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独孤诚的兵权收回之后,魏高宁又在玉芙宫谋害设计了独孤容雪一出,叶锦凤下令封闭了玉芙宫。
此事为了平息独孤诚的愤怒,自然没能透露半分。
后兰妃执掌凤印,听从叶锦凤的命令,更是不可能让后宫的人乱嚼舌根。
眼下,即便独孤诚得知了独孤容雪被叶锦凤冷待之事,也没有理由求情。因为,叶锦凤并没有废除独孤容雪的封号,更没有把她关到后宫里,只能说是没有宠幸而已。如此,独孤容雪该如何求情呢?
“可是独孤诚心思细狭窄,怎么可能会一直忍受着自己女儿如此被冷待下去?”程滢担心地说。
“谁告诉你他心思狭窄的?”魏高宁目光一凛,冷冷扫向程滢。
程滢忽的一颤,慌忙跪地:“奴婢是方才听公主跟独孤容雪的谈话知道的。”
“哦?”魏高宁语调微微一挑,负起了双手,“这么慌张做什么?程滢,还记得在碧花苑之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程滢一顿,想了起来,然后她慢慢地站了起来,道:“奴婢一直都记得,奴婢以后会尽本分,做好分内之事的。”
“很好。”魏高宁满意地笑了笑,越过程滢往外走去,一面又嘱咐:“玉芙宫日后还有什么风吹草动,若我不在瑶云宫,可先直接告诉秋秋或者凉柒。”
“是。”
走出玉芙宫好远之后,魏高宁放慢了脚步。方才的事在她脑海里一直徘徊,独孤容雪说的那番话有理有据,但一点儿也不值得她怀疑,叶锦凤不是那种人。唯有独孤容雪那句“满足童年的愿望”让她觉得极为奇怪!
也许,独孤容雪从叶锦凤对自己的反应能看得出来,叶锦凤对自己的情意。
但独孤容雪绝对不会知道,叶锦凤小时候就对自己动了心思。
可她竟然知道。
她能知道,唯一一个原因,那便是程滢告诉了她。可程滢又是如何得知的,又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得知有两个可能性,一则,程滢以前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经常调查叶锦凤的事,她耳濡目染得知了;二则,程滢从瑶云宫里打探得知的,她在瑶云宫住了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叶锦凤私会自己之事,然后只要心神紧密,多留意观察就能得知。
但她为什么要告诉独孤容雪呢?
魏高宁只觉得见过太后和独孤容雪之后,思绪越来越混乱起来。等她到了叶锦凤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发白了,快步翻墙回了寝殿。
午后。
叶锦凤下了朝便来看她,昨天晚上他似乎睡得不好,眼里布满血丝。魏高宁见了他后有些心疼,“皇上再怎么日理万机的,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叶锦凤蓦地笑了笑,说:“宁宁,受重伤的是你,你该多关心关心自己。”
魏高宁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病人,不由得道:“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我已经不疼了。”语气一顿忽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昨天晚上刺客的事查到是谁了吗?”
叶锦凤摇头:“大多数在乱箭之中被射杀,最后那一人也死了。我命人搜查了他们的尸身,用的武器皆是禁卫军的,身上也没有其他东西,查不到到底是些什么人。”
魏高宁闻言垂了垂眸色,仔细想了一阵之后,道:“不管是谁,肯定是了解宫中地形之人,是自己人。”
叶锦凤心里头早已有了些想法,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说罢他伸手扣住魏高宁的后脑勺,将她按到自己的身前,两人额头相触,鼻息相缠,他欣慰又骄傲地说道:“还好有你,还好是你,否则……”
魏高宁捂住他的嘴,“只能证明你我心意相通,同样自负和强大。凤,我也要谢谢你相信我。”
叶锦凤自傲地笑了起来。
果然,他看重的女人,无须他多说什么,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昨天你送了个礼物给我,今天我也要回你一个礼物。”魏高宁脑子里暗暗地响起昨夜她离开慈元宫所说的那句话,我魏高宁不是一个喜欢被要挟的人。
今日注定是一个不太安宁的日子。
宁王府。
前后大门忽然被人给堵上,一批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各处,按照命令偷偷地袭击了几人,就地杀死。
此时叶长邕刚刚返回自己的书房,一张俊脸上布满阴沉沉的笑意。
没过一会儿,一道清喉娇啭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王爷,奴婢来参茶了。”
听到这道娇滴滴的声音,叶长邕蓦地闭了闭眼,脑子里迅速闪过墨竹的话,“玄字组,夜枭图案,玄欢。”
玄欢!
夏欢!
名字里都带着一个欢字。
他真是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三年的丫鬟,竟然会是云凤阁的奸细。叶锦凤的手伸得真长!
不过再长又如何,最终还是被他识破了夏欢是细作。
“进来。”他定了定神,出声唤道。
“是。”
进来的女子身穿一身烟罗紫的望仙裙,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姿容不算绝丽,但一双眼有着灼灼光华,十分漂亮。叶长邕以前还不曾察觉,夏欢竟然还是个貌美如花秀色可餐的女人。
这大概,也要怪他,采遍后宫之芬芳秀色,却从不碰自己身边的女人。
心道,要让夏欢怎么死呢?直接杀了好像有点可惜,不如先让她尝尝被欺辱的滋味,然后将她送给手底下的侍卫们。他记得,其中有个侍卫天天都要去逛窑子,乐不思蜀。如此这般之后,再严刑拷打,每**供,看看她曾经泄露了多少王府的机密出去。
正想着,夏欢已经走到了身边,恭敬地放下了茶杯。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如往日一般,目不斜视,恭恭敬敬。
这越是让叶长邕怒火中烧。
原来,奸细都是这般娇俏漂亮,低眉顺眼。她看似是只毫不起眼的蚂蚁,却随时都能致人于死命。
“奴婢告退。”夏欢敛首,缓慢地退下。就在这时,一只大手骤然擒向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抓,她就坐到了叶长邕的怀中,叶长邕如同毒蛇一般阴凉的声音幽幽响起,“小欢欢,今天天色很好,不如留下来陪陪本王。”
“王爷。”夏欢惊慌地叫了起来,使劲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