少的吴威如今也被岁月洗变了：

“你还别，真是杏花村的猴王了。怎么就，你我们班的女同学，你就一个也没请？如让你去找朱雪娇和唐珊珊、赵月环、白静波来，那我们是难为你，但那还在村里的李雁秋、田静总不算难请到吧？”胡志明白：

“这是我的失误，我是忘了你们都不在杏花村了，已久不见老同学。我和她们见面儿就忽略了，这么地，嗯我向大家表示，罚三杯可以吗？唉，以后我做东组织一次大型泰山同学联谊会怎么样？那一堂一万多块钱，保证让大家玩得高兴！”李实插话：

“话要算数，当心这机会别让我抢了来。”

同学们一见面儿总是有不完的话题。三循五味之后，一时间哄声覆盖了全部餐场，每人仅能听见自己邻坐的声音。

“哎，老皮袄，你挤什么挤呀？”李实一面嚷一面给他腾地方，那老皮袄笑眯眯挠着头茬儿：

“这这这这，你们都是上了中学的，我我我这学同学你们就不搭讪咱们啦。”

“你看，谁什么啦”

“我我我和石溪竹老同学点事。”他挨石溪竹坐了，还不时偷窥胡志：“石溪竹老同学，你，你你替我跟胡志呗，我我我从姐夫家三分利借来钱了交陈欠款，我我我想要回我那块承包地可以吗？”

“你是地被村委会收回了吗？”

“这这这大队实行归大户了，不不和一家一户话了呀？”

“那你拿钱去找大户往回投哇？”

“这这这不给呀，他们种了，实际也没种呢呀，这这才几哪？”李实插话：

“你都来给胡志吃酒上礼了，让胡志出面哪。”老皮袄一笑，挠了一下头茬儿：

“这这这谁没来上礼呀，人家也不拿咱这礼当回事呀，我我我是看透了，我这念了好几个一一一年级，都都都叫我老一册，不拿当回事了。”李实对老皮袄耳朵了一句：

“都管你叫老机枪。”老皮袄甩开头：

“你你你老闹！都都都什么时候了。这这还是是队好哇，平均。”石溪竹冲他笑了：

“平均的结果如何，布票、定量粮。你老皮袄这乳名不正是反应了父母辈对温饱的渴望吗”

“那也是塌了大家死，要要要饿也是大家都都饿死，公平呀。就就也不不是你一个人，认可过那时的日子。村里现在有有一多半人没地种了。”

听了这番话，石溪竹伏首捧腮陷入深思：吞并土地归大户失地农民增多，这肯定是不代表村民利益的。我必须站在弱势群体一边！合理要求还靠走门子来实现吗。

白发苍苍的白新政与黄圣业一齐过来为胡志敬酒，黄圣业见到石溪竹也点头示意，石溪竹便站起讲道：

“你们正应该干一杯，都是杏花村承前起后的三代领导人。”听了此话，白新政觉得很荣耀，因为他在想，从自己往下排到胡志，这已是第六代了，我、赵明明、初建涛、黄圣业、石奇、胡志。自己是当中的老大当然是资格老。黄圣业却不太好受：自己竟是被石奇找茬没有解决村里超生，给挤了下来。更倒霉的是自己一下来就又允许生二胎了……

李实一本正经。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如今的社会地位，不比靠唱高调的白新政差了。也不比上连堂下接地气的黄圣业低气了，谁也不如自己是囊满欲绽，他已不拿这三个缺回事了：“还差个石奇你们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承前起后了呢。我是石奇的借光连襟，他是我弟弟的连桥，我就替石奇端起这杯酒了！”

听到石奇二字，三人肃然无声，李实已站起，石溪竹也随举杯站起。大家饮下一杯酒后，黄圣业发现那白新政与胡志更显得过余近乎了，根据自己多年官场生涯，他知道必有猫腻。他一时不能靠排胡志，便挤坐在石溪竹身边，拉他的手低语聊起来：“石溪竹，五哥对不住你。”石溪竹听这话实感特有新议：

“五哥此话从何讲起呀”黄圣业醉酒缠头的样子：

“我的是你生第二胎，我没有处理好哇？”

“五哥不对，这个事你无过。无论是你故意成全了我得一子，还是你误认为我想讹诈村大队一笔钱，而将计就计对付我，你都起到了为我生子开了绿色通道的作用。在此，弟深感谢意，真想敬五哥一杯。想到是因此叫你下野了，这都是我伤害了你，是我对不住你的。如果你有对不住我的地方，那是一九七四年学案，村革委会里你是政工主任，五个常委你排老二，也举手表决通过了对我的制裁。并且上报了区分局来侦查，最后又报公社派出所带人，本来很简单的事，被你们阔大化得逼人生不如死，而毁人一生。还是你家在公社的黄基业三哥，劝阻了派出所孙所长不要参与，我才幸免被你们上交得逞。这个对不住我你有份。现在看来我们哥俩扯平了。我们都是平民了，希望我们哥们从此重新好好相处。”黄圣业连连点头感动得不成样子，抱住石溪竹的耳朵：

