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女生有没有什么其它特征可以作为参数参考呢?比如说表情,体温,动作等等。我抓过一个圆柱体,打开它,这次它并不只是给我展示那些密密麻麻的回路,而是立刻在我眼前闪现出一个虚拟开发界面,我把脑海中闪现出的几个参数输了进去。
出乎我意料,立刻有大批的数据分析反馈了回来。弗兰克其实早就做过大量的研究,女生在恋爱中的表情模式,动作变化,体温变化,甚至说话的语气分析等等,连心跳频率都有,因为机器人的传感器都能搜集到这些数据。但令人失望的是,数据分析的结果差异很大,因为每个女生体质不一样,个性不一样,这些身体数据没有一个基准可以衡量,所以有用,但是用处不大。看来弗兰克确实没少花功夫,怪不得如此无可奈何。
他没招儿,我更没招儿呀。我们做软件开发的思路都是类似的,要有量化的目标才能实现,我可没本事把感情这事儿搞成几斤几两。
枯坐了一整天,我没精打采地回到了住的地方。
看看我的积分,已经到了一百多分,够看一个小时家人视频了。进入思杰大脑的经历,让我更燃起了对妻子的思念,时间差不多,我忙不迭地打开家里的视频。
今天运气不错,女儿正在客厅里练钢琴,虽然我听不到她的弹琴声,但是几个月过去,想必有了很大提高吧。
其实我问过别的脑人,为什么看家人视频的时候听不到声音,据说是怕我们又陷入到往事当中去拔不出来,所以只能看着家人的影像聊解相思之苦。
女儿从四岁多开始练钢琴,到现在应该超过两年了。说句实在的,钢琴这种古老的乐器听着好听,练起来真是枯燥乏味,女儿不知哭了多少回,我都不想让她练了,但是妻子一直坚持。
我觉得人都是有天赋的,女儿一般像爸爸,兴许她在电脑方面有天赋,可我也不能让她小小年纪就学习编程啊。妻子就坚决反对女儿将来走我的专业道路,她认为这些事机器人都能干,只有艺术和情感,是人类独有的,谁也取代不了。现在看来她还真有先见之明。
女儿摇头晃脑地弹着,我如醉如痴地听着,不,事实上是看着,宛若在欣赏一场音乐会。妻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跟女儿说着什么,这个场景我很熟悉,肯定是女儿哪儿弹错了。
女儿歪着脑袋听着,然后又重新开始弹,不一会儿又被妻子叫停。反复几次,女儿不高兴了,跟妻子争辩着,呜呜哭了起来。
我有些恼火。以往这时候,我都会冲出去护着女儿。在我看来,女儿没有成为钢琴家的天赋,练得差不多就完了,何必那么较真儿呢?于是往往战火就引到我身上,变成我跟妻子的争吵。
事实上,我对妻子也是百般呵护,迁就忍让,唯独到女儿学琴这事儿上,往往会发生冲突。那没办法,谁让女儿是我的心头肉,大公主只好让着小公主了,当然结局就是晚上抱着被子去书房睡。
可是现在爸爸不在了,谁来护着我的小公主呢?
再看看妻子,短短几个月不见,脸上的皱纹好像明显了,想来我离去的悲伤,再加上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让她也是不堪重负,可谁又能替她分担呢?
一阵心酸涌来,我虽然没有眼泪,但是眼前也模糊了起来。
突然,妻子向门口走去,大概是有人按门铃。不会是她那个上司又来了吧?我心里紧张起来,心想如果他再图谋不轨的话,我就无论如何要去找岑钰帮忙了。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妻子的上司,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我仔细看了看,应该就是女儿生日夜来过的那个。这次相貌看清楚了些,很清秀,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身材跟我差不多高,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以前肯定不认识他。
他手里拿着一支大大的棉花糖,女儿一见他立刻停止了哭泣,欢蹦乱跳地跑了过去,接过那支棉花糖舔了起来。
妻子也笑眯眯地跟他寒暄着,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换上拖鞋。
看着这一切,简直跟我以前下班回家时一模一样,一阵妒意慢慢升了上来。虽然只剩下一个大脑,看来人的本性一点没变。刚才还在感叹谁能帮助我的妻子女儿,这会儿进来一个男人看着还不错,我的嫉妒又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