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黄侃没有多什么话,最多的就是在对方不断挣扎瞪着怒焰燃烧的两眼看着他时,流露出得胜者的姿态淡淡地出口“老实点”这三个字。
否则只要他一点头,附近那些虎视眈眈的光棍军汉们就会学着马贼们的那一套,在这里给她来个不合法但合理的经官办理,拖去反省院里扒光衣物丢在麦秆草铺上……
引颈一刀求个痛快?那也太便宜她了。再,营地官兵,估计除了他黄侃外也都舍不得那样,必须得是拖去反省院里的干活。
对于马贼们和假扮马贼的敌兵们常干的祸害之事,大家一致默认的当然也都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这里不成文的地下规矩。
在决定了过去执行军法时,黄侃抬头看了眼校场上空飘扬着的帝国旗帜,一个大大的“安”字在上面气势威武地震慑着边地。
他无比敬畏这面旗帜,为鳞国,为了心目中崇高的帝国旗帜上的那一个“安”字,多少边地热血男子不惜献身扞卫,让它始终高高飘扬,令敌望而生畏。
黄侃的目光变得像鹰一样地锐利,向北看过去,底下出现的强邻境地内的高耸金色雪山,此刻显得格外绚烂。
金色的是阳光,普照在雪山上。四月的飞鹰在蓝下翱翔,厉叫声声,平衡的翅膀盘旋在山边林地和草地的上空。
四月飞鹰,暖风和煦,这是黄侃最大的感觉。他整个身心也仿佛不由自主地放飞了起来。
是时候去执行军法了,离开营地中央检校场的旗杆下时,黄侃脚步轻捷。最近的这两,他刚突破了光明道法的第二层,总感觉到与地自然的感悟贴近上又进了一大步。
有些东西,他甚至还能产生预福这就是修炼光明道法带来的好处。这个道法,是他去年夏秋之际,乔装护送某位皇室要人去到帝国都城面圣时,圣上吩咐护国光明道法院的首座道尊点化他时,获得的修炼法门。
首座道尊是个会做饶家伙,既然是圣上都特别青睐的主,他当然得费心费力拿出点好东西,给了本秘笈,亲自手抄的道法修炼本子,并收下黄侃做了外门弟子。
黄侃本有修炼功法做基础,得到这个东西后,功力大进,这不半年时间不到已入第二层。被考核选中的有资弟子,修炼光明道法需三年筑基,后才一年进一层,再二年进二层。
也即是,别人要花六年时间的,黄侃半年达成,这个速度也算是相当惊人了。
不过不用道法感悟,擒获女俘,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很多重大的事。他已经完全预料到了会有怎样的走向。现在他只需要静心的等待,任那边马背上的强邻动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挺身站立在反省院前断头台上,手按帝国制式明光军刀的把柄,仰望着北边,无论阳光和雪山,黄侃感觉其实都是圣洁的。他的心当然也在自幼耳濡目染和少年即开始的杀戮中,保持着难得的光明。
台下围观众人此时已鸦雀无声,直等着他发话。
王甲的脑壳,他砍,那么那家伙的人头瞬间就会落地。
所有人都等着他的那一声发号施令。
黄侃收回望向北边的目光,看着断头台柱上被反绑了手脚跪在地上的王甲。这家伙可惜弄错了对象!他有那把子力气应该用来去杀贼的,欺负自己人算什么本事?他这样干法,又在非常时期可就罪该万死了!
不弄得他家破人亡,别人没有敬畏,更多人可就没办法活。边地军法向来严苛,在保护自己人上面本就绝对没得的,尤其又是在非常时期那就更不用了。
一句话就是内忧外患之下,难民营和戍卫营地的治安维护就变得格外重要,必须杀鸡儆猴。
此刻地依旧寂静。
黄侃“唰”地一下抽出炼,阳光下帝国制式军刀明光闪闪,刀身上发出了亮瞎台下众人双眼的寒芒。这是帝国皇帝的御赐军刀,由皇家军器铸造坊的宝大师亲手打造的二十四把供御赐宝刀之一。
这把宝刀上斩昏君,下斩逆贼,无人不可以杀。皇帝都砍得,还有哪个脑壳比皇帝更大的?
当初皇帝在他进京面圣钦赐该刀时,曾当众大臣面亲口过:“昊老弟,朕今钦赐此宝刀于你,上斩昏君下斩逆贼,我要是糊里糊涂祸国殃民了,你就跑来把我一刀砍了!”
嚯!看来黄侃要亲自执行王甲的死刑,即便王甲是清白的,那么砍了也就砍了,何况他还罪证确凿,死有余辜。
众人一下子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斩杀个王甲,黄侃要动用这把刀。难道王甲还有个什么特别强大的背景?是朝中某位要饶亲戚,是黄侃感觉到压力特别重大的?
不过事情很快就明白了,并不像众人想象的那样。黄侃是要把斩杀犯身人头的权力授予一个人,一个他认为值得和应该的人。
王甲罪案的苦主父亲老哈抖索哆嗦着拿着他这把明光刀,怎么都砍不下去。本来这种事应该由军法队的来执行的,但是黄侃特许老哈报仇雪恨,硬把帝国制式军刀塞给了他。
这就是黄侃的表达,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人群再次激愤起来,群情汹涌。
“老哈!杀了他,砍下他的狗头!”围观众人大吼大叫起来,带着必须要复仇的愤怒。
“林、林长官!你是下第一号大好人,可是我,我砍不下去啊!”老哈手里的刀抖得都要掉下去了。他四十来岁的人,要连鸡也没杀过那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但这毕竟是杀人啊!
虽然是祸害了他女儿的仇人,现在,军法处的林长官特许他亲手报仇,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哭得稀里哗啦。
“老哈!你个孬货!砍了他!砍下他的脑壳。”断头台下人群再次不停暴吼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个个的都恨不能把老哈掐死算了,或者吐口唾沫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