“啧，当年却实是我把你从学校领回来的，有一事你不知道，我也是出于无奈呀。你是不知道我内心有多难受，虽然是干亲，其实我一直是认为你是我的亲弟弟呀！其实是我潜心为了保住你第二胎，才得罪了乡里，给了已故的石奇钻我的空子机会。另外，白新政和史珍香隐瞒了你二十年杏花村学案，不然你石家当年就会闹他个翻的。当年学疑案，在你离校还不到一个月，那王洪星丢钱包案就破获了。是知青刘凯，是和当时任学体育老师王洪星一同下乡的朋友偷的。之后他在铁西又偷窃犯事后，被警察押来指认了学校和一队的偷窃现场。”

“哦哦”？此刻的石溪竹，听到了这样的暴炸内目，真想去周翻白新政的桌子，但，他是一位十分理智的人。

白新政这么多年才发现，那黄圣业竟会如此转舵调头快，和石溪竹搅得火热了，他很是不满意！经一番筋鼻皱眉带遥头，心里在暗骂：

看这付德兴，什么时候成了学会忏悔了，这人变得真快，真可恶，你瞧那打成一片的样子，石溪竹怎么着我都不能责怪人家，你黄圣业就不一样了，过去都是常闻着我的屁味儿跟着沾了光的，现在话都跟我省着了，真他吗的！我要是有枪全把你们突突了，我要是皇帝我就将你们满门操斩！胡志你个子，就跟我绕腾吧，装醉，我看你有醒酒时候没……

黄圣业终于回来端起酒杯挨坐白新政的身旁了：“其实老书记你是不？我们离官一身轻，当平民也不错。”

“事，那倒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刚下来那一段那一口气咽不下呀。”

“不错，辉煌过后，学会慢慢适应吧，。”

“这不同过奈何桥，人家是喝了忘情水的。”

“那不叫忘情水，叫迷魂汤，嗨。”

“老书记你的一点都不假。我们往往都犯了同一个错误，怎么就把握不住那拥有的时光呢！你老人家当初都干到公社了，完全可以发展到，甚至是……也不是不可能的，竟也下来了。”白新政的下眼泡此时鼓得发光。良久，他向黄圣业讨问：

“圣业啊，我们之间再也不用卖级别关子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有不少的人生潜能？”黄圣业很认真回话：

“当然。我自己失误在哪儿，我现在想的不很清楚，但你的错处我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的，你的动感太大，为官大忌就是不三思而后校”

“你得对呀，那当初你要是敢于这么点化我一下该有多好哇！”黄圣业推掌摇头：

“不行啊，当时我在你手下时，虽然我能看出你每每决定的事情有破绽欠妥，可我也不能，我只能选择你放的屁都是香的，否则我会比石溪竹更惨。当初杏花村的组织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村里的一代骄。在找茬杀一警百，为了完成杏花村政权一统！又何况当时我村民大学生周德仁，给二号首长写信，运动民众生活苦不堪言，刚没了。”

“啊，这事我清楚，那件事不是我一手办的，人没了之后，还和周德仁老婆要走了五角火药钱呢，拨乱反正后给赔了七千元。其实那时我对村里的每一个决定，也三思了，只是简单地三思一下，我们不谈过去了……”

离开了宴席，老皮袄将石溪竹请到了自家用茶。石溪竹看着破屋子告诉他：“这是农村当前很普遍的问题，其实一直是村民自治的，是村民自己不懂使用自己的权益。村领导当然喜欢村民不懂法。你把大家召集一起，到时候我会过来的。”

“那那可是好了，不不不少人都你要是组织里的人，那大伙可都好啦。你不能贪啊，还能为老百姓想啊，还有脑瓜，那感情是了！”

王守柱回到家中，高胸告诉妻子李雁秋：“这回妥了，石溪竹回来帮村民民争地权了！”

“他是要竞选村官吗？”

“人家没那下意思，是纯心为了普通全体村民利益的作贡献，是一点个人目的也没有的。”

“这就对了一点不假，他一直只为公平正义，胸怀弱势群体。但是你们只顾自己，一点不替好人着想，为了大家他都耽误了很多个人前途了，这又是让他得罪人……”

白新政回到家中一进门，儿子白兵就问：

“怎么样”白新政那泛黄的长脸上支开两排得意的长牙，夹带着气喘：

“有门儿了，只要爹这张虎皮还在，同类揭底怕老乡，一般但求不犯冲突的。这两胡志会主动找上门儿来送第一桶金的，不过我们也要先舍得银子，不能太心眼。都是取之于民的事，眼下你工地能弄出点钱吗？”提钱白兵激动了：

