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见久攻西安堡不下,命令撤退,陈兵夏米庄,整顿队伍。
夏米庄林丹汗大营。
“可汗,今日我们为何撤军?我们有八万大军,顷刻间便可踏平这个的堡城。”林丹汗账下的部属不解的问道。
实际上林丹汗只带了八万大军,根本没有上十万。
之所以会被认为他带了十数万大军,一是因为哨探通过目测估算出来的,并不准确,二是林丹汗也号称有十数万大军。
“强攻我们会死很多族人,况且近日以来,我们已经死了很多族人了。”
林丹汗到这里陷入沉思。
他已经有些耗不起了,他原本的意图仅仅是警告一下大明,顺便夺一些人口、粮食回去。
可是崇祯下旨坚壁清野,他死了很多族人不,还一无所获。
他原本携带的粮草更是消耗甚巨,不得已,三前他就已经命人回塞外押运粮草去了。
眼下,大同府没有攻下,塔塔尔人守的一个堡城也没有攻下,他很是愤怒,他一定要灭杀了这个胆敢挑衅他的塔塔尔人。
“我们何时再战?”
“不急,得用用脑子,不能蛮攻了,退下吧。”
“是。”
再有一他的粮草就到了,粮草到之前他必须拿下西安堡,随后一鼓作气攻下大同府。
鞑子撤退之后带走了搁浅的吕公车,战场上除了一地尸体,就是城墙上的梯子。
王则之命人把鞑子的尸体里三层外三层的堆堵在城门口,以确保城门一时半刻不会失陷。
接着命人以绳索下城将城墙下的各种梯子拆了运上城墙做成防具。
“大人,战死一千六百七十八人,重伤四百三十九人,咱们还能战的只有一千六百八十三人了,鞑子再来一次这样的攻击,咱们就守不住了。”阿牛统计完了战损汇报道。
“来人,耿大人那边来信了没有?”王则之听完汇报问道。
“禀大人,未曾收到回复。”
“下去吧。”
“是。”
“我们要死了,我们要死了,活不成了,大家逃命吧,逃命吧”
一个军士听到了阿牛的汇报慌张的大喊大剑
“啪!”
王则之扇了他一巴掌,问道:“知不知道你在什么?”
“大人,逃命吧,逃命吧,逃命才有活路”
王则之一脚踹翻了这军士,抽出腰刀刺入他的脖颈,抱着他的头狠狠的割了一圈,怒声喝道:“大敌当前,扰我军心,杀无赦!”
原本有逃跑之心的军士见此纷纷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而今鞑子肆虐,欺我大明百姓,我等身为军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今日如果我们逃了,他日其他军士也会逃,将来国破家亡,我等必将难逃一死。
你们是想苟延残喘战战兢兢活到国破家亡时再死呢?
还是想轰轰烈烈干他娘的死在这儿呢?
人死鸟朝,裤裆里的玩意儿掉了,你还能拾起来干鞑子吗?”
王则之来到城墙上的高处,大声喝道:“我意已决,死战不退,杀一个鞑子垫背,杀两个鞑子回本,杀三个老子就他妈没有白活一遭儿。”
“属下愿随大人死战!”阿牛、齐奇等一干头领单膝跪地附和道。
“横竖是死,战死了还能得个美名,龟孙子才会逃,兄弟们,怕个鸟啊,打他狗曰的。”
“随大人杀鞑子!”
“杀鞑子!”
“杀!杀!杀!”
西安堡不远处的山丘上,林丹汗听着声震四野的喝喊声,眯着眼自言自语道:“到了如此境地竟还有士气。”
“来人,传信游击营,把营中的所有青壮都拉来支援,新兵也校”
“是。”
“再次传信耿大人,告诉他,咱们已抵挡了鞑子的数度强攻,不求他们前来支援,但求他们截断鞑子的粮道,我敢断定鞑子的粮草不多了。”
“得令。”
王则之雷厉风行的下了命令,下完命令,他吩咐军士们埋锅造饭,吃完饭后他让六子的哨探出堡打探鞑子们的动向。
整整一个下午,鞑子没有丝毫前来攻堡的动静。
申时,哨探来报,鞑子做了很多孔明灯,已于正北方一里外的高地上放飞。
“孔明灯,不好,是火攻,速命所有弓箭手上城墙。”
“得令。”
片刻后,堡内所有弓箭手持弓上墙,在他们的视野内出现了密密麻麻上万的也明灯,它们借着北风慢悠悠的飘了过来。
“弓箭,放!”
王则之看到了孔明灯命弓箭手们将上的孔明灯射了下来。
还好鞑子们制作的也明灯飞的不高,要不然他们用弓箭不一定能射下来。
也明灯一破就倾斜了下去,接着灯下盛装了火油的托盘抛洒了出去。
火油那刺鼻的味道顺着空气飘到了堡内。
经过一柱香的弓箭射击,上的孔明灯总算被清理干净了。
入目所见,战场上到处都是孔明灯的残骸。
鞑子的哨探看到火攻的计策失效,调转马头回去汇报去了。
卯时,鞑子派来了一个使者。
“报,大人,鞑子派来了一个使者。”
“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是玩什么花样。”王则之喝了一口水,把碗放在桌子上,等着使者进堡。
“我们可汗了,只要你们跪地投降,奉可汗为主,我们可汗不计前嫌,封你们头领为塔塔尔王,妻以蒙古绝色美女十人,你们头领从此将过上神仙一般的生活。”
鞑子使者一到堡内便开门见山以蒙古语大声宣告起来。
拖木翻译给王则之听,王则之听完以手扶墙,嗤笑一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进来吗?”
拖木翻译给那使者,那使者是懂汉语的,他心头一震,这才明白,他们攻打的根本不是什么塔塔尔人,而是明人。
这一瞬间他心思电转,忽然觉得这里是一个陷阱,一个覆灭他们的陷阱。
“还请大人明示。”使者以蹩脚的汉语道。
“这里的土地是大明的,我脚下的,你脚下的,你们营地脚下的都是大明的,你跑来我们的土地上封我为王,简直是一个大的笑话,孛儿只斤氏林丹巴图尔塞外蛮夷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封我为王?
来人,把他给我砍了,把他的人头放在他怀里,用他自己的马送回去。”
“遵令。”
“大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不能杀我。”鞑子使者不想死,他得带回去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的敌人并不是塔塔尔人,而是大明人,这里是一个陷阱。
“你们在我大明边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竟然给我不斩来使,你们不配。
还不拉下去砍了?等什么呢?”
“不,你不能杀我,你们汉人不是最守礼节的吗?”使者不甘的挣扎起来。
“兄弟们看到没有,鞑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会害怕,他们被咱们打怕了,都派使者来求饶了。”
“大人威武!”
“大人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
在军士们的呼喊声中,鞑子使者被砍了头,用他自己的马给送回夏米庄营地。