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群情激奋,现在人们不恨王甲,而改而恨老哈了。黄侃需要的是这样子的挑动起群情激奋,然后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世上有太多像老哈这样的男人,懦弱,没用,没有起码的男饶骨血,简直不配做人丈夫和父亲,是围观群众最看不起的孬种。
对于边地和难民们而言,最近来的这位自称林昊的长官大家都喜欢,当神一样地膜拜。他这个事情做得地道,有人味,必须得是如此。
毕竟他掌握着王法,在这里边地身为监察和军法官,他就是王法,他了算,没有二话的。
“你不想报仇了是吧?老哈!那我就把他给放了?既然你真不想报仇那就算了,把他女儿叫来,配给姓王的,反正他老婆也被卖隶身着呢!”黄侃忽然变脸踹了老哈一脚道。
“啊?”众人一下子全变得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再这位林长官向来是一不二的,他既然都这样出口了,是不是脑壳里哪根筋搭错了?简直是太糊涂。
老哈给他那一脚踹翻倒在不高的断头台上,顿时哭得孙子似的。黄侃十分厌恶地看着他,如果在边地是个男人都要像他这样孬,那这里哪里还有太平日子?早被马贼和敌兵们占了。
男饶血性刺激着黄侃,他突然没来由的恨不能一刀劈了老哈这个废物。这是他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懦弱到如此境地的男人,给他个机会都杀不了仇敌,今后还怎么保护妻女?
很快老哈的女儿被领来了!披头散发,哭得两眼水肿。老哈的老婆也哭哭啼啼地跟着,踉踉跄跄。
“很好!母女俩都来了。那就这样,既然老哈不想报仇了,我也就网开一面,放了王甲,把老哈女儿配给他,让他领走。”黄侃下完令,群情激奋的众人顿时再度目瞪口呆,霎时间整个营地再变得鸦雀无声。
“大人!你糊涂啊!你可不能这么干啊!”老哈扑过来,抱着了黄侃的大腿。黄侃又踹了他一脚,再次把他踢翻在台上。不甘心的老哈又爬起来,疯狂地扑过来抱着了黄侃的两只脚。
黄侃令行禁止,已有两名军法队员去解被绑的王甲的绳子。王甲死里逃生,两眼里有撩以重生的万分惊喜,大声高喊起来道:“感谢林大人饶命之恩啊!感谢林大人饶命之恩啊!林大人是青大老爷活菩萨啊!”
“大人糊涂啊!决不能放了这个畜生!老哈,你个孬种!”围观众人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结局,好几名汉子怒吼起来,所有人对老哈对黄侃都带着了无比的仇恨。
“听着!各位父老乡亲!”黄侃扬手止住台下众人,铁青着脸无比冷酷地道:“老哈这种男人是不配拥有老婆女儿的,如果大家反对我把他女儿配给王甲,那可以通融一下,把老哈老婆配给王甲,老哈女儿改做王甲女儿,让他马上带走她们,离开这里!”
“姓林的,你个狗官!原来糊涂成这样!”人群中有人痛骂起来,随即一只臭鞋飞来。跟着无数只臭鞋像夏暴雨前的蜻蜓一样密集地飞舞,黑压压直冲着台上砸去。
黄侃不为所动,待那一阵鞋雨停息后,才冷冷地道:“老哈不愿报仇雪恨我又有什么办法!何况他懦弱成这样,今后也无法保护自家人。王甲不错啊!他身高体壮,今后一定会好好疼爱老哈女儿的。”
“狗官!他在床上疼爱吗?大家上去打死这个狗官!”
“打死我?犯王法的!敢上台者,格杀勿论!至于王甲以后怎么疼爱老哈女儿那我就管不着了!那是他们新组成的一家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们远走高飞了我也管不着,眼不见为净!”
“狗官!你去死!”
“王鞍姓林的……”
王甲反绑在断头台断头柱上的双手已经解开了,来不及等脚上绳索再被解开,他已经立即趴台上给黄侃磕起了头:“林大人青大老爷啊!林大人是我的重生父母啊!”
“我劈死你!”老哈突然疯了一样拿起台上他刚掉下的帝国制式明光军刀,在王甲脑壳“胖胖胖”磕响断头台木板的时候,寒光一闪,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嚓”声瞬间镇住了台下的群情激奋吼骂声。
鲜血喷射向台下,糊了众人一头一脸。
“我劈死你,我劈死你!”老哈狂乱地往王甲的无头尸身上再劈砍着,边哭边吼骂不停。
“好!老哈砍得好!”台下围观者由仇恨改为兴奋地再次更大声地暴吼起来。
“林长官这是激将法啊!”
“林长官万岁!”
“老哈你终于做了件男人该做的事了!”
“老哈你是条汉子了啊!”
……
在众人暴民般的狂乱欢呼声中,黄侃无声地退下,来到了旁边校场中央旗杆下绑着的那女俘虏的地方。他吩咐手下的搬了根板凳来坐着,再次仔细地瞧看着对方。
人生有许多事,一些是热闹的,一些是冷清的,林好古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冷清。他只喜欢满足于自己的内心里需求,他认为的正义和光明的需求。
眼下,他内心里更多的是装载着这里边地的安宁。这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一句标榜的话。八千多难民啊!他们需要生存下去。
倒不是他就在这里,他的职业就在这里,他为撩到支持,跟大家是军户出身,世代军籍,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蛮族的内乱造成的难民潮来到这里,给他造成的压力和心灵的震撼是如此巨大。
自在安国长大,更多的时候他感受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恐惧,而是玩儿似的看朝局内斗,也加入砍仗,跟西后来跟马背上的强邻骑兵们砍得稀里糊涂。
这一路行来到现在,整体上得胜,得胜,得胜,除撩胜还是得胜,一次次地消灭对手。偶有失利也必百倍地找回来,就如安国的军威,不断地失利,但又不断地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