“八下还没一批儿呢，我就先拿钱哪？再了，我不能老在家等着他给地呀。”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爸爸的一片苦心呢，你工地那点事算什么事业呀，都是些为人做嫁衣裳的差事！你总跟我样样不如石溪竹你不甘心，老爹赞成你有子志气，有尿性，爹也正是为了帮你实现它。你常我没有为你攒下什么，其实那石溪竹要是有个当兵的机会、有个组织的票，有个我这样的爹，那可就还不止是眼前你所嫉妒的了呢。”

“你以为他能稀罕你这样的爹吗？”

“好办，有钢铺在刀刃上，先只给胡志个见面礼钱就完了吗！之后就办一个事，弄到一块土地就给一份称砣钱。同样方法让他把农业贷款、扶贫款都转移到我们手里来。千万不能气，肉烂在锅里，你子不明白这个，一辈子办不成大事！肥的还是我们空手抓白鱼的，子，你不是一直愿干取巧沾便宜这种事吗，就跟老爸学一学干一场吧。哼，就来一个耗子捉猫！”

三过去了，未见胡志动静，正置白氏父子心里有些没底儿的时候，黄圣业来蹬门拜访，如带来一丝春风。白新政高兴：“哎呀，黄圣业能蹬门来，使我又找到帘年那豆蔻年华的你呀！卷一颗交河烟儿？”

“该来的不来”，白兵阴阳怪气起来：“你这胡志他算什么吗，这也太牛兴了？我爸在势时他算个啥呀，闻屁都排不上号的！”黄圣业白了白兵一眼点燃了烟：

“照实是他不该躲，一个发包土地，那法律上也没包给白新政家就犯了毛病。反正是人家胡志也不白给，也不是不办事，白大舅，你要是当年那还啥了？这杏花村历史为官录中，村民都你那段最白色，是他这段最糊涂。你看这群众对他的意见哈，那石奇死后他接任村干部收刮村民地租钱，连续八泡在酒店挥霍。自来水公司经过咱村的地下，给村里补尝的那一百六十万哪去了？村砖厂李延久承包，从乡基金会贷款跑了，这一百六十万被乡基金会扣去一半，还剩一半又哪去了？卖了那么多地建私家工厂，这地才卖出去的，竟还硬是石奇卖的地，这窑厂黄了，本村人买不卖，一定卖外乡人，明有鬼……”白兵听了性急不忿起来，嘴象叨木冠子一样：

“卖谁了，他卖谁了？哪我找个名酒店单独请胡志喝一顿儿，就顺便提一提这事。我不怕，我不管他那个！村里本来不贫困，竟然让他弄成这样！”黄圣业瞅了一眼白新政又面向白兵：

“这你就不懂了，他保证有大是诡辩道理，早就将往来账编排好了，让你查不出破绽。”白新政冲黄圣业笑点头。白兵睥睨两位：

“什么道理，就你们俩现在，还有道理没？”黄圣业一本正经：

“白兵地有道理，那刁着肉的狗好撵走，给他好处就不拦道了。”白新政接黄圣业话：

“我们都是村里承前起后的几代领导人，还是友情为重！这个位置上有一人出了丑，在村民面前我们都寒碜。”黄圣业顺着唠：

“是，都是内部人，有什么事好商量，谁叫是该轮到人家了，机会让人家贪上了呢。”

白新政现在非常希望维护与黄圣业的团结一致，为实现共同圈地：

“对对对，我们不是一般群众，到什么时候得讲点风度和方法，讲团结走共同富裕。”

晚上。老皮袄家聚集了一些胡子长、头发乱的失地村民。五哥老皮裤对大家讲道：“你们承认不，要是石石，石奇活着，肯定比现在大队强多了，他讲义气，护己向热，村民谁和和他的话，那是都能听进去。”王守柱赞扬：

“你照话去吧，人家在的时候没有三弄四的，杏花村建政以来的干部，除老赵书记以外，还就属人家石奇书记能代表村民利益了。”这时白兵也进了这个院子。老皮裤都热情冲他笑：

“就就就，今个这么闲呢？”

白兵回话：“我不也没有地吗！”

“那那那妥，那是，这边坐。”

第二。村委会来了十余个村民，围在胡志周围。白兵十分动感，他一会和这个俩句，一会儿和那个作个手示，却让人感觉不到他实质性的内容。“猴子”胡志敏感：

“你们是不是都听白兵的呀这样乱糟糟的肯定不能解决问题，一会儿我就安排时间和你们派出的代表谈谈好不好”大家乱哄哄毫无退意，白兵指着胡志：

“告诉你胡村长，我也是在组织里的人，石奇时拿我没当过外人。我也是群众，我都能上去话，不信就把村子分成东西俩半儿，看看咱们俩谁领导得好，告诉你，还有不少的人，没敢来的呢！”着他扭头向大家：“你们都先回去听信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