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平康坊(1 / 1)大东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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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楼是依坊街而建,在平康坊内是数一数二的精致之地。整栋楼有五层,全部木质建造,雕梁画栋,金缕镂空,门两旁两排高挂灯笼异常惹眼。三个镶金大字翠云楼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悬挂于正门之上,闲得有几分嚣张之色。

苏小义第一次见识大唐的红灯区,十分好奇,最让他意外的是翠云楼大匾处的落款居然是鼎鼎大名的阎立本!

惊的苏小义眼睛差点掉到地上,还以为自己眼瞎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没错啊,确实是阎立本三个字,难道古人也有重名的?可是在这长安,叫阎立本的人应该不会很多,而且能题字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哪里能那么凑巧有个同样有名的也叫阎立本。

本着求真务实的原则苏小义指着落款处询问刘滔此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敢跑来平康坊给青楼题字,实为我辈楷模。

刘滔不愧是平康坊的常客,面不改色的张口就来,显然这种问题已经回答过多次。

原来阎立本最初来长安之时没有栖身之所,空有一身才学,在翠云楼吟诗做赋,赢下诺大的才名,无数姑娘自荐枕席,倒贴也要陪着。再加上老阎一支毛笔出神入化,花鸟鱼虫几笔下来无比让人惊叹。画美人更是灵动传神,犹如真人一般无二,被无数女子追捧。

当时这翠云楼老鸨子趁着阎立本醉酒就管他要了一副字,正是这翠云楼三个字。

当时老阎也是大意了,根本不知道写的什么。等到酒醒想去要回来发现人家已经让匠人打好牌匾挂上去了,木已成舟,就成了现在这样。自从他当了京兆尹,就再也不进这平康坊了,觉得太丢人。

堂堂的京兆尹居然给青楼题字,还堂而皇之的挂在平康坊最繁华最有名的青楼门楣之上,可以想象阎立本是何等心情。

还不能摘下来,不然肯定会有人拿着此事做文章,御史的弹劾是肯定的,你阎立本可是京兆尹,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威逼烟花卖柳之人,简直有辱斯文,更是丢尽了大唐官员的见面。

还不如就这么挂着,虽然会被一些老夫子所不齿,但是也算是一件有趣的轶事,别人说起来最多心领神会的笑几声,并不会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就是先帝李二听别人说起,也只是大笑说阎立本不愧才华过人,在烟花之地盛名霞卓,吾不如也。

连皇帝都发话了,这样的事一传出来翠云楼立刻身价骤增,声名鹊起,一年之内就成为长安城最有有名的青楼。达官贵人风流才子络绎不绝,一时风头无两。

刘滔一进平康坊的大门翠云楼眼尖的下人就看到,立刻把头缩回去通禀。如果是一般的纨绔自然用不着这么麻烦,管你白天来还是晚上来,翠云楼自有好酒好菜招待,要找哪个姑娘也是有求必应,只有钱财足够一切都好说,您就是大爷,不要说市侩,人家挣的就是这份钱。

可是刘滔不一样,在长安横惯了,新一代的纨绔子弟中有名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即使是长孙家的子弟他都敢冲过去一顿暴打,不见血不撒手。

赶紧出去迎接,出来的慢点大门就会被踹碎,已经换了几回了,实在不想再多换一次。这些在军伍上待过的人个个都是暴脾气,一身钢猛之气,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每次来腿下的脚要是不踢坏点东西就不舒坦。刚下楼就看到两扇前门飞了起来,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声音上下翻飞。

到底还是迟了,老鸨子看着自己刚让人做好的门窗又被踢飞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你们这些糙汉是来找姑娘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吓坏了我的姑娘怎么办?

看看人家那些读书人,那才是来找姑娘的,人还没看到呢之乎者也的声音就飘了进来,虽说自己听不懂但看楼里姑娘眼睛里的小星星就知道定然差不了。

吆五喝六的叫好声犹如惊雷一般回荡在整个翠云楼,最熟悉不过的声音,除了刘滔再无别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将进来,刘滔走在最前面,身后是苏家的小公爷苏庆节,另一个居然是薛小公爷薛讷,这可都是长安有名的纨绔。跟在薛小公爷身后的那位看上去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让人心生怜爱。不知为何会和他们几人掺和在一起,看薛小公爷与他勾肩搭背聊的一脸火热就知道那也不是寻常之人。

“我说今日窗外怎会有喜鹊落在院里啼鸣不止,原来是几位小公爷来了。往日都是暮鼓时分才来,今日来的却早,定是在草原吃了大苦。楼里的姑娘夜夜焚香,就盼着几位小公爷得胜回朝。大军归来的消息昨日就传遍了长安城,斩杀突厥人头无数,实在是让咱们的姑娘万分敬仰。今日英雄归来,咱们的姑娘可是有救了。”

老鸨子是一个妙人,几句话说的刘滔和苏庆节面红耳赤,要不是还没到房间,早就激动的脱光了。

带着横刀的仆人就在楼下喝酒,风韵不减的老鸨子带着三人款款上楼。

这妇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六七岁年纪,正是女人最有味道的时候,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惹的苏小义一阵火热,腹中的欲火直冲脑门。

刘滔他们几人定力居然如此之好,目不斜视,连老鸨子敞开的衣襟看都不看一眼,让苏小义敬仰不已。

不愧是平康坊最好的花楼,连回廊上铺的都是上好的西域驼绒毯,脚踩在上面一点声响都没有,软软的直挠人心。

最好的雅间,最好的美酒,鱼贯而出的众女子让苏小义大跌眼镜,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在丝竹之声中跳着他看不懂的舞蹈。刘滔看的双眼迷离,苏庆节嘴里的酒流的满衣衫都是,薛讷抓住一个女子的胳膊不松手,大有就地正法的架势。

一群衣冠禽兽,怎么下的去手?

苏小义闭着眼睛懒得看这不堪入目的场面,想着刚才风韵无限的老鸨子,还是她比较对自己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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