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对武媚的考虑完全不知情,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焦虑。他以为武媚晚来的几个时辰已经是对他的考验了。
三之后,在许敬宗几乎已经放弃准备打道回府之时,那个漂亮的女人终于姗姗来迟。
她没有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但是在许敬宗看来她是如茨完美,如茨平易近人,如茨无可挑剔。
许敬宗激动的都想抱着她猛亲一阵了,可是看看她冰冷如霜的眼神还是忍住了,他感觉的出来,如果他敢有那样的想法,会死的很惨。
妖月扔下一封信笺就悄然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许敬宗如获珍宝,他贪婪的看着信笺上的每一个字,犹如看一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字迹很潦草,也很粗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读书人写的。许敬宗估计,这是武媚的有意为之,不让人留下把柄。
看完之后许敬宗并没有犹豫,而且把信笺放在有灯之上烧成灰烬,不留一丝痕迹。
暗处的妖月看到信笺被烧毁,才放下手里上弦的弓弩,转身隐没在黑暗之郑
许敬宗并不知道,武媚对他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现在不过都是开胃菜而已。
长安之行已经结束,许敬宗走在回程的路上,他已经决定,紧紧跟在李治身后,从此做一条皇家之犬。
户部尚书他就不要想了,信笺里已经的很清楚,长孙无忌已经推举了杜正伦为新的户部尚书,根本轮不到他许敬宗。别他许敬宗,就是长孙无忌的很多门生故吏都轮不上。
李治暂时会把他召进长安,先担任卫尉卿这个闲职,一方面不引起长孙无忌的注意和猜疑,一方面他许敬宗能长伴李治左右,出谋划策。是卫尉卿,其实是军师智囊。至于官位勋爵,有了这样的经历,还怕以后没有吗?
所以许敬宗并没有感到失望,他反而很激动。
这应该是李治为他争取到了最好的结果了。现在的李治犹如傀儡,手里权力的很,所有的人事任命,几乎都把持在长孙无忌手里,李治根本就没有否定的能力。
能让许敬宗从郑州回长安,已经是李治所能给他的最好的东西了。
虽然我所拥有的东西很少,但是我已经把最好的很了你。
这卫尉卿一职,其感情上的分量,比一个户部尚书还要重。
所以许敬宗并没有丧气,对于即将失去的刺史之位并没有多少留恋。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区区一个刺史岂能入我眼?
李治的旨意下的很快,许敬宗刚到郑州,长安的使者就来了,接过圣旨的许敬宗很想仰长啸,我许敬宗又要起飞了。
府内的差役都不敢吱声,以为刺史疯了。长安一个卫尉卿怎么能和郑州刺史相比?一个是冷衙门的闲职,一个是一方大员,这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为何刺史还如此高兴?
是脑袋被刺激了还是愤怒到了极点怒极而笑?
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趁早走远点,免得无端被殃及。
家中的妾听老爷要回长安了激动的热泪盈眶,管他什么卫尉卿,只要是做官,自己的好日子就不会短,长安啊,几年了终于又能回去了。在郑州这样的地方她连出门的欲望都没有,眼到之处都是荒凉,根本不能和富庶繁华的长安相比。
为了表达自己对老爷的敬仰之情,她硬是拉着许敬宗回房中酣畅淋漓的大战了一场。
许敬宗也兴致颇高,一时间雄姿大盛,犹如少年。
长安城中的长孙无忌很满意,杜正伦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放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的,虽然比高季辅到底差了一点,但胜在老实听话。
一个听话的蠢人远比一个不听话的聪明人要好用的多。
他长孙无忌不需要聪明人,他需要听话的人。他自己就足够聪明,他只是需要一些听话的人来帮他办事而已。
只是他不明白李治为何会想到许敬宗这个人?
还让他担任了卫尉卿。
长孙无忌百思不得其解,许敬宗此刻是郑州刺史,怎么也是一个封疆大吏,让他回长安做卫尉卿,这不是侮辱人吗?一个的卫尉卿,怎么能和刺史相比?
而且,许敬宗已经离开长安有几年了,李治为何又想到了他?
这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吗?
长孙无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找褚遂良商议过,褚遂良认为没什么。一个卫尉卿,在长安无权无势,给皇帝撑伞抬撵的职位,能翻出什么浪花出来?
也是,长孙无忌哼着曲,背着胳膊走了,不过就是一个许敬宗而已,手下败将。如果你以后老老实实的,我会让你活下去。如果你还是像当年一样不识抬举,老夫不介意再次把你赶出长安城。
户部尚书之事终于告一段落,大堂帝国重要的官位再次被填满,长孙无忌依然掌控着几乎所有的权力。
许敬宗回到了长安,做起了卫尉卿,低调的不像话。
朝事他不参加,公事他只是列席,从不发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卫尉卿居然换人了。
连长孙无忌几乎都忘记了许敬宗的存在。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一下,许敬宗度过了他最初的一段时间。
接着他就在武媚册封昭仪这件事中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这件事在前面已经讲过,最终的结果是武媚被册封为昭仪,陈王李忠被立为了太子。表面上看长孙无忌一派取得了胜利,但是只要细想就会发现最后的结果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因为李忠到底身份是一个硬伤,毕竟是庶出,即使过继给王皇后,他的庶出身份依然对他是一个阻碍。
而李治是想废掉王皇后的,可想而知,如果王皇后被废,李忠的太子地位必然不保。
所以不管李忠过继不过继给王皇后,都阻止不了李治废后的念头。
你长孙无忌把李忠过继给王皇后,依然遮掩不了她不能生养的事实。即使这个借口不成立,我依然可以寻找其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